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5章 算盘与验尸[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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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仿佛要将这一跪的诚意传递给对方一般。他抬起头，眼神坚定地说道：“确实如此啊！就在周老夫人咽下最后一口气的那一天，田家的那些护院们就像一群饿狼一样，堵在了周家门口，嘴里还叫嚷着‘欠债还钱，天经地义。可怜的周仵作，他把家里所有能当的东西都拿去当了，甚至连床板都拆下来卖掉了，好不容易才凑够了十二两银子。可田家的人却根本不满足，他们拿着算盘，噼里啪啦地一阵乱算，结果算盘珠子都因为用力过猛而崩到了脸上。最后，他们算出的数字竟然是二十二两！”
    nbsp34;寒冬腊月的，周家连副棺材板都买不起。34;李二的声音发颤，34;周仵作跪在雪地里求了三天，田家才松口——让他把闺女卖了。那闺女才十三岁，跟着个走江湖的戏班子走了，至今没信儿;
    nbsp34;所以周仵作不肯来验尸？34;张希安突然抓住供桌边缘，指节发白，34;就是因为他闺女被田家逼上绝路？34;
    nbsp34;小的不敢妄言。34;李二抹了把脸，34;只是前日小的去请周仵作，他蹲在破屋子里补仵作的围裙，针脚歪歪扭扭的。小的提39;验尸39;两个字，他突然把剪刀往桌上一摔，说39;田家的血，我不验39;。34;
    nbsp张希安沉默片刻，突然甩袖道：34;备马！去周家！34;
    nbsp34;大人！34;李二慌忙拦住，34;周家在城南破庙边上，夜里不太平;
    nbsp34;不太平？34;张希安扯了扯官服的前襟，露出腰间的鱼符，34;黄白县的仵作，是朝廷任命的。田家的那些个臭鱼烂虾敢拦，就让他们尝尝王法！34;
    nbsp话音未落，院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一个小捕快喘着气跑进来：34;大人！周仵作......周仵作自己来了！34;
    nbsp众人循声望去，只见院门口立着个佝偻的身影。老人穿着洗得发白的青布短衫，腰间系着块补丁摞补丁的围裙，左手攥着个布包，右手背在身后，指节因用力泛着青白。他的脸隐在阴影里，可那双眼睛——张希安在公堂上见过无数次这样的眼睛，是被人踩进泥里又挣扎着爬起来的狠劲。
    nbsp34;周仵作。34;张希安迎上去，声音放得平和，34;辛苦你了。34;
    nbsp周仵作没抬头，布包34;啪34;地落在供桌上，里面滚出个锈迹斑斑的算盘。他终于抬起脸，月光透过院墙上的破洞照进来，照见他眼角的伤疤——那是那年冬天，田家护院用算盘珠子砸的。
    nbsp34;大人要验尸？34;他的声音像砂纸擦过木头，34;行。但我要先看看田家老爷子的尸身。34;
    nbsp张希安点头：34;自然。34;
    nbsp周仵作突然抓住他的手腕，力气大得惊人：34;大人今日若是不能睁只眼闭只眼;他的指甲几乎掐进张希安的肉里，34;就当我今天没来过。34;
    nbsp张希安望着他发红的眼尾，突然笑了：34;周仵作，年前你娘咽气前，攥着你的手说什么？34;
    nbsp周仵作浑身一震，松开了手。
    nbsp34;她说39;别学你爹当仵作，这行当苦39;。34;张希安轻声道，34;可你还是当了仵作。为什么？34;
    nbsp周仵作望着院中的薄皮棺材，喉结动了动：34;因为;他突然抓起供桌上的算盘，34;因为总得有人替死人说句话。34;
    nbsp张希安拍了拍他的肩，转身对李二道：34;去把田家老爷子的尸体打开。34;
    nbsp夜风卷起地上的纸钱，打着旋儿落在周仵作的脚边。他弯腰捡起一片，借着月光看了看，突然低笑一声：34;这纸钱上印的39;田记39;，倒是比县衙的大印还清楚。34;
    nbsp李二缩了缩脖子，小声道：34;大人，要不;
    nbsp34;验。34;张希安的声音像淬了冰，34;验个清清楚楚。34;
    nbsp周仵作面色凝重地戴上仵作牛皮手套，然后缓缓地拿起那把银刃。银刃在月光的映照下，散发着令人胆寒的冷光，仿佛它本身就是一件凶器。
    nbsp周仵作手持银刃，站在田家老爷子的尸体前，他的动作显得有些迟缓，似乎在犹豫着什么。然而，当他最终下定决心时，他毫不犹豫地将银刃直直地插进了田家老爷子的胸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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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bsp这一刀下去，没有丝毫的拖泥带水，银刃轻易地穿透了尸体的皮肤和肌肉，深深地没入其中。鲜血瞬间从伤口中喷涌而出，溅落在周仵作的身上，将他的衣服染成了一片猩红。
    nbsp站在一旁的李二被这一幕吓得目瞪口呆，他完全无法理解周仵作的行为。他瞪大眼睛，看着周仵作手中的银刃，以及田家老爷子那惨不忍睹的尸体，心中充满了恐惧和疑惑。
    nbsp李二忍不住悄悄地对张希安说道：“大人，这周仵作哪是在验尸啊，他分明就是在虐尸啊！”他的声音中带着明显的颤抖，显然是被吓得不轻。
    nbsp张希安面无表情地看了一眼李二，然后淡淡地反问道：“要不……你来？”他的语气平静，但其中却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nbsp李二一听，顿时吓得连连摇头，他可不敢接这个活儿。他连忙说道：“不不不，大人，我可没这本事。我还是好好看着吧。”说完，他便缩到了一边，再也不敢多嘴了。
    nbsp周仵作刀锋向下，直直划开了田家老爷子的肚皮，顿时五脏六腑流了一地！甚是骇人。
    nbsp“中毒而亡！”周仵作开口道。“理应是先中毒，后被锋利之物割开了皮肉。凶手怕是个狠人。下毒怕留活口，后续又补刀了。”
    nbsp“大人，如此这般，只怕不好交代啊。”李二指了指地上的五脏六腑说道。
    nbsp“田家的人都死绝了，怕什么。”张希安面无表情道。
    nbsp“去，敲开城里所有药铺，看看这一个月来，都有哪些人买了砒霜！”
    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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