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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能量留住，便在体表形成了盘根错节的密密纹路，看上去就像是用触觉线编成的一件贴身网状索子甲。
    两手之间的纹路慢慢增厚，突然，就像自然凝结一般，两手的手掌和手指中间被细长的触觉线连了起来，变成了将杯子也包覆在内的蛛网。这时，杯中开始出现反应，水瞬间变得混浊，而那片叶子从叶脉处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向下方的水中伸出一组根系。然而，主根还未触到杯底，这根系就耗尽了叶片中的营养，整个死去。
    “看来是特质系。”孟煞有介事地说。
    唐霖心说废话，难道还能是操作系不成？
    “这样看来，你的能力在猎人世界应该也可以依念能力的四大行来修炼。你不会只能用‘缠吧？”
    “绝也可以。”
    唐霖省略了“从某种程度上”这个状语。
    “那么，你有没有兴趣试着用‘炼？”
    听到孟这么问，唐霖微微一愣，随即爽快地答应：
    “好啊，只要你肯教。”
    所谓的“炼”，是念能力中大幅度增加可用气量的技巧，换句话说，就是增加气的出量的能力。而这出量同时也是制约唐霖战力的瓶颈之一。
    他的妖骨剑的所有变体，无论是飞针，刀轮，钻剑，都是由他身体上生长出来、承载着妖力的载体。理论上他拥有的数量并不受限制，但同时控制的数量和转速等，完全受妖力出量的制约。
    孟说教他，自然是指念力速成的唯一办法，也就是“洗礼”。虽然有些危险，但孟还是比较依循身为人类的逻辑，突然翻脸借机把他杀掉的可能性不大。唐霖倒觉得，可能孟别有地方要他帮忙，而这一点，他也觉得问题不大。
    孟从背后按着唐霖的肩。气并非内力，没必要用劳宫对任脉，所以两人的姿势都很随意。孟和唐霖同时进入缠，然后孟像要施展合体术似的将自己的气息吞吐变化到与唐霖同步，突然低喝一声。
    唐霖感到从肩膀后方传来的压力徒然增大。孟的气从他的体表流过，重如石浆，将他的妖力也一起琮动起来。由缠形成的交旬密布的触觉线分布得更为复杂，而且在慢慢变红，就像无数细小的血管。
    唐霖突然觉得体内有一个开关松动了。似乎又像初次被无名氏打伤的时候，体内的妖力疯狂流动起来，从体表蒸腾出去，随之而来的副作用让他的皮肤瞬间增生、开裂，流出本不存在的鲜血，然后又随之枯萎。
    对念能力者来说，这种情况算是正常。他们每日的基本修行，就是用炼大量释放出体内的气，再用缠和绝将它留住，以此来磨炼气的存量和控制能力。只是对于唐霖这个妖力使用者来说，情况就危险得多。念能力者过度散气只会全身无力和疲惫，只要不是刻意为之，就不会伤到生命根本。而唐霖的妖力与肉体形态关切密切，如果流失过度，可能连身体形态都无法维持。
    好在他已有经验，以缠将流失的妖力留住的同时，又动念将妖力流失的倾向扼制。虽然他的气机与孟连为一体，但本质不同，也不会再被孟带动。孟似有所觉，嘿了一声，也收了念力。
    “看起来你已经抓到窍门了。”
    “是啊，多谢帮助。”唐霖稳住体内妖力，道谢。
    “谢就不必，正好我也有一点小事……嗯？”
    意料之中的话说到一半，孟突然抬起头来，盯住天花板。
    片刻之后，唐霖才有所觉察：不动飞矢“听”到有一个人体轻地落在房顶上。
    唐霖的瞳孔瞬间收缩。不动飞矢的监听范围比孟的“圆”更大，他却比孟晚一步察觉此人。这只说明一个问题，来人的天人境界层次比他要高出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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