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2章 金榜重构[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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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庆历七年五月初五，端阳节的艾草香尚未散尽，陈砚秋已站在大相国寺藏经阁的暗室中。铜雀砚的碎片铺在青砖上，拼出一幅残缺的星图。昨夜从岭南带回的半块鼻骨，此刻正躺在砚台中央，骨片上的碱草灰字迹已褪成暗红。
    nbsp34;景佑三年春闱……34;赵明烛展开一卷泛黄的《礼部韵略》，书页夹缝中黏着几缕干涸的血丝，34;当年的主考官是晏殊。34;
    nbsp窗外骤雨初歇，一缕阳光穿透云层，正照在案几上那叠鱼鳞装册页。陈砚秋指尖发颤——这是他从地宫蜡尸手中夺回的《景佑科场录》，每页都被拆散重裱，原该记载状元姓名处糊着层薄如蝉翼的桑皮纸。
    nbsp许慎柔的银针挑起桑皮纸一角。针尖刚触到纸面，便渗出墨绿色的汁液，散发出岭南醒神丸特有的古柯叶腥气。
    nbsp34;是韩氏的药墨。34;她将银针凑近烛火，针尖腾起一缕青烟，烟雾中浮现出34;林氏34;二字，34;他们用药物腐蚀了原榜。34;
    nbsp陆鸿渐突然按住茶刀。藏经阁的木梯传来细微的吱呀声，像是有人刻意放轻了脚步。陈砚秋迅速将铜雀砚碎片扫入袖中，指尖却触到一片温热的异物——砚台底部不知何时多了一枚带血的银针。
    nbsp34;别动。34;赵明烛的朱砂笔在《礼部韵略》上疾书，墨迹竟透过纸背，在地上映出七个模糊的人影。最前方的人影手持水火棍，脖颈处有明显的蜂蜡修补痕迹。
    nbsp木梯上的脚步声停了。
    nbsp一阵带着龙脑香气的风突然卷过经阁，案上的鱼鳞装册页哗啦啦自行翻动。每翻一页，就有几片桑皮纸剥落，露出底下被药墨遮盖的朱批。陈砚秋的瞳孔骤然收缩——在34;景佑三年甲科第一34;的位置，赫然写着34;闽县林氏子34;！
    nbsp34;你父亲当年亲手缝上的名字……34;赵明烛的声音像从很远的地方传来，34;是林氏族人。34;
    nbsp铜雀砚突然在陈砚秋袖中发烫。七块碎片自行飞出，在空中拼成完整的砚台形状。黑水从断面涌出，流到鱼鳞装册页上，将残留的药墨尽数吞噬。被腐蚀的原榜文字渐渐清晰，露出更多被篡改的痕迹——
    nbsp不仅状元易主，当年甲科前三十名中，竟有十七个寒门举子的名字被桑皮纸覆盖。最骇人的是榜末那行小字：34;林氏子悬胆鼻相，当黜。34;墨迹边缘晕开血渍，形成个诡异的交子水印图案。
    nbsp34;咔嚓。34;
    nbsp藏经阁的窗棂突然断裂。十二枚银针破空而来，每根针尾都拴着冰蓝丝带。赵明烛的虹膜泛起金红色，朱砂笔在空中划出北斗轨迹，七根银针应声落地。剩余五根却拐了个弯，直刺鱼鳞装册页上刚显现的林氏姓名！
    nbsp陈砚秋抓起铜雀砚挡在册页前。黑水与银针相撞，爆出刺目火花。借着这瞬光亮，他看清针尾翡翠上刻着34;庆历七年补34;——与岭南鬼贡院血榜上的银针一模一样。
    nbsp34;他们在销毁证据……34;许慎柔的银针钉住一根冰蓝丝带，带子上用碱草灰写着小字：34;文脉当归34;。
    nbsp陆鸿渐的茶刀突然劈向经阁梁柱。木屑纷飞中，一个戴青铜面具的身影踉跄跌落。那人官袍下露出交子铺特有的靛蓝里衬，腰间挂着的鎏金蜂蜡匣子正在滴落黑水。
    nbsp34;崔台符的走狗！34;赵明烛的朱砂笔点在那人眉心，墨迹立刻腐蚀了青铜面具。面具下是张被蜂蜡填平的脸，鼻孔位置插着两根银针，针尾连着交子票据。
    nbsp濒死的密探突然咧嘴一笑。他撕开官袍前襟，露出胸膛上刻的倒置星图——正是岭南血榜背面西夏地图的缩小版！星图的文曲位插着半截断针，断处正汩汩涌出碱草灰。
    nbsp34;七月初七……34;密探的声音像是从蜂蜡里挤出来的，34;……韩相要在庆州重开景佑榜……34;
    nbsp他的身体突然融化，变成一滩散发古柯叶气味的黑水。水渍在地上蜿蜒，竟自动补全了铜雀砚星图缺失的东北角——那里标记着庆州考场的精确位置。
    nbsp陈砚秋捡起掉落的蜂蜡匣子。匣中整整齐齐码着七片鼻骨标本，

第352章 金榜重构[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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