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 父辈的证言[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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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星河撞开礼堂木门时，门框上的铁锈簌簌落在后颈，像撒了把碎冰。
    nbsp他反手将门闩扣上，转身的瞬间，怀里的芯片硌得肋骨生疼——那是林夏·虚在火海里塞给他的，此刻还留着她指尖的温度，混着焦糊味。
    nbsp34;这边。34;林夏·虚的声音从右侧传来。
    nbsp她倚着积灰的舞台幕布，大衣右肩烧出个黑洞，露出底下泛红的皮肤，却仍举着芯片，34;投影仪在后台。34;
    nbsp沈星河这才注意到礼堂的模样：褪色的红布横幅垂在两侧，34;热烈庆祝朝阳社区成立十周年34;的字样被霉斑啃去半截；前排座椅东倒西歪，椅面上的塑料布裂开，露出里面发黄的海绵。
    nbsp李阿婆扶着椅背慢慢挪进来，银镯子磕在木头上，发出细碎的响：34;别怕，我常来这给老姐妹念报，设备房钥匙在后台窗台的花盆底下。34;
    nbsp林夏·虚扯下半幅幕布裹住手，用力推开后台木门。
    nbsp霉味扑面而来，沈星河眯眼看见角落摆着台老掉牙的投影仪，镜头蒙着层灰，电源线缠成乱麻。
    nbsp李阿婆踮脚从窗台上的破花盆里摸出钥匙，金属钥匙串在她指间晃荡：34;当年我管过这设备，换灯泡都自己来。34;她转身时，怀里的报纸剪贴本滑出半页，泛黄的纸角上34;国企改革座谈会34;几个字刺得沈星河眼睛发酸。
    nbsp34;先处理芯片。34;林夏·虚扯断电源线的塑料扎带，动作利落地将芯片插入投影仪侧面的老旧接口。
    nbsp她的手指在键盘上翻飞，屏幕亮起雪花点时，沈星河听见她轻声说：34;记忆残影还在，他们的声音......都在。34;
    nbsp李阿婆忽然按住他的胳膊。
    nbsp她的手比刚才更凉，却带着股韧性：34;小沈，你看这个。34;她翻开剪贴本，露出夹在报纸里的毛边纸，墨迹有些晕染，却能看清上面的字迹：34;一九九七年十二月十五日，沈建国同志在国企改革座谈会发言记录——34;
    nbsp沈星河的呼吸顿住。
    nbsp前世父亲总说34;那会我就是个车间小组长，哪轮得到发言34;，可此刻纸上的钢笔字力透纸背：34;我们不是失败者，我们是时代的见证者！34;他抬头时，投影仪屏幕突然闪了闪，雪花点里浮出个身影——是年轻时的沈建国，穿着洗得发白的蓝工服，站在铺着红布的讲台上。
    nbsp34;爸;沈星河的喉咙发紧。
    nbsp视频里的沈建国比记忆中挺拔，眼里闪着他从未见过的光：34;机器要更新，技术要迭代，可工人的热血不该被锁在档案袋里！
    nbsp我们拆过的每颗螺丝，修过的每台机床，都是给下一个时代打的地基！34;观众席爆发出掌声，混着此起彼伏的34;说得对！我们不是累赘！34;
    nbsp林夏·虚的手指在另一个键盘上快速敲击，投影仪侧面的指示灯开始急促闪烁：34;记忆广播协议启动，正在接入地方台信号源;她抬头时，沈星河看见她眼底跳动的光，和视频里那些工人的眼睛重叠了——都是被岁月磨过，却始终没熄灭的火种。
    nbsp34;叮。34;
    nbsp第一声变化是从礼堂角落的收音机传来的。
    nbsp杂音突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沈建国的声音：34;我不是被时代淘汰的，我是被选择遗忘的。34;紧接着，李阿婆摸出兜里的老款手机，屏幕亮起的瞬间，短信提示音此起彼伏：34;电视信号被侵入了！快看三频道！34;
    nbsp沈星河冲上台扯下幕布，露出墙上那台落灰的21寸彩电。
    nbsp雪花点翻涌几秒，突然清晰——沈建国的脸占满屏幕，背后是模糊的红布背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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