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吝啬鬼的元宝[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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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石镇的老槐树下，总坐着个穿青布短衫的老头，手里攥着枚铜钱，指甲缝里沾着酱油渍——那是周守财，镇东头34;守成号34;的东家。他卖了三十年油盐酱醋，从挑着担子走街串巷，到盘下半间铺子，攒下二十八个大元宝，藏在床板底下的陶瓮里。
    nbsp这陶瓮是周守财亲手挑的，釉色青灰，边沿磕掉块漆，像块被啃过的老玉。每回数元宝，他都要点三柱香，把瓮盖揭开条缝，借着月光看一眼。元宝们码得整整齐齐，大的像鹅蛋，小的似鸽卵，铜钱串成的链子绕在瓮腰，叮铃作响。他总说：34;钱是命根子，得看紧了。34;
    nbsp可这天夜里，周守财做了个怪梦。
    nbsp他梦见陶瓮裂了道缝，元宝34;骨碌碌34;滚出来，在青砖地上排成条蛇。最前头那枚大元宝，竟长出蛇信子，吐着腥红的信子缠上他的脚踝。他吓得往后退，后腰撞在床柱上，疼得醒过来——枕头早被冷汗浸透，床板下的陶瓮还在，可那条34;蛇34;却变成了条真蛇，正从瓮口探出头，鳞片泛着幽蓝的光。
    nbsp34;啊！34;周守财尖叫着滚下床，撞翻了尿盆。月光从窗纸破洞漏进来，照见蛇尾扫过他的裤脚，凉得像块冰。他连滚带爬冲出门，撞翻了门槛边的腌菜坛，酸水泼了满地。直到鸡叫头遍，他才敢摸黑回屋，陶瓮还在原处，可那条蛇却不见了，只留道细细的涎痕，在瓮沿泛着白。
    nbsp打那以后，周守财就病了。他总觉得身上冷，盖三床被子还打摆子；吃不下饭，看见油盐就犯恶心；最怕黑，夜里要点着两盏油灯，盯着床板下的陶瓮，直到眼皮打架。镇医开了七副药，喝下去像喝白水，病半点没见好。
    nbsp34;许是撞了邪。34;邻居王婶搓着围裙，34;要不请张半仙来看看？34;
    nbsp张半仙是青石镇最有名的道士，穿件洗得发白的道袍，腰间挂着个青铜八卦镜。他踩着青石板来时，周守财正蜷在炕头，盖着厚棉被，额头上敷着湿毛巾。
    nbsp34;伸手。34;张半仙摸了摸他的脉，又掀开被子看他的脚——脚腕上有圈青紫色的印子，像条蛇咬的。
    nbsp34;你床底下藏着宝贝？34;张半仙眯起眼。
    nbsp周守财浑身一哆嗦，棉被34;唰34;地滑到腰间。他支支吾吾：34;就...就二十八个元宝，藏了十年了。34;
    nbsp34;元宝？34;张半仙笑了，34;财是死物，执念成魔。你每日看它、守它，它倒成了你的主子。夜里做梦，是它在咬你呢。34;
    nbsp周守财急得直咳嗽：34;仙长救我！我这就把元宝分了！34;
    nbsp34;分？34;张半仙摇头，34;不是分，是散。你得把元宝给真正需要的人，不是扔大街上。34;他指了指窗外，34;东头卖炊饼的老妇，儿子病了没钱抓药；南头张阿婆，孤老婆子睡草棚；西头小娃子，跟着瞎眼的娘讨饭;
    nbsp周守财咬着牙，从床板下掏出陶瓮。瓮盖一开，霉味混着铜锈味扑出来。他数了二十个元宝，用红布包了，手直抖：34;仙长，这...这够吗？34;
    nbsp34;够了。34;张半仙接过布包，34;明日你去老妇家，说39;周老板送的救命钱39;；去阿婆家，说39;借住的房钱39;；去小娃家，说39;买糖的钱39;。记住，别说是施舍，就说39;还债39;。34;
    nbsp第二日，周守财揣着红布包出了门。他先去了东头，老妇正蹲在灶前抹眼泪——小儿子的烧退了又起，药钱还差五文。
第101章 吝啬鬼的元宝[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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