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尝不尝？”[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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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bsp“肯定不能给满分！”
    nbsp连鸟飞心里有了念想。
    nbsp然后，连鸟飞在最后一道题的最后一问上给了杜布一半多的分数。
    nbsp最终，杜布得了“九十八分”。
    nbsp“连老师，为什么不是满分？”
    nbsp杜布觉得自己最后的回答应当没问题。
    nbsp连鸟飞沉着脸说，“这三个学生肯定出不了师。
    nbsp“因为他们心智应当问题不大。
    nbsp“但心志问题比较突出。
    nbsp“他们只想在老师面前表现自己，结果说话结结巴巴的。
    nbsp“做郎中应当完全以患者为中心，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
    nbsp“因为救死扶伤乃是第一位的。
    nbsp“所以，你的回答，我给一半多的分数，已经是给你面子了。”
    nbsp听到这儿，杜布觉得连鸟飞这老头子倒还有些担当。
    nbsp然后，杜布就开始了凡人郎中的见习生活。
    nbsp——
    nbsp“书洋连家医馆”，里间小诊屋。
    nbsp它安静而明亮。
    nbsp一个身着粗杜布衣服的中年妇女坐在靠背椅上，神情焦急，脸色憔悴。
    nbsp这是因为他抱着一个年约八岁的小男孩。
    nbsp这个男孩看起来体质良好，发育正常。
    nbsp但他有些精神萎靡，精神迟钝。
    nbsp而在小男孩身边，站着连鸟飞的儿子、中年郎中【连儿回】，是雷家医馆第十五代传人。
    nbsp连儿回主攻儿科，对眼前的病患却是无计可施。
    nbsp为此，连鸟飞过来帮助问诊。
    nbsp——
    nbsp见此，这中年妇女脸色一喜。
    nbsp“连老爷子，赶紧救我家【孔小辉】的命。”
    nbsp中年妇女作势就要跪下去。
    nbsp但连鸟飞阻止了她。
    nbsp在【连儿回】的搀扶下，连鸟飞在凳子上坐下。
    nbsp“此病是你看的吧？”
    nbsp连鸟飞朝连儿回问道。
    nbsp“用的什么疗法？”
    nbsp连鸟飞的视线看着连儿回。
    nbsp“禀告父亲，用的是‘止痉诸法。”
    nbsp连儿回点头应道。
    nbsp——
    nbsp杜布肉眼眼看去，只见这小孩除了精神萎靡不振、有些痴呆。
    nbsp此外，他就看不出个所以然。
    nbsp但当法力注入双目，朝小男孩上下扫视，杜布就看得一清二楚。
    nbsp因为这小男孩五脏六腑皆有不适，头脑亦有些发红的迹象。
    nbsp其病非轻，而症结则在腹部。
    nbsp更准确来讲，是其小肠部位有不少虫子。
    nbsp它们在体内蠕动着，汲取身体精气和血气以壮大自己。
    nbsp因此，小孩性命受到伤害。
    nbsp那么，对于此病，凡医当如何诊断和治疗？
    nbsp杜布转头看向连鸟飞。
    nbsp——
    nbsp连鸟飞就着窗外的日光，先查看了一番小男孩的头皮、眼睛、鼻孔和舌苔。
    nbsp然后，他又让中年妇女脱掉小男孩的衣服，抚摸其腹部。
    nbsp从外观也可以看到，腹胀如鼓。
    nbsp因此，小男孩是腹部出现了问题。
    nbsp然后，连鸟飞又问那中年妇女小孩大小便、咳嗽和吐痰等有关情况。
    nbsp询问得知，小孩生病有三个来月。
    nbsp开始时，他脐周疼痛、食欲不振，然后出现了流口水、磨牙、经常肚子饿的情形，再后来则出现拉肚子、想拉却拉不出来、以及烦躁不安等情形。
    nbsp大人忙于农事，开始没注意。
    nbsp再到得后来，小男孩两目勾直、难以应答，出现了精神不振的情况，甚至还有抽搐。
    nbsp抽搐每日有三到四次。
    nbsp大人慌了，于是来到了“书洋连家医馆”。
    nbsp然而，服药十天后，仍然没见效。
    nbsp所以，他们不得不再次过来。
    nbsp——
    nbsp从手腕处的关上穴、颈部的人迎穴开始，到外踝后的趺阳穴、足内侧的太溪穴等处，连鸟飞逐一给小男孩把脉。
    nbsp但当刚刚把脉完毕，小孩突然又抽搐起来。
    nbsp他两眼上视，四肢拘急，项背强直。
    nbsp中年妇女急得满头大汗，差不多就要哀嚎了。
    nbsp“别急，死不了。”
    nbsp连鸟飞沉静地回应道。
    nbsp连鸟飞的安慰，让心焦的中年妇女稍稍吁了一口气。
    nbsp小男孩就这样双眼发白抽搐着。
    nbsp屋内连氏父子、杜布还有孩子他妈就这样看着。
    nbsp——
    nbsp一盏多茶后，抽搐缓慢停歇。
    nbsp小男孩气息平稳，但精神萎靡。
    nbsp“你替他查看一下全身上下，再替他把一下脉吧。”
    nbsp连鸟飞朝杜布示意道。
    nbsp他还起身，为杜布让开了位置。
    nbsp双目注入法力，杜布对小男孩的病情已有十之八九的把握。
    nbsp但他来这里是要来学习医术。
    nbsp所以，自己不能过度使用这一能力。
    nbsp——
    nbsp杜布关闭法力，凭借肉眼从上到下仔细、从里到外打量了小男孩一番。
    nbsp然后，他抚摸小男孩的身子上下。
    nbsp当扪到腹部时，杜布感觉到小男孩腹部发现有肿块。
    nbsp它恰好是当时法力检测时发现有虫子的地方。
    nbsp这就是病由了。
    nbsp然后，就是要“把脉”。
    nbsp但“把脉”时，杜布遇到了一个难题。
    nbsp因为“色脉诀”有言：
    nbsp【脉体之象凭三指，】
    nbsp【三指分名寸关尺。】
    nbsp【左轻小肠胆膀胱，】
    nbsp【左重心肝加肾脏。】
    nbsp【右轻大肠胃三焦，】
    nbsp【右重肺脾与心包。】
    nbsp现在杜布是个一米九的小巨人，而小男孩只有一米三。
    nbsp结果，自己只要一指就能覆盖小男孩全部的寸、关、尺的位置。
    nbsp因此，杜布无法通过切脉发现各位脏腑的具体脉象。
    nbsp——
    nbsp“对于小孩，只能用寸位。”
    nbsp见到杜布的疑惑的询问，连鸟飞伸出“小指”，指点道。
    nbsp杜布伸出“小指”，放在小男孩手腕处的“关上穴”搭好。
    nbsp然后，他抬头看向连鸟飞。
    nbsp见后者点了点头，杜布稍稍用力。
    nbsp很快地，杜布即感受到小男孩的脉搏。
    nbsp他感觉其脑后似乎有些不浮不沉、不大不小、节律均匀和从容和缓的样子。
    nbsp这表明，小男孩的病不在“表”，而在“里”。
    nbsp为此，就需要加大力气。
    nbsp果然，当稍稍用力、将脉搏部位按至肌肉以下，杜布感觉到小男孩脉沉无力。
    nbsp这表明脏腑虚弱，阳虚气陷，脉气鼓动无力。
    nbsp再屏息检查片刻，发现小男孩有脉来缓慢、不规律的间歇情形。
    nbsp这进一步表明，小男孩有阴盛气结，寒痰淤血和脉道气机受阻的情形
    nbsp……
    nbsp——
    nbsp“此脉是何种情形？其在浮脉、沉脉、迟脉、结脉、数脉、虚脉、实脉、滑脉、洪脉、细脉、弦脉等十一种脉象中的情形如何？”
    nbsp连鸟飞问道。
    nbsp“脉象是沉脉而不是浮脉，是迟脉和结脉，而不是数脉，是虚脉，而不是实脉……”
    nbsp听到杜布这样回答，连鸟飞微微诧异。
    nbsp因为这是杜布第五次把脉，就已经回答准确。
    nbsp当然，他只是有些过于拘泥于书本，实际经验还不足。
    nbsp但其博闻强识，肯定是一位“笼中捉鸡”的好手。
    nbsp——
    nbsp但杜布还想学习到更多。
    nbsp他想起了“三部九候”法。
    nbsp杜布在小男孩的头手中三部分别检查了天、地、人三处穴位，包括颈部的“人迎穴”、外踝后的“趺阳穴”、足内侧的“太溪穴”。
    nbsp结果发现，男孩虽然疾病较深，但命不该绝。
    nbsp杜布将“三部九候”的检验结果说了一遍，然后征询连鸟飞的意见。
    nbsp“‘三部九候诊法，好久都不曾见人使用了。”
    nbsp连鸟飞捋须笑道。
    nbsp“当世之人，多用‘三部诊法，或者投机取巧使用‘寸口诊法。”
    nbsp——
    nbsp连鸟飞又向杜布问起，小男孩的望闻问切结果是“生症”还是“死症”？
    nbsp“生症”和“死症”，涉及“五实”乃至“五虚”。
    nbsp就眼前的小男孩而言，小男孩虽然有目上视、身背反张、手足掣、面色发白和出汗绝少等特点，但这些症状仍然只是间歇性的。
    nbsp更具体地说，小肠属于手太阳经。
    nbsp小男孩手太阳经脉并未气绝，未显示真脏脉象，胃气仍存。
    nbsp所以生还可能性比较大。
    nbsp但如果救治不及时，则会出现“五实”乃至“五虚”的情形，由此必死。
    nbsp——
    nbsp听到杜布的回答，连鸟飞点了点头。
    nbsp杜布这小子诊断准确，就和行医多年的老郎中一样。
    nbsp想到这里，连鸟飞不由朝【连儿回】不满地看了一眼。
    nbsp“你这小子就是个庸医！”
    nbsp连鸟飞心里有些不爽。
    nbsp当然，这些表达不爽的话不能出口。
    nbsp否则就是砸自家的招牌和伤害儿子的积极性了。
    nbsp——
    nbsp沉吟中，连鸟飞提起毛笔，开始开方子。
    nbsp方子包括腹黑槟榔、苦楝根皮、秋熟鹤虱、泻通芒硝等十几种成分。
    nbsp开好药后，连鸟飞要中年妇女要小孩不要舔手指、生吃瓜果或水什么的。
    nbsp这是因为，病从口入。
    nbsp如果再喝些稀粥啥的慢补，那小男孩身体就会逐渐好转。
    nbsp看到连鸟飞那胸有成竹的样子，中年妇女感激涕零。
    nbsp——
    nbsp坐诊完毕，四位大人和小男孩离开了里间安静而明亮的小诊屋。
    nbsp他们来到了坐诊堂的记账处。
    nbsp坐诊堂内，患者不少。
    nbsp呻吟声仍然不绝。
    nbsp“连老爷子，诊金多少钱？”
    nbsp记账处，
    nbsp中年妇女颤声道。
    nbsp“一两……”。
    nbsp连鸟飞伸出一个手指头。
    nbsp“啥的？！”
    nbsp连鸟飞话音未落，中年妇女大声嚷嚷起来。
    nbsp“连老爷子，你吃的是饭，还是盐巴？！”
    nbsp——
    nbsp中年妇女嫌弃对方要价太高，所以声音很大。
    nbsp听到中年妇女的大嗓门，其他病患都暂时停止了哀嚎。
    nbsp“一两银子是不够的。”
    nbsp连鸟飞摇摇头，继续道。
    nbsp“起码要二两。”
    nbsp连鸟飞的手指头变为两个。
    nbsp“一两就一两！”
    nbsp中年妇女赶紧强笑道。
    nbsp“连老爷子古道热肠，方圆百里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nbsp——
    nbsp付完一两的诊金和药费，中年妇女带着儿子离开。
    nbsp“为什么孩子脉搏会那么急，完全超过经书上所讲的一息五次的频率？”
    nbsp清闲下来后，杜布提出了问题。
    nbsp“纸上得来终觉浅、绝知此事要躬行。”
    nbsp连鸟飞回答道。
    nbsp要想学好诊断，既要看书，也要结合实际情况看无病的常人是怎么样的。
    nbsp“你与我回去一趟，记住男女老少等不同凡人的情形，再与各类病患进行对比，那就会更得清楚了。”
    nbsp连鸟飞慢腾腾地起身。
    nbsp坐上马车，杜布来到了连鸟飞的老家“二里半村”。
    nbsp——
    nbsp“二里半村”四百多户人家，近二千人，是附近财雄势大、声名卓着的大村。
    nbsp其原因就在于连鸟飞一家子在村里收购和加工草药，扶持桑梓。
    nbsp虽然雷家已经搬迁，但雷家的余威犹在。
    nbsp“老爷子，你怎么回来了？”
    nbsp一个七十多岁的老太婆在连鸟飞小儿子的搀扶下来到马车前。
    nbsp这老女人是连鸟飞的老婆。
    nbsp但从外貌上看，她似乎就像连鸟飞的妈妈。
    nbsp“我收了个徒弟，带他过来学习查色和把脉。”
    nbsp连鸟飞朝后面的杜布指了指。
    nbsp然后，他又对小儿子说道，“你吩咐村里人挨个叫来。
    nbsp“我和徒弟免费给大家看病，但不负责抓药。”
    nbsp——
    nbsp连鸟飞小儿子今年四十多岁，在家看家、照顾老妈和经营村里产业。
    nbsp他们一大家子没分家，共有四十多人。
    nbsp作为人多势众的大家族，连鸟飞家在村里一呼百应。
    nbsp而且，替人免费看病，是极其受欢迎的。
    nbsp很快地，其家门口就络绎不绝地排了个一个四五百人的长队。
    nbsp他们都是杜布要把脉问诊的对象。
    nbsp杜布关闭法力，仔细回想所学，对健康或不健康的村民一一把脉诊断。
    nbsp——
    nbsp“这是一个小男孩。”
    nbsp“这是一个小女婴。”
    nbsp“这是一个豆蔻少女。”
    nbsp“这是一个垂垂老矣、五绝脉现的老者。”
    nbsp“这个青壮年痔疮发作，走路一瘸一拐。”
    nbsp“学堂教书先生有些腰椎间盘突出。”
    nbsp“这个中年妇女月经不调，皮肤暗淡，人老珠黄了。”
    nbsp“滑脉，看其新妇模样，应当是有喜。”
    nbsp一个又一个地过来，从面色、五官、九窍、寸口、头部穴位等进行“三部九候”问诊，再然后进行登记。
    nbsp杜布一心一用，耐心、仔细地诊断。
    nbsp——
    nbsp随着诊断数量的增加，杜布确认，正常成人脉象为常脉，其三部有脉，一息四至，不浮不沉，不大不小，节律均匀，从容和缓，流利有力，尺脉沉取不绝。
    nbsp现在是夏秋之交，大部分成人的脉象在洪脉和浮脉的转化之中。
    nbsp来者年龄越小，脉搏越快。
    nbsp具体来说，老人脉稍弦，青壮年脉多有力，而婴儿脉急且多。
    nbsp与男人比，妇女脉象弱而略快.
    nbsp胖人脉稍沉，瘦人脉稍浮。
    nbsp劳力、饮酒、饱食后，或情绪激动时，脉多快而有力。
    nbsp相反，饥饿时脉来较弱。
    nbsp——
    nbsp突然，杜布感觉到了异常。
    nbsp因为来者是一名少女。
    nbsp其左手的“寸口沉脉”竟然显示出手太阳小肠经的脉像。
    nbsp“难道有鬼？”
    nbsp杜布疑惑。
    nbsp于是，他切换到了这名少女的右手。
    nbsp“怎么右手的寸口沉脉才是手少阴心经的脉像？！”
    nbsp杜布更加疑惑。
    nbsp因为心、脾、胃在左，肝、胆在右，所以这位少女的脉象有异。
    nbsp进一步来推论，应当是这名少女的五脏六腑全长反了！
    nbsp法力注入双目。
    nbsp杜布发现，忹果然如果。
    nbsp世界之大，真是无奇不有！
    nbsp——
    nbsp突然，杜布闻到了一股臭味。
    nbsp原来，一名九岁小男孩左手捂着鼻子、右手端了一小盆尿过来。
    nbsp尿盆发出浓烈的臭味。
    nbsp难怪小男孩要捂着鼻子。
    nbsp“你这是干什么？”
    nbsp杜布忍住不适，问道。
    nbsp这小男孩是连鸟飞的一个孙子。
    nbsp“我爷爷说，这是村里某人刚刚尿的尿。
    nbsp“他要你诊断一下，这名尿者年龄多大？性别如何？有何症状？”
    nbsp——
    nbsp听到这，杜布有些奇怪。
    nbsp自己现在在学脉象。
    nbsp“人不在，自己怎么把脉象？”
    nbsp再说，根据尿液进行诊断，除非自己运用修士法力，否则会一无所获。
    nbsp看到杜布那疑惑的样子，小男孩将一根手指头伸入尿液中，醮了一点儿。
    nbsp然后，小男孩将伸入尿液中的那根手指头放到嘴里。
    nbsp再然后，他伸出舌头轻轻舔了一下。
    nbsp“哇！”
    nbsp小男孩眉头皱起。
    nbsp然后，他还作出呕吐的样子。
    nbsp——
    nbsp看到眼前的小男孩竟然有如此模样，杜布有些犯难。
    nbsp“尝还是不尝？”
    nbsp杜布猜想，连鸟飞不会无事生非。
    nbsp自己还有很多东西不知道。
    nbsp再说，眼前这位小男孩都有勇气，自己应当更没问题。
    nbsp于是，杜布忍住怪味，像那小男孩一样用手指头醮了一下。
    nbsp然后，他将手指头放到舌头中仔细品尝。
    nbsp“有些咸。
    nbsp“骚味很淡。
    nbsp“性至寒。
    nbsp“无毒。”
    nbsp杜布区别出了具体的性状。
    nbsp尿者的年龄和性别，杜布却无法回答。
    nbsp苦恼中，杜布回头望去。
    nbsp只见连鸟飞拄着拐杖慢腾腾地走了过来。
    nbsp——

第20章 “尝不尝？”[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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