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2章 鹰房药典[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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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岭南的雨来得急，去得也快。
    nbsp庆历七年三月初七，广州城外的官道上，泥泞未干，马蹄踏过，溅起的污水里泛着淡淡的蓝。陈砚秋勒住缰绳，望向远处若隐若现的茶马司驿馆。昨夜贡院乱局后，墨娘子留下的血字指向此处——34;鹰房药典，茶马司驿，三楼西厢34;。
    nbsp陆鸿渐从马鞍袋中取出一包茶叶，指尖轻捻，茶末簌簌落下。34;占城商队的标记，34;他低声道，34;这茶叶熏过迦拘勒，味道与贡院蜡丸一模一样。34;
    nbsp许慎柔翻身下马，靴底刚沾地，便从泥里挑出一片半融的冰片。她两指夹着冰片对着阳光细看，冰片内部竟嵌着几缕银丝，排列如星斗。34;西夏人的手艺，34;她眉头紧蹙，34;用贺兰山北的碱水凝冰，再以银丝排星图，遇热则显。34;
    nbsp驿馆门前的守卫昏昏欲睡，腰间挂着茶马司的铜牌，脖颈却露出一截刺青——鹰翼展开的图案，正是西夏34;鹰房34;的标记。陈砚秋摸出铜雀砚残片，残片边缘的裂痕突然渗出黑水，滴在掌心，蚀出北斗七星的灼痕。
    nbsp34;从后墙进。34;
    nbsp驿馆后墙爬满青藤，藤叶间藏着细如发丝的冰蓝线，稍一触碰，便发出蜂鸣般的震颤。陆鸿渐抽出茶刀，刀尖挑开藤蔓，露出墙砖上刻的西夏文——34;药性篡要，鹰房密藏34;。
    nbsp许慎柔从药囊中取出一枚银针，针尖蘸了漓江水，轻轻点在墙砖缝隙。水渍渗入的瞬间，砖面浮现出淡蓝色的纹路，竟是一幅完整的药材分布图，标注着34;迦拘勒34;、34;曼陀罗34;、34;碱草灰34;的存放位置。
    nbsp34;三楼西厢有暗格。34;她低声道，34;用银针蘸碱水，可显字迹。34;
    nbsp陈砚秋指尖的黑水突然沸腾，铜雀砚残片发出刺耳的嗡鸣。他猛然抬头，看见三楼窗口闪过一道人影——绿袍广袖，正是昨日贡院分发蜡丸的巡考。
    nbsp后厨的侧门虚掩着，门缝里渗出浓烈的药气。三人潜入门内，灶台上的大锅煮着深褐色液体，表面浮着迦拘勒果的残渣。锅旁堆着十几个考篮，篮底残留着灰粉，与贡院号舍中撒入砚台的一模一样。
    nbsp楼梯吱呀作响。
    nbsp陈砚秋贴着墙根上行，二楼走廊堆满贴着茶马司封条的箱笼。撬开一只木箱，里面竟是整整齐齐的冰片灯笼，灯罩内壁用银粉绘着星图。陆鸿渐掀开另一只箱子，顿时变了脸色——箱中装满银鞘，鞘身刻着34;鼻若悬胆，当黜34;的朱批，与漓江畔发现的七具银鞘同出一辙。
    nbsp34;这不是茶马司……34;陆鸿渐声音发紧，34;是西夏鹰房的转运站！34;
    nbsp许慎柔突然按住两人肩膀。三楼传来翻页声，沙沙如虫蛀桑叶。三人屏息上楼，西厢房门缝里透出冰蓝色的光。
    nbsp陈砚秋将铜雀砚残片贴近门缝，残片上的黑水突然流向门板，在木纹间蚀出一条细线。透过缝隙，可见屋内绿袍人正伏案书写，案头摊着一本羊皮册子，封皮用西夏文烫着34;药性篡要34;四字。
    nbsp绿袍人突然抬头，露出一张布满银针的脸——每根针尾都拴着冰蓝丝线，线另一头连接着屋顶悬吊的七盏冰片灯笼。他的手指枯瘦如鹰爪，正将某种灰粉填入砚台，墨汁顿时沸腾，腾起淡蓝色烟雾。
    nbsp34;……曼陀罗花汁浸考篮三昼夜，邻号者昏聩半时辰……34;
    nbsp绿袍人边写边念，声音嘶哑如刀刮骨。陈砚秋看得真切，那羊皮册子上记录的，全是利用药材操控科举的法子：迦拘勒混碱草灰可致幻，曼陀罗汁涂卷轴能乱神，甚至详细标注了每种配方对应的考场效果——34;癫狂34;、34;昏聩34;、34;见鬼34;、34;通神34;……
    nbsp案角烛台突然爆出蓝火。
    nbsp绿袍人猛地合上册子，银针面孔转向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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