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4章 要把水搅浑[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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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害？”
    nbsp心脏并未被直接洞穿！
    nbsp“内脏完好，未出现破裂，”桑落目光扫过风羽身下大片凝固的暗红血迹，以及被切开后创道内暴露出的、几处被暴力撕裂开的大血管断口，“创口巨大，多处主要血管破裂。失血……才是主因。”
    nbsp这个发现让两人心头都是一凛。
    nbsp风羽的身手，即便遭受如此重创，只要心脏未被瞬间摧毁，以她的意志力和训练有素的体质，完全有可能撑住一口气，发出示警信号，甚至进行最后的反击！
    nbsp她的手指怪异地弯曲着，显然是想要用力抓住什么，却连最后的求救讯息都没能发出！
    nbsp桑落心中升起一个念头——毒！至于是什么毒，她没有把握，所幸李小川本来就在地牢里试药，很快就赶来了。
    nbsp他缓缓凑近风羽的遗体，像一只最敏锐的猎犬，开始仔细地嗅闻。
    nbsp先从风羽的头发开始，然后是脸颊、脖颈、肩膀、手臂……动作缓慢而专注，不放过任何一寸地方。他的眉头越皱越紧。
    nbsp“怎么样？”桑落低声问。
    nbsp李小川没有立刻回答，他仔细嗅闻了她握剑那只手的手心、指缝。又凑近风羽衣襟上的大片血污，深深地嗅了几下。
    nbsp“奇怪，”李小川喃喃自语，脸上露出困惑的神情，“除了血腥味、泥土味、汗味……还有一种奇怪的味道。”
    nbsp“是什么？”颜如玉沉声问。
    nbsp“很淡，但很特别，似曾相识，好像在哪里闻到过类似的——”李小川苦恼地敲着自己的脑袋，“太淡了，血腥气太浓了，我分辨不出来。”
    nbsp颜如玉上前用刀子割下那一块染血的布料，递到李小川手中：“不急。你先拿去慢慢想。”
    nbsp李小川一走，桑落看了一眼门外候着的余承，悄声问道：“确定是？”她没有说那三个字。
    nbsp颜如玉摇头：“不能完全确定。”
    nbsp若用鹤喙锥，必然出鹤鸣之声，倪芳芳藏了一整晚什么都没听见，很可能不是鹤喙锥。
    nbsp太妃和顾映兰早就在怀疑自己是鹤喙楼的人，若否认这似像非像的东西，反而更让人确定自己的身份。
    nbsp以现在莫星河跟自己的对立之势，即便去问了，也未必能得到一句真话。
    nbsp“大人！”一名绣使疾步来到殓房门口，单膝跪地，声音带着一丝急切。
    nbsp颜如玉冷声问道：“何事？”
    nbsp“禀大人！城门守卫处已查清，昨夜酉时三刻左右出西城门的那辆马车，乃是镇国公府的徽记！出城牌子是镇国公府二爷钟离政身边的亲随！守卫验看腰牌无误，且车内并无异常，故予以放行！”
    nbsp钟离政！
    nbsp桑落眯了眯眼，眸底瞬间闪过一道冰冷的杀意。
    nbsp这绝非偶然。
    nbsp颜如玉捏了捏她的手，让她莫要着急：“马车出城所为何事？”
    nbsp“说是钟离政身体十分不适，近日都在四处寻找名医。昨晚是听说有一个神医就在附近，特地派遣马车去接。”
    nbsp一说到“神医”，二人几乎不约而同地想到了孔嬷嬷。
    nbsp鹤喙楼接到杀钟离政的委托，出现在钟离政马车周围的确说得过去，然而颜如玉带着鹤喙楼杀手刺杀过无数次，从不会打草惊蛇，更不会杀无关之人。
    nbsp但是有了这一点点消息，风羽身上的锥伤就有了解释。
    nbsp颜如玉带着桑落离开敛尸房，余承迎上来：“公子，可验出什么？”
    nbsp这一声“公子”喊得颇有心机。
    nbsp余承原本是颜如玉府中的侍卫，设立直使衙门后，他就没有了进出颜府的机会。但他喊“公子”却没喊“大人”，又在提醒颜如玉，他是颜如玉身边的旧人，是信得过的那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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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bsp颜如玉果然“信任”地对他摇摇头，让桑落退下，才低声说道：“死者身上有锥伤。”
    nbsp余承一愣：“莫非是鹤喙锥？”
    nbsp“伤口并未直达心脏，手法虽像鹤喙楼，但手艺却不像，”颜如玉手握成拳，“不能完全确定。镇国公府与鹤喙楼有了牵扯，此案只怕没那么简单。”
    nbsp说着，他“痛心疾首”地敲了敲桌案：“余承，你去京兆府找赵大人，将他所说的七年前的人口失踪案卷宗借调来，看看是否有什么线索。”
    nbsp余承正愁没机会出门给太妃送信，立刻抱拳应下，大步离去。
    nbsp入夜之前，知树回到直使衙门。
    nbsp他脸色依旧沉痛，但眼神已恢复了惯常的锐利与冰冷。他快步走到颜如玉身边，声音压得极低，仅容两人听见：
    nbsp“公子，查清楚了，钟离政与工部尚书迟晟为其庶女议亲时，说好要将将一座矿山当做了陪嫁。而迟晟回的聘礼里带着一个冶炼工坊。”
    nbsp颜如玉双眸闪过寒光。
    nbsp太妃几次暗示自己要借着查迟晟的机会，牵扯镇国公府，自己都未如她所愿。在这样的时候，太妃却将这份卷宗藏起来，到底是为了什么？
    nbsp电光火石间，一个极其大胆的念头在他心中成型！
    nbsp既然......那不如......
    nbsp把水彻底搅浑！
    nbsp风险巨大，但值得一搏！
    nbsp颜如玉眼中闪过一丝决绝的光芒。他猛地转身，大步走出殓房，来到庭院之中。火光下，他的绛紫官袍仿佛燃烧着冰冷的火焰。
    nbsp所有守候在外的绣使立刻垂首肃立。
    nbsp颜如玉的目光如同冰冷的刀锋，扫过众人的脸：
    nbsp“经桑医正与本使勘验，风羽身上的伤口，极有可能是鹤喙锥所留！人口失踪案虽归京兆府调查，但此案已涉及鹤喙楼，直使衙门必须接手。”
    nbsp他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遍整个庭院，带着斩钉截铁的杀伐之气：
    nbsp“传令！绣衣直使衙门上下，全力追查人口失踪案！凡涉案之人，尽数归案！”
    nbsp“遵命！”绣使们齐声大喝。
    nbsp火光之下，颜如玉胸前的彘兽云鹤纹，泛起一层金色的迷蒙的光。
    nbsp他要赌一把。
    nbsp赌这潭水够浑，赌那些藏在暗处的鱼，会因此浮出水面。
    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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