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1章 边关谍影（上）[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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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nbsp丑时三刻，测验结束的梆声响起。
    nbsp陆鸿渐跟着收卷的杂役潜入明远楼地下室。在穿过三道刻有《礼部韵略》冷僻字的铁门后，他看见了此生最毛骨悚然的场景——二十余名形容枯槁的宋儒被铁链锁在石壁上，正用颤抖的手批改试卷。他们脚边堆着成筐的银针，每改完一份卷子，就往针尾系上不同颜色的丝带。
    nbsp34;景佑三年的笔迹;
    nbsp陆鸿渐死死捂住嘴。最角落的老者正在批《周易》义题，他运笔的起承转合竟与国子监珍藏的景佑三年状元卷如出一辙。老者腕骨突出的右手缺了三指，断处愈合的疤痕形成个诡异的34;阿34;字——正是都江堰铁索桥上缺失的关键铭文。
    nbsp突然，老儒抬起头。
    nbsp浑浊的眼珠直勾勾盯着陆鸿渐藏身的阴影，干裂的嘴唇蠕动着吐出几个气音。陆鸿渐冒险凑近，只听老者用气声反复念着：34;陈襄......滴血验卷......铜雀砚;
    nbsp地牢深处突然传来机括声响。
    nbsp陆鸿渐急忙隐入石壁凹槽，看见几个西夏侍卫押着个新囚犯走来。那人蓬头垢面却掩不住通身的书卷气，左脚铁镣上赫然刻着34;景佑四年流岭南34;的字样。当火把光照亮囚犯面容时，陆鸿渐的铜钱几乎捏碎——此人鼻梁上的悬胆骨相，与陈砚秋有七分相似。
    nbsp34;陈待诏今日该交《策论破解指南》第七章了。34;
    nbsp侍卫的汉话带着浓重的兴庆府口音。他们解开囚犯右手锁链，粗暴地塞进支狼毫笔。陆鸿渐看见那人掌心布满用银针扎出的血孔，结痂的伤口拼成34;璇玑34;二字。
    nbsp34;告诉梁太后;囚犯突然抬头，声音嘶哑却清朗，34;大宋取士之道不在章句，而在;
    nbsp话未说完，侍卫突然用浸过碱草灰的布条勒住他嘴巴。陆鸿渐趁机向老者方向挪动，却发现老儒正用断指在墙上刻字。借着忽明忽暗的火光，他认出那是用《礼部韵略》编号写的密文：
    nbsp34;申位三刻，碱草焚，昴宿现34;
    nbsp寅时的更鼓从远处传来。
    nbsp陆鸿渐最后看了眼囚室，突然发现墙角堆着几十个考篮。这些本该装笔墨食物的柳条筐里，塞满了碱草灰处理过的羊皮纸。最上面一张写着《庆历八年殿试策问题目预测》，纸角盖着模糊的崇文院火印。
    nbsp当第一缕晨光透进地牢时，他顺着排水沟爬出文思院。怀中的铜钱不知何时已裂成两半，露出里面用益智子汁写就的密信。陆鸿渐就着曙光辨认字迹，浑身血液瞬间冻结——
    nbsp那竟是陈砚秋生父陈襄二十年前写下的《西夏贡院见闻录》，末尾附着的星象图与崔月隐在韩似道书房发现的窥天仪记录完全吻合。
    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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