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6章 曼陀罗花[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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斜的甬道,墙壁上嵌着无数琉璃瓶,每个瓶中都漂浮着曼陀罗花,根系缠绕着人类眼球的标本。
nbsp34;《夷坚志》里说的39;目莲道39;;薛冰蟾的银刀在幽暗中泛着冷光,34;用活人眼球养曼陀罗。34;
nbsp甬道尽头是间圆形石室。中央的石台上摆着尊残缺的青铜鼎,鼎足已断,但鼎腹的星图仍清晰可辨。鼎中堆满风干的曼陀罗花,花丛里埋着个鱼形木盒——与崖州海底发现的完全同款。
nbsp陈砚秋刚触及木盒,鼎中的曼陀罗花突然无风自动。干枯的花瓣在空中组成西夏文字34;开34;,花蕊里的金属颗粒同时坠向鼎底,在青铜表面蚀刻出锁眼形状。薛冰蟾将银刀插入锁眼,刀身突然浮现蛛网状红纹——与杜微言耳后的34;蛛影奴34;印记一模一样。
nbsp石室突然剧烈震动。顶部的石板错开缝隙,大把新鲜曼陀罗花倾泻而下。这些刚采摘的花朵沾着晨露,每滴露水里都浮着细小的光点——正是他们在验货场见到的金属颗粒。
nbsp34;有人在上面收割!34;薛冰蟾的银刀劈向倾泻的花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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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陈砚秋趁机打开鱼形木盒。里面是卷用蕉叶包裹的《特磨道行程记》,叶脉间渗出的人血已变成褐色。当他展开蕉叶时,夹在里面的干花突然复活,花瓣上浮现出移动的墨点——竟是实时显示商队位置的地图!
nbsp34;......三月廿六,马帮过石门坎,卸货于鬼贡院地窖;
nbsp行程记的末尾画着诡异的符号:七朵曼陀罗花环绕着滴泪珠。陈砚秋突然想起海底青铜鼎里的那滴水,急忙将《墨罪录》贴上图纹——书页间立刻显现出父亲添加的注释:34;花阵为锁,泪器为钥34;。
nbsp薛冰蟾突然拽着他扑倒在地。一支弩箭擦着发髻钉入石壁,箭尾系着的蕉叶上墨迹未干:34;擅闯者供目养花34;。石室顶部完全洞开,十几个药童正用银剪刀收割曼陀罗花,每剪下一朵就往花蒂处滴入某种蓝色液体——正是岭南贡院瓦松的汁液。
nbsp34;是活体取药!34;薛冰蟾的银针射向药童手中的瓷瓶。
nbsp瓷瓶炸裂的瞬间,整个石室下起蓝色毒雨。陈砚秋抓起青铜鼎挡在头顶,鼎中的曼陀罗花突然发出婴儿啼哭般的声响。花蕊里的金属颗粒在液体中溶解,竟在鼎底重组出幅完整的地图:特磨道深处的峡谷里,矗立着座形似贡院的建筑,门楣上挂着34;鬼贡院34;的残匾。
nbsp药童们的尖叫突然变成整齐的诵经声。他们机械地摘下一朵朵曼陀罗花,将花蕊按在自己眼眶上。鲜血顺着花茎流下,在石室地面汇成七个34;癸34;字图案,正中央缓缓升起尊木佛像——莲花座里插着的正是他们在海底见过的那种七杀针。
nbsp陈砚秋怀中的鎏金铜匣突然发烫。七枚骨针破匣而出,与佛像里的针在空中相撞。火花四溅中,那些药童齐刷刷转头,被曼陀罗花取代的眼睛里,正流出靛蓝色的泪滴......
nbsp午时的钟声从市舶司方向传来。石室顶部的光线突然变成血红色,药童们开始接二连三地栽倒。每具尸体落地后,怀中的曼陀罗花就会自动飞向青铜鼎,在鼎上方组成西夏文字34;祭34;。
nbsp薛冰蟾的银刀劈开木佛像。底座里滚出颗水晶球,球中封着朵永不凋谢的曼陀罗花——花心处嵌着粒刻有34;韩34;字的金砂。当陈砚秋将《墨罪录》按在水晶球上时,花蕊突然舒展,露出藏在里面的半张货单:
nbsp34;靖康元年四月初一,收西夏贡曼陀罗精十斤,其中五斤送鬼贡院,五斤混入;
nbsp货单后半截被血污浸透,但边缘处父亲添注的小字在阳光下显现:34;春闱考生饮水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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