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1章 这是朕最后的让步[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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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长安说过,晚余是他骨中的骨,肉中的肉,想要他舍弃晚余,唯有将他剔骨割肉,流尽最后一滴血。
nbsp而今,这一句“臣遵旨”,对长安来说,想必就是那剔骨割肉般的痛楚。
nbsp而他自己,也感同身受。
nbsp祁让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应,却并不觉得开心,也没有胜利者的喜悦,反倒有一种说不出的怅然。
nbsp他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他想他可能太累了。
nbsp他确实累了,累的连手都不想抬,只是轻轻动了下手指:“那就这么说定了,你们跪安吧!”
nbsp“臣告退。”
nbsp沈长安和徐清盏也是满心疲累,跪地叩首,相伴而去。
nbsp大殿上彻底安静下来,只有因为天色阴沉而点起的那些灯烛在无声的燃烧。
nbsp祁让仰面靠坐在龙椅上,望着上方高而空旷的,雕刻精美,花式繁琐,色彩斑斓的穹顶,又有了那种不知是得到还是失去的感觉。
nbsp他好像总是在失去,很少得到。
nbsp可是,对于一个帝王而言,他明明已经得到了万里河山。
nbsp他富有四海,该是那个什么都不缺的人。
nbsp可是为什么,他又觉得自己什么也没有呢?
nbsp沈长安,是值得的。
nbsp他不得不承认。
nbsp就像他不得不承认徐清盏值得江晚余以命相博一样,他也不得不承认,沈长安值得江晚余以心相许。
nbsp那他呢?
nbsp他值得什么人如此吗?
nbsp这世间,唯一一个愿意为他付出所有的人,早已死在他幼年的那场大雪中。
nbsp而今,他拼命得到了一切,却还是个孤家寡人。
nbsp他就那样望着穹顶,这华美的宫殿,是他的荣耀,也是他的坟墓。
nbsp不知过了多久,孙良言轻手轻脚地走过来,试探着叫了他一声:“皇上?”
nbsp祁让仿佛在梦中,目光呆滞地看他,突然叫他:“大伴!”
nbsp孙良言愣住,下一刻,眼泪夺眶而出。
nbsp年幼的皇子会称呼贴身陪伴自己的太监为大伴。
nbsp皇上小时候,也是这么叫他。
nbsp只是这个称呼,他已经很久没有听到了。
nbsp“皇上,您这是怎么了?”他哽咽着问道。
nbsp祁让像是从梦中惊醒,慢慢坐直了身子:“没事,朕就是突然想起了母妃。
nbsp当年,太后诬陷母妃生下天煞孤星,夺走她的孩子,将她打入冷宫。
nbsp时隔多年,朕终于为她报了仇,你说,她能看见吗?”
nbsp“当然能。”孙良言抹着眼泪道,“圣母皇太后在天之灵一直陪伴着皇上呢,她看到皇上为她报了仇,定然十分欣慰。”
nbsp“是吗?”祁让勾了勾唇角,撑着龙椅站起身来,“但愿吧!”
nbsp孙良言连忙伸手扶他:“皇上要回乾清宫吗?”
nbsp“不,去永寿宫。”
nbsp祁让倦怠地回了一句,迈步走下台阶。
nbsp他现在谁也不想见,只想去见那个人。
nbsp他和那人说,等此间事了,他们就好好过日子,那人还没有答复他。
nbsp他要去问问她想好了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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