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灶王爷的糖瓜[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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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头都伸不出来。
    nbsp第二日天刚亮，李家院儿里就热闹起来。李老汉踩着梯子贴新写的春联，王婶子把蒸好的馒头摆成塔，最顶上那碗糖瓜擦得锃亮。小柱子蹲在灶前烧火，眼睛时不时往供桌上瞟——那枚芝麻糖瓜端端正正摆在中间，圆得像面小镜子。
    nbsp34;小柱子！34;王婶子端着醋壶过来，34;把你爹那碗黄酒端去，灶王爷爱喝的。34;
    nbsp小柱子捧着酒碗往供桌走，路过堂屋时，看见墙上挂着的全家福。那是去年腊月廿三拍的，爹穿着新棉袄，娘的蓝布衫洗得发白，弟弟攥着块糖画，嘴角还沾着糖渣。他摸了摸兜里的半块糖瓜——昨夜含化了，黏在牙上，他用舌头慢慢舔，甜得直打嗝。
    nbsp34;时辰到！34;李老汉从梯子上下来，拍了拍手。王婶子点燃三柱香，插在香炉里。小柱子捧着酒碗，看爹恭恭敬敬磕了三个头，嘴里念叨着：34;灶王爷上天，好话多说，坏话莫提。34;
    nbsp供桌上的糖瓜在香火里泛着光。小柱子突然想起灶王爷说的话，踮脚把最圆的那枚往中间挪了挪。王婶子抬头看见，笑着戳他额头：34;小馋猫，连供品都惦记。34;
    nbsp34;娘，34;小柱子指了指香灰里掉的芝麻，34;灶王爷说这糖瓜是给土地公的。34;
    nbsp王婶子一怔，随即笑出了声：34;你这孩子，莫不是真见着灶王爷了？34;
    nbsp小柱子没说话，只是抿着嘴笑。他想起昨夜灶王爷的琉璃灯，灯影里那双亮得像星子的眼睛。供桌上的香烧得正旺，青烟袅袅升上天空，他望着那缕烟，忽然觉得灶王爷就坐在云端，正舔着嘴角的芝麻糖，把他的小心思都告诉玉帝。
    nbsp腊月廿四夜里，小柱子做了个梦。他蹲在灶房里，灶王爷坐在灶台上，膝盖上摊着本厚书，封皮上写着34;人间善恶簿34;。灶王爷翻到一页，指着上面的字说：34;这娃子昨日偷糖瓜，是真馋，没坏心。34;
    nbsp玉帝坐在云端，摸着胡子笑：34;难怪你总替人间说话，原是见着这些小娃娃的真心了。34;
    nbsp灶王爷把书一合：34;明日下界，我得去李家灶房看看，那娃子的糖瓜化完了没。34;
    nbsp小柱子从梦里笑醒，听见窗外北风呼啸，可心里暖烘烘的。他摸了摸枕头下的半块糖瓜——是娘今早塞给他的，说灶王爷走了，让他留着慢慢吃。
    nbsp转年开春，李家的麦芽长得格外好。王婶子说，是灶王爷显灵，把去年的糖瓜渣埋在灶膛里，化成了养麦芽的肥。小柱子蹲在麦垄边看芽儿抽穗，忽然想起灶王爷的话，把藏在裤腰里的半块糖瓜埋进了土里。
    nbsp34;给你当肥料。34;他对着泥土轻声说，34;明年长出糖瓜苗，我请你吃最甜的那根。34;
    nbsp风掠过麦垄，带起一片嫩绿的芽尖。远处传来孩子们的笑声，他们举着糖画追跑，金闪闪的龙在阳光下晃眼。小柱子摸了摸兜里的半块糖瓜，甜丝丝的滋味从舌尖漫到心里——原来最甜的不是糖瓜，是灶王爷那声34;傻娃娃34;，是藏在糖瓜里的，人间的真心。
    喜欢。

第81章 灶王爷的糖瓜[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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