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1章 夜巡阴兵[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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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bsp;nbsp阴兵们开始绕着秋字号舍行走，每一步都在地上留下靛蓝色的脚印。陈砚秋的右眼突然看清了这些足迹的奥秘——每个脚印中心都有个针眼大的小孔，正不断渗出带着曼陀罗气味的雾气。雾气在雨中凝结成薄纱，渐渐显露出贡院地下的暗道走向。
    nbsp34;墨池侍诏的巡检图。34;薛冰蟾的银刀突然变红，她将刀刃插入最近的脚印。地面顿时传来沉闷的齿轮转动声，秋字号舍的墙皮开始剥落，露出里面密密麻麻的刻痕——全是历代被黜落者的籍贯与座号。
    nbsp最年轻的阴兵突然脱离队伍。他机械地走到东墙第三砖前，从鱼袋里取出把青铜钥匙。当钥匙插入砖缝时，陈砚秋听见了熟悉的机括声——与父亲书房暗格里的动静一模一样。砖块移开的刹那，涌出的不是老鼠而是成卷的落第试卷，纸卷在雨中自动展开，露出上面用血写的34;不34;字。
    nbsp34;景佑旧制。34;薛冰蟾的刀尖挑起一张试卷，34;黜落者需亲书39;不39;字画押。34;
    nbsp陈砚秋的指尖刚触及纸面，那些血字突然活过来，顺着他的指纹爬上手背。薛冰蟾的银刀及时划过，斩断的血丝在空中扭成34;癸未秋34;三个字——正是母亲失踪那年的科场。阴兵队伍突然集体跪倒，灯笼里的火焰全部变成绿色，照出他们官服内衬上密密麻麻的考生姓名。
    nbsp为首的绿袍人扯开前襟。他苍白的胸膛上布满磁石，每块磁石都吸附着根冰蚕丝，丝线另一端消失在雨幕深处。陈砚秋的右眼顺着丝线方向望去，看见虚空中浮现出七尊青铜鼎的轮廓——与他们在黄河边发现的形制完全相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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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bsp34;三元劫的阵眼。34;薛冰蟾突然割破手腕，将血洒向磁石群。血珠接触磁石的瞬间，阴兵们齐声诵出《玉壶清话》的段落：34;凡鼎耳所指，必文星陨落之地;
    nbsp话音未落，最年轻的阴兵突然抽搐起来。他的幞头脱落，露出后脑勺新鲜的针灸痕迹。陈砚秋扑上去按住他剧烈震颤的双手，却在对方袖中摸到块温热的铜牌——正面刻着本届知贡举的私印，背面却是父亲的字迹：34;以文筑堤，终酿大患。34;
    nbsp秋字号舍的砖墙突然渗出靛蓝色液体。雨水冲刷下的墙皮彻底脱落，露出里面嵌满的齿状物——有人将数百颗状元齿砌进了贡院外墙。薛冰蟾的银刀劈开墙面，齿缝间立刻涌出带着墨香的脓血，在积水里绘出完整的汴京暗河图。
    nbsp阴兵们的灯笼同时炸裂。飞溅的火星中，陈砚秋看见十二具躯体迅速干瘪下去，就像被抽空血液的蛇蜕。留在原地的只有十二套景佑官服，每件衣服的内衬都变成了《河防通议》的残页。最年轻的阴兵彻底消失前，将青铜钥匙塞进他手里，喉间挤出最后气音：
    nbsp34;墨池......侍诏......验骨;
    nbsp暴雨突然停止。月光穿透云层的刹那，所有靛蓝色痕迹都开始蒸发。陈砚秋握着发烫的铜钥匙，发现秋字号舍墙上的状元齿正齐齐转向北方——那里是金明池的方向，本届新科进士三日后将要宴饮之地。
    nbsp薛冰蟾从官服残骸中拾起片水晶镜片。镜面反射的月光在地上投出星图，其中天枢星的位置钉着根金针——与韩似道脉案记载的针灸位置分毫不差。
    nbsp槐树上的刻痕突然流血。那些34;甲申秋丙戌春34;的字样在月光下扭动起来，渐渐拼合成《星变应验录》缺失的扉页题记。陈砚秋的右眼虹膜剧烈震颤，视野里浮现出父亲临终前写下的最后判词：
    nbsp34;科场阴兵现，黄河故道迁。34;
    喜欢。

第281章 夜巡阴兵[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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