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7章 前往青州府[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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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拍最前面那辆马车的辕木，红绸花在风里晃得欢。张希安凑近看，第一辆马车的绒布是新裁的宝蓝色，边角用金线锁了云纹——这是母亲特意让裁缝赶制的，“你和王姑娘坐着体面”。第二辆马车的车帘半卷，黄雪梅正蹲在车边，给秦明月系披风带子：“小祖宗，咱把那包糖蒸酥酪收好了，等晌午饿了再吃。”秦明月抽抽搭搭地应着，眼尾还挂着泪，手里却紧紧攥着块没吃完的桂花糕。
    nbsp花椒和芹菜两位老妈子正往第三辆马车上搬腌菜坛子。“这坛酱黄瓜是你少夫人爱吃的，”芹菜用袖口擦了擦坛口的泥，“我多装了两罐糖蒜，省得路上犯恶心。”花椒踮脚把个装满蜜枣的竹篓塞进车底：“江公子胃寒，夜里喝碗热枣茶最是暖。”李清语站在车旁，把自己的斗篷解下来搭在江楠肩上：“你前日里说膝盖受不得风，我这斗篷厚实，你穿着。”江楠推辞不过，耳尖通红，低声道：“那……我明日给你带青州的红山楂。”
    nbsp杨二虎的马车停在最边上，油布裹着的箱子摞得老高。他拍了拍最顶上那个箱子，冲张希安挤挤眼：“张爷放心，您娘给的压箱底钱，我拿麻绳捆了七道，保管连只耗子都叼不走。”他牵过三匹健马，黑骒马正用脑袋蹭他的胳膊，他顺手摸了把马耳朵，“得嘞，这就走？”
    nbsp张希安点了点头，转身朝母亲深深一揖。王氏扶着门框，眼泪啪嗒啪嗒掉在青布围裙上。“我的儿……”她扑过来，把他搂得喘不过气，“早回，早回啊……”张志远在旁扶着，眼眶也红了，却只说：“娘，希安兄弟赶路程要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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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bsp张希安挣开母亲的怀抱，转身上车。车轮碾过青石板路，发出“咯噔咯噔”的声响，惊得墙根的麻雀扑棱棱飞起来。他掀开车帘回头望，母亲还立在老槐树下，身影被晨雾浸得愈发单薄。妹妹张月扶着她，春桃举着帕子给她擦脸，张志远在旁扶着她的胳膊。走了约莫半里地，王氏突然踉跄一步，张志远忙扶住她：“娘，您歇会儿吧。”王氏却直起腰，望着马车队伍的方向，嘴唇动了动，终是没说出话。
    nbsp到了岔路口，杨二虎勒住马缰：“张爷，再往前二里地就是官道了。”张希安掀开车帘，见母亲还站在原地，身影小得像片叶子。他冲她挥了挥手，母亲也抬了抬手，帕子在风里飘成一团模糊的白。
    nbsp车轮滚滚，轧过沾露的青草。王萱掀开车帘，递来盏热茶：“相公，喝口茶暖暖。”张希安接过，见她腕上的银镯子在阳光下闪了闪——正是母亲塞给他的那对。黄雪梅正哄秦明月：“你瞧那野花开得多好，等到了青州，我带你去看更大的牡丹。”秦明月吸了吸鼻子，破涕为笑：“真的？那我要穿新做的石榴裙。”李清语和江楠凑在一处看地图，江楠指着上面道：“照这速度，后日晌午就能到临清州。”花椒掀开车帘，扔进来个热乎的糖糕：“趁热吃，我今早特意起的早。”杨二虎在车外喊：“各位爷、各位夫人，前头有卖糖葫芦的，要不要捎俩？”
    nbsp张希安喝了口茶，望着沿途的春色——桃花正盛，柳树抽芽，田埂上的油菜花一片金黄。他摸了摸怀里的蓝布包袱，那里装着母亲的银锞子和玉镯，还有她絮絮叨叨的叮嘱。风里飘来若有若无的桂花香，混着车内的茶香、糖糕香，还有女眷们的说笑声。他忽然觉得，这一路走得慢些，倒也不错。
    喜欢。

第267章 前往青州府[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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