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两个选择[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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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温柔的星光如同被打翻的银粉，细密地洒在白磬的肩头。他仰起脸，望着缀满碎钻般的夜空，睫毛上沾着细碎的光尘，可那份属于星辰的清辉，却半点也暖不透他的心底。
    nbsp一股寒意正从左胸第三根肋骨下方的位置钻出来，像极了冬眠苏醒的蛇，先是试探着舔舐了一下血肉，随即便顺着血管疯狂窜动。
    nbsp它掠过脖颈时带起一阵战栗，钻进指缝时让指尖泛起青白，就连脚踝踩着的青石板，都像是被这股寒气浸透，泛出沁骨的凉。
    nbsp头顶的星河正缓缓流转，天鹅座的翅膀掠过猎户座的腰际，北斗七星的斗柄在暮色里划出温柔的弧线。
    nbsp这样的景致本该让人想起旷野篝火旁的民谣，想起恋人耳畔的低语，可白磬望着那些明明灭灭的光点，只觉得那是无数双漠然的眼睛。
    nbsp它们缓慢而坚定地消融着世间万物的轮廓nbsp——nbsp山峰会被磨成平原，江河会被蒸成云雾，就连最锋利的刀，最终也会化作一捧铁锈。这种无声无息的消解之力，比任何雷霆震怒都更让人胆寒。
    nbsp“星蚀”白磬在心里默念着这个能力的名字，舌尖尝到一丝铁锈般的腥气。
    nbsp据说被这能力盯上的人，会像被潮水漫过的沙画，从指尖开始一点点变得透明，最后连影子都不会留下。
    nbsp可是这能力再怎么恐怖，也不如它的使用者。
    nbsp“泰斗级能力者，元天成。”
    nbsp这几个字从白磬齿间滚出来时，带着冰碴子似的颤音。
    nbsp月光在他瞳孔里碎成星子，嘴角被他咬出一道浅浅的红痕。
    nbsp他努力让腮帮子的线条保持平稳，仿佛这样就能稳住胸腔里狂跳的心脏nbsp——nbsp它正撞得肋骨咚咚作响，像是要从喉咙里蹦出来。
    nbsp白磬的手不自觉地攥紧，冰凉的金属触感让他稍微定了定神。
    nbsp是来杀我的吗？白镜心中问自己。
    nbsp随即他又否定了这种想法，自己还没有这个面子。
    nbsp可如果不是来杀我……nbsp无数个念头像疯长的藤蔓，在他脑子里缠成一团乱麻。
    nbsp白磬深吸了一口气，让冷空气灌进肺里，试图让自己暂时冷静下来。
    nbsp白磬望着那如同流沙一般的星河，突然觉得自己像掉进了一张巨大的网里，而网的另一端，正被那个站在世界顶端的男人，轻轻捏在手里。
    nbsp泰斗级能力者的强大早已是异能界不争的铁律，可大宗师的威压同样能让山河变色，宗师的锋芒亦足以令一方势力俯首。
    nbsp这三个站在能力者金字塔顶端的层级，每一个都代表着常人难以企及的力量高度，只是泰斗二字，始终像悬在云端的日月，将另外两者的光芒衬得黯淡了几分。
    nbsp对寻常能力者而言，泰斗级的强大更像是个模糊的传说。
    nbsp他们或许见过宗师挥手间翻天覆地的景象，甚至有幸感受过大宗师的不可一世。
    nbsp但却从未有人能清晰描述泰斗出手时的景象——那些有幸目睹的人，要么已经化作了历史尘埃，要么便被严密的禁令束缚着，连提及只言片语都需掂量再三。
    nbsp泰斗究竟能强大到何种地步？
    nbsp是能移山填海，还是能摘星揽月？没人说得清。
    nbsp唯有大宗师，这群距离泰斗最近的存在，才能够最为真切地感受到泰斗的恐怖。
    nbsp白磬望着掌心因用力而泛白的指节，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
    nbsp若是元天成真身降临，他恐怕连抵抗的念头都生不出来。
    nbsp就像蚂蚁无法对抗碾落的巨石，飞蛾难以挣脱扑向火焰的本能，那种源自灵魂深处的压制，会让所有反抗都显得可笑。
    nbsp能让一位保持着绝对理智的大宗师产生必死无疑的判断，泰斗的实力早已超越了强大二字所能概括的范畴，那是一种等同于规则般的绝对力量。
    nbsp但……元天成真的会为了自己，挪动那具承载着神州国运的真身吗？
    nbsp作为镇守国门的最后一道屏障，元天成的存在本身就是最有力的威慑。
    nbsp他不必像寻常官员那样处理繁琐的政务，却要时刻将神识笼罩着神州国的上千万平方公里土地——在雪域高原的冰川下，有沉睡了万年的神级异兽正蠢蠢欲动。
    nbsp在东海的深海沟里，潜伏着邻国第七阶能力者布下的暗棋。
    nbsp更有无数双藏在暗处的眼睛，日夜觊觎着神州国境内那几件足以动摇世界格局的至宝。
    nbsp那些目光来自盘踞在美洲的基因联合体，来自藏身于北欧冰原的古老教会，甚至还有些游荡在次元缝隙里的异度生命。
    nbsp它们像秃鹫般耐心等待着，只盼元天成稍一挪步，便要扑上来撕扯这块肥美的土地。
    nbsp白磬的思路渐渐清晰，紧绷的肩线微微松弛下来。自然教会最近在筹备的计划确实搅动了不小的风波，但这还远没到需要泰斗亲自下场的地步。
    nbsp普普通通的小菜，还轮不到掌管火候的大厨亲自来掌勺。
    nbsp想通这层关节的瞬间，白磬感觉堵在胸口的巨石轰然落地。
    nbsp他下意识地张开嘴，绵长的气息带着胸腔里积压的寒意缓缓吐出，在夜空中凝成一缕短暂的白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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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bsp后背的衣衫不知何时已被冷汗浸透，冷风掠过脊梁时带起一阵轻颤，却让他莫名地松快起来。
    nbsp想通这些关节只在须臾之间，在外人看来，白磬只是脸色一沉，然后便迅速调整了过来。
    nbsp“不知元泰斗大驾光临，自然教会有失远迎。”nbsp白磬对着前方那团流动的星光躬身行礼，袖口垂落的银链随着动作轻晃，在地面投下细碎的光影。
    nbsp他的脊背挺得笔直，指尖却悄悄掐进了掌心nbsp——nbsp面对这具由星光凝聚的躯体，哪怕明知并非真身，那股无形的威压仍像巨石般压在肩头。
    nbsp星屑在半空流转聚散，渐渐凝出个身着玄色长衫的轮廓。
    nbsp元天成的面容隐在星辉里看不真切，唯有双眼亮得惊人，仿佛盛着两片浓缩的星河。
    nbsp他坦然受了白磬这一礼，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带着金属相击的清越：“有失远迎算不上，在自己家里随便走走罢了。”
    nbsp白磬缓缓直起身，目光落在对方衣襟上绣着的日月纹章。
    nbsp那纹样在星光下明明灭灭，让他想起卷宗里记载的疆域图。
    nbsp他刻意放缓了语速，每一个字都带着谨慎的棱角：“雪域高原此刻，似乎并不在先导会的控制范围之内。”
    nbsp这话既是提醒，更是无声的对峙nbsp——nbsp有些界限，即便是泰斗也不能轻易逾越。
    nbsp元天成微微抬了抬下巴，衣摆随之一动，带起细碎的星尘。
    nbsp他俯视着白磬，眼神里没有丝毫波澜，仿佛在看一粒微不足道的尘埃：“日月所照，江河所至，皆为汉土。”
    nbsp这十二个字掷地有声，砸得白磬耳膜嗡嗡作响。
    nbsp他垂下眼睑，掩去眸底翻涌的不满nbsp——nb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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