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9章 珊瑚谍影[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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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庆历七年四月初七，泉州港的海风裹挟着咸腥气，卷起陈砚秋的衣袂。他站在蒲氏商行后院的珊瑚树前，指尖抚过树干上细密的针孔——那些孔洞排列成西夏文字34;药34;的形状，每个孔中都残留着碱草灰与古柯汁混合的蓝色粉末。
    nbsp34;这不是珊瑚。34;许慎柔的银针在树干裂缝中挑出一缕冰蓝丝线，34;是碱草灰混鲸胶塑的赝品。34;
    nbsp陆鸿渐的茶刀突然震颤。他劈开树干表层，里面露出蜂窝状的孔洞，每个孔中都塞着蜡封的纸条。展开最上面那张，竟是童试中34;鼻若悬胆34;学子的名录，每个名字旁都标注着34;宫商角徵羽34;的音律属性。
    nbsp铜雀砚在陈砚秋怀中发烫。砚底渗出的黑水在树皮上蚀出交子的水印纹路——与成都府十六家交子铺的密记一模一样。
    nbsp34;蒲氏用交子收购骨相情报……34;陆鸿渐的指甲掐进茶刀柄，34;再通过珊瑚树运往西夏。34;
    nbsp后院突然传来瓷器碎裂的脆响。
    nbsp三人闪身躲入暗处，只见十二名回鹘镖客正将贴有34;御用34;封条的樟木箱装上马车。为首的镖客铁护腕上刻着茶马司的徽记，掀开箱盖时却露出里面蓝莹莹的冰片灯笼——与岭南贡院引发士子癫狂的那些如出一辙。
    nbsp34;四月十五……34;镖首领用党项语低声吩咐，34;……务必送至兴庆府鹰房。34;
    nbsp铜雀砚突然自行翻开。砚池黑水浮现出《武经总要》的残页，记载着西夏34;鹰房34;用冰片灯笼传递军情的秘法。陈砚秋瞳孔骤缩——灯笼内壁用银粉绘着的，竟是汴京贡院的平面图，每个号舍位置都标着银针的嵌入点。
    nbsp许慎柔的银针脱手飞出。针尖刺破最上层灯笼的冰片，里面飘落的不是灯芯，而是用碱草灰印刷的《论语》残页——每张纸背都写着个被黜落者的姓名与黜落年份。
    nbsp34;他们在用佛经当密码本……34;陆鸿渐的声音发紧。
    nbsp马车突然转向。镖队没有驶向码头，而是拐进了蕃坊深处的波斯庙。陈砚秋的铜雀砚剧烈震动，砚台黑水在青石板上蚀出三个字：34;地窖开34;。
    nbsp波斯庙的胡桃木门虚掩着。
    nbsp三人潜入时，正殿的鎏金香炉正喷吐蓝烟。烟雾中浮现出三百六十五个银针的虚影，最明亮的七根正对应着七处州学的童试考场。香炉后方，蒲氏家主蒲亚里跪坐在毡毯上，手中金匕正撬开一株珊瑚树的底座——
    nbsp树心竟是空心的，里面蜷缩着个宋人打扮的童子！
    nbsp孩子双眼被冰蓝丝带蒙住，手腕脚踝都钉着银针，针尾翡翠刻着34;庆历七年补34;的字样。更骇人的是他的鼻梁——明显被人为塑造成34;悬胆34;形状，皮肤下还隐约可见碱草灰的蓝绿色。
    nbsp34;第七个音……34;蒲亚里的汉语带着浓重大食口音，34;羽音童男，总算齐了。34;
    nbsp他的金匕划开童子衣襟，露出心口处未愈合的针孔。铜雀砚突然从陈砚秋怀中飞出，砚底34;经34;字完全裂开，射出的黑水将香炉蓝烟冲散。
    nbsp34;谁？！34;
    nbsp蒲亚里暴起，金匕刺向最近的陆鸿渐。茶刀与金匕相撞，迸出的火星点燃了飘落的《论语》残页——火焰竟是诡异的冰蓝色，将庙内所有珊瑚树照得透明。
    nbsp树心显现出更骇人的景象：每株34;珊瑚34;内部都封着个孩童，全是34;鼻若悬胆34;的骨相！许慎柔的银针射向最老的那株珊瑚树，针尖带出的不是木屑，而是已经钙化的童尸骸骨。
    nbsp34;三十年……34;蒲亚里狂笑着掀开地毯，34;……三百六十五具骨相标本！34;
    nbsp地毯下的地窖入口刻着西夏文34;鹰房药库34;。顺着台阶下去，两侧壁龛里摆满贴着年份标签的瓷罐——最早可追溯到真宗大中祥符年间，最近那罐标着34;庆历七年春34;。
    nbsp陈砚秋撬开最新瓷罐，里面泡着的竟是七根鼻骨，每根都刻着34;当黜34;与五音属性。铜雀砚的黑水自动流向壁龛深处，在最阴暗的角落蚀开暗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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