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2章 我愿受鞭刑[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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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医问药，兴许今日走得急了些，连门都没有锁。”
    nbsp柯老四也没再多问。两人留宿一宿，第二日天亮，见桑林生父子还是未归，桑陆生心中有一些隐隐的不安。只是桑落昨日说好今日必须将东西备齐，两人清点了材料，还差了几样，又赶去集市中采买。
    nbsp走累了，两人找了一个面摊吃一碗素面，听见隔壁桌议论纷纷。
    nbsp“听说那十八个姑娘都是阴年阴月生的，太妃要拿她们炼长生药呢！“
    nbsp“姓颜的也不是什么好货，你说找了那么久，怎么就他找到了？找到了还不拿出来，指定是有问题！”
    nbsp“说不定就是贼喊捉贼。”
    nbsp有个穿着低等官服的人坐在一旁吃面，闻言嗤笑一声。
    nbsp众人一看，他有官身，立刻就围了过来，央求他透露透露。
    nbsp那人指了指天：“要变了。”
    nbsp顿了顿，那个人又说：“听说昨晚就有二三十个大臣，半夜联名写了奏折，要求圣人严惩颜如玉，关闭直使衙门，裁撤所有绣使。”
    nbsp旁边有人摇头：“这事圣人可做不了主。”
    nbsp毕竟只是个七岁的娃娃。就算是有玉玺，那也得听亲娘的。
    nbsp穿官服的人道：“你们以为颜如玉是谁下令抓的？就是圣人！太妃再舍不得他的那一尺二寸肉，可这次有人指证他就是少女失踪案的幕后主使，太妃如今自身难保，难道还能保他？”
    nbsp一个秀才模样的人，揣着袖子，摇头晃脑地道：“牝鸡司晨，百姓苦其久矣。朝堂被搞得乌烟瘴气，竟还立什么女官？将来莫非都要涂着胭脂上朝？”
    nbsp众人纷纷道：“就是！根本就是胡来！”
    nbsp“再说那个女官又只看下三路，这是替那寡妇物色面首吧？”
    nbsp“那个颜如玉不就被寡妇给‘用废了吗？还得人家女官来治......”
    nbsp一时间众人又从朝局说到了情色之事，只是话越说越难听，柯老四听得满肚子鬼火，几次拍桌子要去理论，都被桑陆生给拦下了。
    nbsp“嘴巴长在别人身上，说就说吧。与其跟这些人口舌之争，不如快些替桑落办好事。”桑陆生埋头吃面，再补了一句，“认怂保平安。”
    nbsp柯老四气得直吹假胡子，一碗面只吃了几口，便再也吃不下了。
    nbsp两人又朝着集市匆匆去了。
    nbsp却说直使衙门这一头。
    nbsp朝议一结束，就有人来宣旨，圣人下旨，暂停直使衙门一切事务，只留桑落处理苦主身后入殓之事。
    nbsp绣使们被迫从直使衙门里退出来。四周围观的百姓竟都拍手称快，更有拿着烂菜叶投掷咒骂之人。
    nbsp一众绯衣之人里，有一高一低两个姑娘，头戴帷帽，背着药箱，扭动着腰肢逆着人潮往直使衙门走。
    nbsp一边矫揉造作地走着，一边瓮声瓮气地问：“我们看了榜，不知道桑医正何在？我们略懂些医术，前来帮忙。”
    nbsp绣使没什么好心情，随手指了指直使衙门的小门：“从这里进去。”
    nbsp两个姑娘连声道谢，这就往那小门去。
    nbsp右边高些的姑娘，穿着一件极不合身的水红袄子，领口勒得她几乎喘不过气，反反复复地揪着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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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bsp左边那个，身材矮小些，肩背有些僵硬地绷着，身上罩了件明显过于宽大的女式袄裙，靛蓝底子起小碎花，布料粗糙。裙子下摆明显长了一截，走路姿势更是透着说不出的别扭。
    nbsp只是裙摆似乎有些长，矮个子姑娘脚尖一踩，竟将自己绊倒在地。帷帽也掀翻了。
    nbsp这一下，动静不小，众目睽睽之下，露出了帷帽下的脸。
    nbsp一张圆润的脸，抹了一层厚厚的、调得惨白发青的脂粉，脸颊上还用胭脂笨拙地涂了两坨夸张的圆红，活像两个熟过了头的桃子。
    nbsp唇上更是像染了血，红得诡异。一双浓眉被修成了怪异的柳叶状，还沾了点点眉粉。
    nbsp“男的！是男人！”一个尖利的女声厉声叫破。
    nbsp瞬间点燃了炸药桶！
    nbsp“好啊，还假扮女人！”
    nbsp“禽兽！安的是什么心！”
    nbsp“抓住他！”众人怒吼着就朝这头扑过来。
    nbsp“下流坯子！敢装女人混进去！”
    nbsp矮个子“姑娘”还未支棱起身来，众人就冲到了眼前，举着拳头就往下砸，高个子姑娘连忙弯下腰扑在他身上，替他挡住拳脚。头上的帷帽也被扯开了，露出一张也涂脂抹粉的脸来。
    nbsp也是男人！
    nbsp正是李小川和夏景程。
    nbsp众人更怒了，打不到下面那个，上面这个就吃了亏。
    nbsp“就是成心要糟蹋我闺女的尸身！”“打死他们！”
    nbsp石块、烂菜叶裹挟着污秽的泥浆，铺天盖地砸了过来！
    nbsp夏景程的头发被扯乱了，后背结结实实地挨了好几拳，肚子又受了几脚，脸也花了。
    nbsp滴下几滴血来，正好砸在李小川眼前。
    nbsp“夏兄！”李小川惊叫，声音都变了调。被夏景程护着，又看不见，心中更急，只得掏出一包药粉，大声喊道：“别打了，再打！我就放毒了！沾着就死！立刻毙命！”
    nbsp说罢就撕开药包，作势要撒。
    nbsp可根本没有人听，甚至李小川的手还被人踩在了脚下。
    nbsp直使衙门前，乱做了一团。
    nbsp忽地，响起一道刺耳又凌厉的声音——
    nbsp“啪——”
    nbsp众人手上的动作一顿。
    nbsp随之而来的，又是“啪——”的一声。
    nbsp循声望去，桑落一身绿衣，手执乌鞭，站在直使衙门前的高台之上，她紧抿着唇，用力抽打下第三鞭：
    nbsp“啪——”
    nbsp一道清晰的、鞭痕撕裂的痕迹，深深印在冰冷的地面。碎石飞溅！
    nbsp全场死寂。
    nbsp桑落开口了。
    nbsp声音不高却清晰穿透冷冽的空气，字字铮然：
    nbsp“三鞭，即为三日！”
    nbsp众人愕然抬头，只看到她黑沉沉的瞳孔里映着衙门森然飞檐。
    nbsp“还有三日。”她目光扫过每一张因惊惧或愤怒而紧绷的面孔，“不假男人之手，定将十八位苦主的遗体完整归还！”
    nbsp“三日之内，有犯此衙者，我以鞭笞之！”桑落在冬日的寒风中屹然而立：“三日之后，我若交不出，愿受鞭刑！”
    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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