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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5章 服务员[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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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辛辣的白酒在粗瓷碗里晃荡,映着昏黄的灯泡光晕。随着我那句“都在酒里!干了!”的豪言(或者说是窘迫的掩饰),几碗烈酒咣当碰在一起,酒液四溅。
    nbsp“哈——!”齐天仰脖子就是一大口,脸瞬间涌上血色,他咂咂嘴,猴眼放光,“够劲!比俺花果山的猴儿酒带劲多了!再来!”nbsp他也不用筷子了,直接伸手抓起一块颤巍巍、油汪汪的红烧肉,塞进嘴里,烫得龇牙咧嘴直哈气,还含糊不清地嘟囔,“爽!这才叫日子!打打杀杀…嗝…哪有吃肉喝酒痛快!”
    nbsp黑疫使端着碗,看着碗里清澈的酒液,灰白色的眼珠子转了转,那点枯寂死寂的气息被酒气一冲,透出几分与他形象严重相符的…贼兮兮。他先是用指尖沾了点酒,小心翼翼地弹向旁边窗台上那盆半死不活的绿萝,嘴里念念有词:“枯木逢春…呃…不对,是…净水咒?算了…浇点酒,看你能不能活…”nbsp然后才慢悠悠地抿了一小口,眉头立刻皱成一团,嫌弃道:“凡俗浊物…喝过这么久,总是是觉得比西天功德池的刷锅水还难喝…不过…”他又咂摸了一下,脸上露出一丝诡异的满足,“够辣!够呛!够…堕落!本座喜欢!戒个屁的酒,再来点!”
    nbsp陈九笑得眼睛都眯起来了,他喝酒就斯文多了,小口啜饮,但架不住碗大,几口下去,那常年精干沉稳的脸上也浮起红晕。“老板,您这红烧肉…绝了!肥而不腻,入口即化!比咱暗河在‘醉仙楼盯梢三个月才搞到的秘方还地道!”nbsp他夹起一块肉,对着灯光仔细看了看,一脸严肃地分析,“火候精准,糖色完美…嗯,这刀工,一看就是苏小姐的手笔!老板您也就负责颠个勺吧?”
    nbsp“放屁!”我酒劲也上来了,一拍桌子,震得碗碟乱跳,“九哥你少瞧不起人!这肉…是老子…老子切的!苏雅就…就负责切葱姜蒜!颠勺?老子颠勺那叫一个…锅气十足!”nbsp我试图模仿大厨颠锅的动作,结果身体一晃,差点把旁边装着油焖大虾的盘子掀飞。
    nbsp苏雅赶紧扶住盘子,又好气又好笑:“是是是,您颠勺最厉害!锅都快颠散架了!要不是我拦着,咱们今晚就得吃炭烧大虾了!”nbsp她只喝了一小杯,此刻成了桌上唯一的清醒人,看着我们几个醉鬼胡闹,又是无奈又是好笑。
    nbsp“炭烧?那不行!”齐天一听急了,一把将装虾的盘子拖到自己面前,警惕地护住,“虾!好东西!得这么吃!”nbsp他也不用筷子了,直接上手,抓起一只大虾,熟练地拧掉虾头,连壳带肉塞进嘴里,嚼得嘎嘣作响,虾壳乱飞,还含糊地招呼黑疫使,“秃…呃…大师!别念经了!吃虾!这壳…补钙!嘎嘣脆!”
    nbsp黑疫使嫌弃地躲开飞溅的虾壳,但看着齐天吃得那么香,也忍不住伸筷子夹了一只。他小心翼翼地剥着虾壳,动作慢得像在拆解炸弹,嘴里还嘀咕:“暴殄天物…野蛮…不过这红彤彤的…看着确实喜庆…嗯?这汁…”nbsp他舔了舔手指上沾的油焖汁,灰白色的眼睛亮了一下,“有点意思!甜咸鲜辣…层次分明…比西天那些寡淡的素斋强一万倍!再来一只!”
    nbsp陈九笑眯眯地看着,又给我满上:“老板,再来一碗?今天高兴!”
    nbsp“来…来就来!”我舌头有点打结,端起碗跟陈九一碰,“九哥…够意思!暗河…兄弟们…够意思!以后…以后咱们掀了天…嗝…天天…吃香的喝辣的!让那些神仙…喝西北风去!”
    nbsp“对对对!喝西北风!”齐天举着油乎乎的手响应,然后又抓起一块肥肉塞进嘴里,含糊道,“到时候…俺老孙坐凌霄宝殿上…让玉帝老儿给俺…嗝…烤桃!要最大最甜的!”
    nbsp“坐凌霄宝殿?”黑疫使剥着第二只虾,闻言嗤笑一声,酒意上头让他那张枯寂的脸也生动(或者说更贱)起来,“猴子,就你这毛手毛脚坐没坐相的,别把人家玉帝的龙椅坐塌了!依本座看,不如把那宝殿拆了,建个…建个‘寂灭大澡堂子!用弱水当汤,引九幽寒气制冷,再让那些菩萨罗汉搓背…保证让他们…魂飞魄散…呃…是舒筋活络!对,舒筋活络!哈哈!”nbsp他大概觉得自己这主意绝妙,竟然得意地笑了起来,声音沙哑又诡异。
    nbsp“噗…咳咳咳…”苏雅正在喝汤,差点没呛死,笑得眼泪都出来了,“寂灭…大澡堂子?大师…您这…创意…真是…惊天地泣鬼神…”
    nbsp陈九也笑得直拍大腿:“妙啊!妙啊!到时候咱暗河的兄弟们轮流去搓澡…呸,是去当搓澡师傅!保证服务到位!”
    nbsp“搓澡?好主意!”齐天眼睛更亮了,“俺老孙的金箍棒…当搓澡棍!一棍下去…保证干净…就是…可能…有点疼…”
    nbsp我听着他们越说越离谱,笑得肚子疼,酒碗都端不稳了:“停…停!你们…你们是要掀天…还是要开洗浴中心啊?!还寂灭澡堂…还金箍棒搓澡…嗝…笑死老子了…”
    nbsp酒越喝越多,话越说越离谱,气氛越来越热烈(或者说混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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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bsp齐天开始表演他的“缩水72变”,一会儿变成个板凳让黑疫使坐,结果黑疫使刚坐下他就变回来,害得黑疫使差点摔个屁股墩儿,气得黑疫使甩出一道灰白枯寂本源要给他“净身”,被苏雅和陈九手忙脚乱地拦住。
    nbsp陈九则开始讲暗河执行任务时遇到的奇葩事,比如某个目标人物酷爱收集臭骨头,藏宝库堪比生化武器库…听得我们几个捂着鼻子狂笑。
    nbsp黑疫使喝得最多,彻底放飞自我,抱着那盆绿萝开始“讲经”,说它根骨清奇,有慧根,要渡它成精…结果枯寂本源不小心逸散,那可怜的绿萝瞬间又蔫吧了一半。
    nbsp我则拉着苏雅,非要给她表演“渊海境”的控水术,结果精神力被酒精麻痹,控制不住,把半碗番茄牛腩汤变成了一个在半空乱扭的、黏糊糊的红色水球,最后“啪叽”一声糊在了齐天刚洗干净的猴脸上…
    nbsp“嗷——!小子!俺老孙跟你拼了!”齐天顶着满脸黏糊糊的番茄汤汁,怪叫着扑过来。
    nbsp“失误!纯属失误!猴哥饶命!”我一边笑一边躲。
    nbsp苏雅尖叫着去拿抹布。
    nbsp黑疫使抱着半死不活的绿萝还在念叨:“孽障…休得胡闹…”
    nbsp陈九笑得瘫在椅子上,直喊肚子疼。
    nbsp……
    nbsp不知道闹腾了多久。
    nbsp当最后一丝酒劲带着疲惫和满足席卷上来时,整个小小的客厅已经彻底沦为灾难现场。
    nbsp餐桌上杯盘狼藉,碗碟东倒西歪,残羹剩菜混着酒水流了一桌。地上躺着几个空酒瓶,还有打翻的醋瓶,空气里弥漫着浓烈的酒气、菜香和一丝若有若无的…番茄牛腩混合绿萝枯萎的奇怪味道。
    nbsp齐天四仰八叉地躺在墙角,怀里还抱着定海针杆,金红色的猴毛上沾着油渍和番茄汁,鼾声如雷。
    nbsp黑疫使趴在桌子上,脸贴着那盆彻底枯死的绿萝,睡得正香,嘴角似乎还挂着一丝诡异的、满足的微笑。
    nbsp陈九靠在椅子上,脑袋歪向一边,呼噜打得震天响。
    nbsp苏雅累得够呛,正拿着抹布,有气无力地试图擦掉我脸上被齐天报复抹上的油污。
    nbsp我瘫坐在椅子上,看着这一片狼藉,感受着酒精带来的眩晕和大战后难得的、彻底的松弛,以及身边这群“家人”的温暖(和闹腾),咧开嘴,无声地笑了笑。
    nbsp家,就该是这个样子吧?
    nbsp虽然乱糟糟的,虽然吵吵闹闹,虽然…有点抽象。
    nbsp但,真好。
    nbsp狼藉的客厅里,鼾声此起彼伏。苏雅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我从椅子上拖起来,踉踉跄跄地往卫生间拽。
    nbsp“重死了…让你喝那么多…”她小声抱怨着,脸上却带着笑意。
    nbsp我整个人都晕乎乎的,脚下像踩了棉花,半个身子都倚在她身上,嘴里还含糊不清地嘟囔:“没…没喝多…俺老孙…呃不…我…还能大战三百回合…让司禄星君那狗官…再来…”
    nbsp“来你个头!”苏雅没好气地掐了我胳膊一下,把我按在洗脸池边,“赶紧洗脸刷牙!臭死了!”
    nbsp冰凉的水扑在脸上,总算驱散了几分浓重的醉意和眩晕。我胡乱抹了把脸,看着镜子里那个头发乱糟糟、眼神迷离、脸上还带着点油污的自己,再看看身边同样一脸疲惫却强撑着照顾我的苏雅,心里涌起一股暖流,又夹杂着点歉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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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5章 服务员[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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