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冷与热[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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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章冷与热
    nbsp“村里有个姑娘叫小芳
    nbsp长得好看又善良
    nbsp一双美丽的大眼睛
    nbsp辫子粗又长……”
    nbsp6月初，一首‘朴素的民谣情歌忽然火遍大江南北，这首歌的爆火跟一档节目有关。
    nbsp90年代初期，国内的很多信息传递都很慢，不论是信息，还是歌曲的传播，都是如此。
    nbsp当下电台的很多流行歌曲都是去年、前年，甚至更久以前的歌。
    nbsp但，今年不一样了。
    nbsp5月1号，央视推出一档现象级的电视节目，它的名字叫《东方时空》。
    nbsp日后的《焦点访谈》、《面对面》、《新闻调查》等等节目，都是从东方时空孵化而来。
    nbsp这档节目下辖一个子栏目，它跟流行歌曲有关。
    nbsp《金曲榜》每天都会播放一首流行歌曲的MTV，中唱羊城分公司将李春啵的《小芳》递送到金曲榜节目组。
    nbsp然后。
    nbsp《小芳》在全国范围内引起极大的共鸣。
    nbsp它是典型的知青歌曲，70年代末80年代初返城的那批知青，眼下正是社会建设的主力军。
    nbsp那些已经功成名就的知青们都被这首歌勾起了思绪，自己的‘小芳还好吗？
    nbsp如果细究歌词，《小芳》其实是一首渣男之歌。
    nbsp轰轰烈烈的下乡，不知造就多少小芳。
    nbsp那个年代知青和小芳的爱情，大多都是以悲剧收尾。
    nbsp“没想到啊，这小子竟然火了。”
    nbsp这天，李戒一边喝着酒，一边感慨。
    nbsp“十年前他从奉天来燕京，还没考进海政歌舞团时，我就认识他。”
    nbsp“他也是熬出头了。”
    nbsp“什么熬出头，杰哥，他这是背叛了摇滚乐。”
    nbsp杨波喝一大口啤酒，满脸不屑道。
    nbsp“《小芳》唱的都是什么跟什么，还温柔美丽又善良，谢谢你给我的温柔，伴我度过那个年代。”
    nbsp“呸！”
    nbsp“矫揉造作，跟那些返城知青搞什么缅怀活动一样，恶心，真踏马恶心。”
    nbsp看到情绪激动的杨波，李杰不紧不慢地喝了一口啤酒。
    nbsp夏天到了，还是冰啤酒喝得更舒服。
    nbsp李春啵他不认识，不过，最近他听不少人提过，李春啵以前也是搞乐队的。
    nbsp是什么TOTO乐队的贝斯手。
    nbsp像这样消失在历史长河中的乐队，燕京没有两百个，也有百八十个。
    nbsp对于杨波的话，李杰不想参与讨论。
    nbsp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搞摇滚想出头，那太难了。
    nbsp虽然五月初，张憷的《姐姐》也登上了《东方时空·金曲榜》，但张憷的歌，严格来说不是摇滚。
    nbsp《姐姐》是一首偏民谣的歌。
    nbsp所以，他的《姐姐》能上MTV，像黑豹、唐朝、崔建等人的歌，根本没有机会出现在电视台。
    nbsp“好了，好了，别说这个了。”
    nbsp眼见李戒和杨波快吵起来了，广智开口道。
    nbsp“咱们还是说说莱曼特表演的事吧。”
    nbsp“杰哥，那边的器材要自带吗？”
    nbsp“不用。”
    nbsp李戒摆了摆手：“那边有鼓，音箱、吉他、贝斯自带就行，后天上午，咱们先去那边练练，熟悉一下环境。”
    nbsp“上午几点？”
    nbsp“十点吧，太早了那边没开门。”
    nbsp“OK，我没问题。”
    nbsp“我也没问题。”
    nbsp三言两语，众人就敲定了排练的事，然后，几人又聊起了接下来的日程。
    nbsp眼下乐队出专辑，基本没有什么正规的宣传渠道，什么音乐节，基本没有。
    nbsp只有一些酒吧、歌舞厅，或者大学校园内的一些活动。
    nbsp魔岩唱片安排的宣传计划也是‘巡演，摇滚乐聚集的酒吧、大学校园是主要宣传地点。
    nbsp豹壕、幸福俱乐部、外交人员大酒家地下室酒吧、马克西姆西餐厅、莱曼特、公主坟酒吧、北师大、水木大学、燕京大学都是《丑奴儿》的巡演地点。
    nbsp一周后。
    nbsp莱曼特酒吧门口。
    nbsp“你慢点，那么急干嘛？”
    nbsp周讯噔了一下窦彭的手：“现在还早呢。”
    nbsp“不早了，‘卡子的表演一会就要上了。”
    nbsp窦彭放慢了速度。
    nbsp“我跟你说，他的那张专辑简直叼到爆炸。”
    nbsp“卡子？谁啊？”
    nbsp周讯一脸茫然，她勉勉强强也算半个圈内人，来到燕京追爱后，她找了一份工作。
    nbsp酒吧驻唱。
    nbsp驻唱的地点就是莱曼特，但她真的没听过这号人物。
    nbsp“他以前是跑单帮的。”
    nbsp窦彭也是圈内人，所以，他很清楚李杰的来历。
    nbsp“一手吉他弹得好，不过，一直是当乐手，三月份那会，他跟魔岩签了唱片约。”
    nbsp“魔岩？跟你堂哥签的一家？”
    nbsp“对。”
    nbsp窦彭点了点头：“我知道他，还是我堂哥推荐的，说是一张特别叼的专辑。”
    nbsp“不对啊，那上次跟大壮（何永）、张憷还有你哥一块吃饭时，怎么没见他？”
    nbsp“呃。”
    nbsp窦彭稍微犹豫一下。
    nbsp“是这样，卡子和大壮关系不是很好，来往不多，他在魔岩内部算是比较特立独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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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bsp“哦。”
    nbsp说话间，两人已经走到酒吧门口。
    nbsp夜幕降临，莱曼特酒吧内部三三两两的来了不少客人。
    nbsp不过，莱曼特酒吧不是那种专门的摇滚乐酒吧，客人来源很复杂。
    nbsp既有被表演吸引而来的乐迷、大学生、白领，也有专门过来谈事情、谈业务的经营者。
    nbsp后者也是莱曼特的主要收入来源。
    nbsp“要开始了？”
    nbsp走进酒吧，看到‘卡子已经开始试音，窦彭也放弃了打招呼的打算。
    nbsp“嗯，看样子快了。”
    nbsp“迅哥儿，今晚过来消费啊？”
    nbsp这时，一个服务生笑眯眯的招呼道。
    nbsp“对，来两杯龙舌兰。”
    nbsp周讯十分豪爽的笑了笑，然后摸出香烟。
    nbsp这年头，酒吧不禁烟，没有什么公共场合不能抽烟的规定。
    nbsp“行，马上送来。”
    nbsp服务生呵呵一笑。
    nbsp很快。
    nbsp服务生把酒送了过来，小舞台那边也响起了一阵吉他solo声。
    nbsp听着这段solo，周讯跟着点头。
    nbsp还挺好听的。
    nbsp“我看着，天真的我自己，
    nbsp出现在，没有我的故事里……”
    nbsp而后，军鼓、踩镲、人声、贝斯陆续响起。
    nbsp听着李杰几乎贴着话筒呼出的唱法，周讯觉得很特别。
    nbsp但。
    nbsp到了副歌部分，骤然而起的高音，宛如一贴兴奋剂，忽然注入她的身体里。
    nbsp她整个人一个激灵。
    nbsp“他明白，他明白，我给不起……”
    nbsp随着那一声嘶吼，失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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