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4章 鬼贡院现[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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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科考的场景：糊名、誊录、阅卷、放榜……每个环节都有黑影在篡改结果，而那些黑影的面容，竟与长生牌位上的七人分毫不差。
    nbsp陈砚秋的袖中滑出汴河铁牛取得的解腕刀。当刀尖指向至公堂匾额时，匾后突然掉出卷竹简——正是《科举罪言录》被焚毁的最后一章。竹简展开的刹那，所有号舍的考案同时燃起靛蓝色火焰，火中传出此起彼伏的诵经声，细听却是倒背的《论语》。
    nbsp34;未时三刻，鬼眼开。34;薛冰蟾的银刀突然指向东北角的号舍。那间屋的瓦当正在融化，液态的靛蓝物质顺着墙壁流下，在门前凝成验骨镜的形状。镜中映出的不是当下景象，而是六十年前景佑科场案发时的场景：陈砚秋的父亲咬破手指，在秋字号舍的砖墙上写下血书。
    nbsp陈砚秋冲向那面幻镜。当他右臂的纹路接触镜面时，整座鬼贡院突然震颤。三百间号舍的门窗疯狂开合，发出震耳欲聋的啪嗒声。至公堂的长生牌位一个接一个炸裂，飞出的木屑在空中组成黄河决口的画面，而溃堤处站着七个身穿官服的身影——每人手中都捧着盏青铜灯。
    nbsp薛冰蟾的银刀插入地面。刀身携带的磁砂顺着地缝游走，在庭院中央拼出完整的星图。陈砚秋跪在星图34;天枢34;位，将解腕刀刺入泥土。刀尖触及的瞬间，地底传来锁链断裂的巨响，鬼贡院的所有靛蓝色物质突然向中心收缩，最终在星图上凝成七枚铜钉——与铁牛腹中所见完全相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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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bsp申时的暴雨突然降临。雨水冲刷着长生牌位的残骸，露出底层暗藏的青铜薄片。薛冰蟾拾起韩似道的那枚，薄片上的刻痕在雨中扩展，显现出汴京皇城的平面图。图中紫宸殿的位置被朱砂圈出，旁边小楷批注：34;子时，第七鼎。34;
    nbsp陈砚秋从雨水中捞起一块未燃尽的试卷残页。纸上的策论题目在雨中显形：34;论河决与文运34;。当他翻转纸背时，发现这竟是父亲当年的答卷，而批卷痕迹显示本该是头名——直到某个黑影在糊名处添了笔朱砂。
    nbsp鬼贡院的瓦当突然集体坠落。三百块靛蓝色陶片在雨中融化，汇成股溪流涌向地窖。两人追至窖口时，只见液体已凝成具无头尸身，服饰正是景佑年间的举子装束。尸体的右手食指伸直，正指向东北方——汴京的位置。
    nbsp34;酉时祭星。34;薛冰蟾擦去银刀上的雨水，刀刃映出皇城司天监的铜灯光芒，34;韩似道点燃第六盏灯了。34;
    nbsp陈砚秋的右眼突然流血。血珠滴在地窖边缘，竟使泥土中浮出无数虹膜薄片。这些死物如活鱼般游向雨水汇成的水洼，在水面拼出本届榜眼的完整面容。而当最后一片虹膜归位时，水中人像突然开口，发出的却是韩似道的声音：
    nbsp34;缺榜眼血，难成七星。34;
    nbsp暮色中的鬼贡院开始崩塌。至公堂的梁柱一根接一根倒下，砸起的尘埃里浮现出无数黜落生的虚影。陈砚秋怀中的人皮图纸突然发烫，展开后34;文祸闸34;的图示正在自行修改——闸门开启时间从原定的子时，提前到了戌时三刻。
    nbsp当最后一缕天光消失时，他们在废墟中央发现了半块砚台。砚池里积着新鲜的血液，正中央浮着片完整的虹膜——与陈砚秋右眼的纹路完全吻合。薛冰蟾的银刀刚触及虹膜，整座鬼贡院突然陷入死寂。
    nbsp三百步外的林间，一盏青铜灯无声亮起。
    喜欢。

第294章 鬼贡院现[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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