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2章 药商供词[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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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岭南贡院泮池的幻象消散时，陈砚秋的指尖还悬在水面上方三寸。池水由靛蓝转为浑浊，最后凝成一层泛着腥臭的蜡状物，将七盏青铜灯牢牢封在池底。薛冰蟾的银刀已彻底被冰霜覆盖，刀柄上浮现出细密的血丝，如同活物般向她的手腕蔓延。
    nbsp34;是凝血蛊。34;她猛地将刀掷向池边石碑，刀身刺入石面的刹那，那些血丝突然收缩，在碑上拼出34;杜微言34;三字。
    nbsp陈砚秋瞳孔骤缩——这名字他在刑部旧档见过。杜微言，原广南东路药行会首，景佑三年因贩卖禁药流放琼州，却在半途被特赦，此后行踪成谜。
    nbsp34;那批文思墨的药材，必是经他之手。34;
    nbsp薛冰蟾从袖中抖出一卷泛黄的《市舶司抽解单》，岭南潮湿的空气让纸页边缘已生出霉斑。她指尖点在某行被朱砂圈注的记录上：34;绍兴元年，三佛齐商船39;海龙号39;卸货清单——古柯叶二十斤，收货人签押是杜氏花押。34;
    nbsp夜色如墨，贡院角楼的阴影里突然传来机括轻响。陈砚秋拽着薛冰蟾闪到碑后，只见两个着褐色短打的汉子正从角门溜进来，肩上扛着新制的陶瓮。借着他们手中灯笼的微光，可见瓮身未干的朱砂写着34;靖康元年34;——正是当下年号。
    nbsp34;......老爷吩咐的曼陀罗粉，须在子时前混入墨浆。34;
    nbsp34;怕什么？横竖那些举子喝了39;光明汤39;，哪还分得清;
    nbsp零碎的对谈随风飘来。待那两人转入号舍夹道，陈砚秋从碑后闪出，靴尖挑起地上一块碎瓦，精准击中后方汉子的膝窝。那人闷哼着跪倒时，薛冰蟾的银针已抵住前面汉子的喉结。
    nbsp34;杜微言在何处？34;
    nbsp针尖淬的药液在皮下泛出青痕，那汉子喉结滚动几下，突然口吐白沫——竟是齿间藏了毒囊。陈砚秋疾步上前捏住另一人下巴，却见其耳后浮现蛛网状红纹，与赵明烛在钦天监呈现的34;怨气蚀金34;之相一模一样。
    nbsp34;是墨池会的39;蛛影奴39;。34;薛冰蟾翻检死者衣领，在内衬发现用磁粉绘制的星图，34;每月朔望需服解药，否则血脉逆流而亡。34;
    nbsp尸体的腰带暗格里，藏着半张被血浸透的货单。陈砚秋就着月光辨认，上面罗列的药材与《太平圣惠方》34;迷神散34;配方分毫不差，末尾批注却令人毛骨悚然：34;癸卯年三月初三，鬼贡院地窖交割34;。
    nbsp三更梆子响时，他们已循货单背面的暗记找到城西药肆。门楣上34;济世堂34;金匾的34;世34;字缺了一笔，恰是杜氏商号惯用的暗记。铺面板缝里渗出甜腻的异香，与贡院陶瓮散发的毒雾同源。
    nbsp薛冰蟾的银针挑开门闩，药碾滚动的闷响顿时清晰可闻。里间灯火通明，十几个药童正将某种蓝色粉末装入蕉叶包，每包过秤后都要用骨簪戳个小孔——正是他们在贡院见过的34;文思墨34;填充手法。
    nbsp34;杜掌柜好大的买卖。34;
    nbsp陈砚秋踢翻一摞药篓，篓中滚出的却不是药材，而是几十个琉璃瓶。每个瓶里泡着不同部位的人体组织，标签注明34;天圣四年状元目景佑元年榜眼舌34;等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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