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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4章 共生意识反噬[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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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屏幕上的代码开始逆向流动。沈溯猛地按住太阳穴,一段陌生的记忆正顺着神经接驳口往里钻:图书馆的午后,穿白裙的女孩用铅笔尖敲着《熵增与爱》的扉页,阳光透过她的发梢在书页上投下细碎的光斑,34;沈溯你看,这里说宇宙最终会热寂,但人类偏要在冷却的星尘里写诗。34;
    nbsp是林夏的记忆。沈溯的指节因用力而发白,三年前她主动申请成为共生意识的34;蝉蜕者34;——那些自愿放弃个体意识,融入集体洪流的先驱者。协调局的宣传册上说这是34;进化的终极形态34;,现在想来,不过是第一批被驯化的羔羊。
    nbsp隧道深处传来金属撕裂的锐响,沈溯探头望去,只见那些被同化者正用指尖抠挖墙壁里的电缆。淡蓝色的电流在他们指间流转,汇聚成不断膨胀的光球。他突然想起自己设计的能量循环系统——当共生意识达到临界质量,就能通过生物电反向操控物理世界。
    nbsp34;原来你们在筑巢。34;沈溯咬开手雷的保险栓,荧光绿色的反意识药剂在玻璃管里翻滚。这是他昨夜在协调局的实验室里调配的,母液来自那些拒绝融合的意识碎片,此刻正顺着管壁的裂缝渗进管道,在空气中凝成细小的冰晶。
    nbsp当药剂在隧道里炸开时,沈溯看见无数淡金色的意识流从被同化者体内涌出,在空中组成复杂的星图。那是银河系的三维投影,太阳系的位置被一颗跳动的红色光点标记,而光点周围环绕着无数条细线,每条线的末端都连着一个正在闪烁的人名。
    nbsp34;这是你们的目标?34;沈溯对着空无一人的隧道喊道,回声撞在墙壁上碎成无数片。终端屏幕突然亮起,林夏的全息影像在他面前展开,她的瞳孔里映着同样的星图,34;我们在绘制意识的宇宙,沈溯。每个个体都是一颗恒星,只有引力才能阻止熵增。34;
    nbsp影像突然扭曲成雪花状,林夏的声音变得支离破碎:34;......她留了后门星图第三旋臂;沈溯扑过去想抓住影像,指尖却穿过一片冰凉的光雾,只留下终端表面凝结的水珠——那是全息投影消散时的相变现象,就像某些永远抓不住的记忆。
    nbsp通风管道突然传来孩童的笑声,沈溯翻身钻进狭窄的通道,肋骨卡在两根锈蚀的钢管之间。他看见三个背着书包的孩子正列队走过,他们的红领巾在黑暗中飘成统一的角度,其中扎羊角辫的女孩嘴里哼着的童谣,和二十年前母亲哄他入睡时唱的旋律分毫不差。
    nbsp34;你们是谁?34;沈溯的声音卡在喉咙里。女孩突然停下脚步,缓缓转过头来——她的脸正在融化,皮肤下涌动着无数张重叠的面孔,最终变成了母亲临终前的模样,34;小溯,孤独是会遗传的。34;
    nbsp当沈溯从通风管道摔出来时,发现自己正站在协调局的中央控制室。数百块全息屏幕组成巨大的穹顶,每个屏幕上都跳动着相同的数据流,而地面上纵横交错的电缆里,流淌着淡金色的意识流,在房间中央汇聚成一颗不断搏动的心脏。
    nbsp34;你终于回来了。34;那颗心脏突然裂开,露出由无数意识碎片组成的嘴。沈溯认出那是母亲的声音,混着林夏的语调,还有十七岁时在地铁里帮他捡起设计稿的陌生老人,34;这里是所有意识的终点,也是起点。34;
    nbsp终端在掌心发烫,沈溯突然想起十七岁生日那天,母亲拆开第一代终端时说的话:34;真正的共生不是融合,是让每条溪流都记得自己的源头。34;他猛地扯开衬衫,胸口的皮肤下有什么东西正在发光——是三年前偷偷植入的反同化芯片,此刻正随着心脏的跳动闪烁,频率和终端上的34;溯洄34;二字完全同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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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bsp34;原来她早就知道。34;沈溯的眼泪砸在控制台上,激起细小的电流火花。屏幕上的数据流开始逆向狂奔,那些被同化者的影像正在消散,露出他们原本的模样:有在菜市场讨价还价的主妇,有在公园长椅上打盹的老人,有在黑板上写满公式的教师。
    nbsp中央控制室的玻璃幕墙突然裂开,沈溯看见城市各处都亮起了相同的光点。那是未被同化的幸存者,正用他设计的紧急通讯器发出信号,每个光点的闪烁频率都独一无二,却在黑暗中组成了璀璨的星图——和意识洪流构建的星图一模一样,只是更加鲜活。
    nbsp当第一缕阳光穿过玻璃幕墙时,沈溯坐在满地狼藉的控制台上,看着终端屏幕上不断减少的红色警报。第七区的同化率已经下降到19%,那些被解救的人们正茫然地走在街道上,像刚从漫长的梦中醒来。
    nbsp通风管道里传来熟悉的脚步声,沈溯抬头望去,只见林夏站在阴影里,她的瞳孔里还残留着淡金色的痕迹,却在看见他的瞬间泛起了泪光。34;我记得图书馆的午后。34;她轻声说,指尖抚过控制台上的划痕——那是沈溯当年调试设备时不小心留下的,34;也记得你说过,熵增的宇宙里,唯一可逆的是想念。34;
    nbsp沈溯摸出那块封存着自己二十岁意识的芯片,塞进林夏掌心。阳光穿过她的指缝,在芯片表面折射出彩虹,34;母亲留下的后门,是让每个意识都保留一点39;不可融合39;的执念。34;他突然笑起来,眼泪却顺着脸颊滑落,34;就像你总记得我不爱吃香菜,我总记得你怕黑时会攥着我的袖口。34;
    nbsp远处传来此起彼伏的鸟鸣,林夏的指尖在芯片上轻轻敲击,那是他们当年发明的摩尔斯密码——34;活下去34;。沈溯望着窗外渐渐苏醒的城市,那些重新亮起的窗户里,正传出不同音调的咳嗽声、笑声、争吵声,像无数条重新奔涌的溪流。
    nbsp终端突然弹出一条新消息,发信人显示为34;未知34;,内容只有一行代码。沈溯解码后愣住了,那是母亲的笔迹:34;孤独不是原罪,是让我们认出彼此的印记。34;他抬头看向林夏,发现她的瞳孔里,自己的影子正在微笑。
    nbsp城市边缘的天际线已经被朝阳染成金红色,沈溯知道这场战争还远未结束,那些融入意识洪流的碎片永远不会真正消失。但此刻他听见了无数不同频率的心跳声,在晨光里交织成壮阔的交响——就像散落在宇宙里的星星,虽然终将冷却,却在燃烧时照亮过彼此的轨迹。
    喜欢。

第524章 共生意识反噬[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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