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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7章 坦白[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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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屏幕上那狰狞非人的夜叉面孔仿佛烙印在视网膜上,冰冷刺骨的寒意混合着颠覆认知的惊悚,让秦空这位铁血军人脸上的血色褪得一干二净。他死死攥着平板,指关节因为用力而发白,身体微微颤抖着,不是因为恐惧(或者说不仅仅是),而是因为长久以来建立的、关于世界的坚固认知,在这一刻被彻底击得粉碎!
    nbsp秦空的声音像是从砂纸里挤出来的,嘶哑而破碎,充满了难以置信和巨大的荒谬感,“你们…你们到底惹上了什么?!这他妈到底是什么东西?!”nbsp他猛地抬起头,赤红的双眼死死盯住我,那眼神仿佛要将我生吞活剥,又像是在祈求一个能让他理解、哪怕是更恐怖的答案。
    nbsp房间里的空气凝固了。齐天收起了玩世不恭,抱着定海针杆,眼神冰冷地注视着秦空。黑疫使捻着佛珠,灰败的脸上无悲无喜。苏雅担忧地看着我。陈九则悄然退后半步,保持着沉默,如同一个不存在的影子。
    nbsp我知道,到了这一步,再遮遮掩掩已经没有意义,反而可能将第七处这个本可以有限合作的“盟友”彻底推向对立面,甚至让他们做出错误的判断和行动,造成更大的灾难。
    nbsp“秦空,”nbsp我深吸一口气,压下额角血晶因提到天庭而传来的冰冷悸动,声音异常平静,却带着一种穿透灵魂的重量,“坐下。接下来我要说的话,会彻底颠覆你过去二十多年对这个世界的认知。但每一个字,都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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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bsp秦空胸膛剧烈起伏着,死死盯着我,最终还是像被抽干了力气般,颓然跌坐在房间的沙发里。他需要答案,哪怕这答案会将他拖入更深的噩梦。
    nbsp我缓缓开口,目光扫过房间里的每一个人,最终落回秦空那惊骇欲绝的脸上:
    nbsp“这个世界,从来就不是只有人类。你所认知的‘现实,只是巨大棋局中微不足道的一角。”
    nbsp“在凡尘之上,有‘天庭——一个斩情绝性、视万物为刍狗的神权统治集团。他们操控历史,制造悲剧,只为淬炼无情的神仙,维持其永恒统治。凡人的悲欢离合,在他们眼中不过是一幕幕供其取乐的戏剧。”
    nbsp“在凡尘之西,有‘西天——一个以信仰为枷锁的驯化之地。所谓的普度众生,不过是编织牢笼;所谓的封佛成圣,不过是永恒的囚禁。花果山的血债,就是他们的‘功绩!”nbsp我目光转向齐天。猴哥金色的瞳孔中燃烧起压抑了太久的怒火,手中的定海针杆发出一声低沉的嗡鸣。
    nbsp“而在凡尘之下,有‘地府——轮回之所,秩序森严,却也受天庭西天钳制,难有自主。”nbsp我的声音顿了顿,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嘲讽,“至于凡间?就是我们脚下的土地,是神魔博弈的棋盘,是生灵涂炭的战场,是…被圈养的牧场。”
    nbsp“而我们,”nbsp我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身边的伙伴,“自诩掀天同盟。目标,就是掀翻这天!砸碎那西天的牢笼!为枉死者讨债!为被玩弄的命运复仇!”
    nbsp秦空像一尊石化的雕像,僵在沙发里,嘴巴微张,眼神空洞,仿佛灵魂都被抽离了。这些词语——“天庭”、“西天”、“地府”、“神魔博弈”、“掀翻这天”——每一个都像重锤砸在他摇摇欲坠的世界观上。他下意识地摸向腰间的配枪,仿佛那是唯一能抓住的、属于“旧世界”的锚点。
    nbsp“至于我们惹上的…”nbsp我冷笑一声,指向窗外老鹰嘴的方向,“就是天庭!那水下的‘东西,禹王鼎也好,活着的江也罢,它是一件关键的东西!一件天庭曾经试图掌控却失败,如今又被它盯上的东西!一件…或许足以影响甚至是威胁到他们统治根基的东西!所以,他们来了!派出了最低等的爪牙——巡河夜叉!清理窥探者,确保他们的‘财产安全!”
    nbsp“而齐天,”nbsp我看向猴哥,声音带着敬意和一丝悲凉,“就是你神话里知道的那位齐天大圣孙悟空!不过,是被神佛血洗了花果山、拆穿了西天骗局、挣脱了封佛牢笼后,回来复仇的…妖王!”
    nbsp齐天冷哼一声,一股强悍而桀骜的妖气不受控制地弥漫开来,让房间的温度骤降,也让秦空脸色惨白,如坠冰窟!他们看着那只抱着铁杆的猴子,眼神充满了惊骇——这…这真的是神话里那只无法无天的猴子?!
    nbsp“而这位,”nbsp我指向盘膝而坐、气息灰败的黑疫使,“黑疫使大师。曾是西天体系下的‘瘟神,因任务失败,被西天抛弃追杀,同时看透虚伪,不愿同流合污。如今,是我们的导师和…战友。”
    nbsp黑疫使微微颔首,枯寂的气息收敛,但那份源自神佛体系的冷漠和沧桑,却让秦空感到窒息。
    nbsp“至于我?”nbsp我摸了摸额角那冰冷的血晶,“一个被天庭选中,经历‘斩情绝性试炼,却又因挚友惨死而彻底觉醒,立誓掀天的…复仇者。在黑龙沱水下作妖的核心,是一块血晶,被我而然之间吸收进了额头,这东西,是上古水神共工被邪化污染的心头精血,也是我力量的一部分,当然,它也是…催命符。禹王鼎,是唯一能暂时镇压它的东西。所以,我必须拿到它!”
    nbsp我直视着秦空那彻底崩塌、只剩下茫然和巨大恐惧的眼睛:
    nbsp“现在,你明白了吗?秦空同志。我们不是在玩什么神话扮演游戏,也不是在挖掘什么古董。我们是在与真正的‘神、‘佛为敌!是在试图打破这笼罩了万古的囚笼!老鹰嘴下面是什么?是钥匙!是武器!是足以撼动天庭根基的东西!所以天庭才会如此紧张!才会派出夜叉!才会不惜一切代价阻止任何人靠近!包括你们第七处!”
    nbsp“你们以为的‘不明水怪、‘环境污染源,只是天庭用来掩饰和清理的工具!你们以为的机密档案,记录的不过是天庭爪牙不小心留下的、微不足道的痕迹!”
    nbsp“现在,告诉我,”nbsp我的声音陡然转冷,带着一股无形的压力,“面对这样的敌人,面对这种颠覆性的现实,你,和你的第七处,还要坚持你们那套‘公事公办、‘保密条例吗?还要把我们当成‘不稳定因素来防备和打压吗?”
    nbsp房间里死寂得可怕。窗外的雨不知何时又下了起来,淅淅沥沥地敲打着玻璃,仿佛在为这沉重而疯狂的世界伴奏。
    nbsp秦空的身体在微微发抖。他看看我额角的血晶,看看妖气凛然的齐天,看看气息枯寂的黑疫使,再看看屏幕上那狰狞的夜叉面孔…所有的线索,所有的异常,所有无法解释的恐怖,在这一刻似乎都找到了一个疯狂却又无比契合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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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bsp他猛地低下头,双手用力地插进自己凌乱的头发里,发出一声压抑到了极致的、如同受伤野兽般的低吼。
    nbsp信仰崩塌了。
    nbsp世界观粉碎了。
    nbsp敌人…变成了神话中至高无上的存在!
    nbsp巨大的冲击让他几乎无法思考。他只是一个凡人,一个肩负着保卫国家人民安全责任的军人。可现在,敌人是神!是佛!是掌控轮回、玩弄命运的存在!这仗…怎么打?!
    nbsp时间仿佛凝固了。只有雨声和秦空粗重的喘息。
    nbsp不知过了多久,秦空才缓缓抬起头。他的眼中布满了血丝,脸色憔悴得吓人,但那份属于军人的坚韧和决断,如同被淬炼过的钢铁,在巨大的混乱和恐惧中,重新凝聚起一丝微光。
    nbsp他死死地盯着我,声音嘶哑,却带着一种豁出去的决绝:
    nbsp“李安如…不,或许该叫你…掀天者?”nbsp他艰难地吐出这个陌生的称呼,“告诉我…你们…是恐怖分子?还是…救世主?”
    nbsp“都不是。”nbsp我平静地回答,目光如同深潭,“我们只是一群…不想再被当成棋子和祭品的…复仇者。我们要掀翻的,是压在所有人头顶的那片‘天!仅此而已。”
    nbsp秦空再次沉默。他的目光在我们几人身上缓缓扫过,最终,他猛地站起身,动作因为僵硬而显得有些踉跄。他拿起那个记录着夜叉杀戮影像的平板,手指因为用力而关节发白。
    nbsp“给我…一点时间。”nbsp他声音干涩,“我需要…消化。需要…上报。这已经不是我能决定的了。”nbsp他顿了顿,眼神复杂地看着我,“但在我接到新命令之前…第七处…会暂停对你们的一切‘敌对行动。关于老鹰嘴…关于天庭爪牙…所有情报,共享!”
    nbsp这已经是他能做出的最大让步和表态。
    nbsp“可以。”nbsp我点点头,“但记住,我们的时间不多了。天庭的耐心有限,水下的东西…也等不了太久。”nbsp我额角的血晶又传来一阵冰冷的悸动。
    nbsp秦空深深地看了我一眼,那眼神充满了前所未有的沉重和一种近乎悲壮的觉悟。他没再说话,转身,带着依旧处于巨大震撼和茫然中的队员,脚步沉重地离开了房间。
    nbsp门关上了。房间里只剩下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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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7章 坦白[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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