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6集： 吸烟室的火柴星轨[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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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火柴星图
    nbsp施工队的电镐在傍晚六点十七分凿穿了老候车室吸烟室的地砖。陈默叼着烟蹲在碎砖堆旁，看着第七块青石板被撬起时，裂缝里滚出个锈迹斑斑的铁盒。盒盖上的铜锁已经烂成粉末，他用撬棍轻轻一磕，盒盖就像片枯叶般掉在积灰的地砖上。
    nbsp34;钟哥，你来看这个。34;陈默的声音在空旷的候车室里荡出回声。
    nbsp钟华正拿着图纸核对承重柱位置，闻言走过来时踢到块剥落的墙皮。铁盒里码着的火柴梗在暮色中泛着暗黄，像一整排被时光晒干的稻穗。阿玉跟在他身后，蹲下身时膝盖压到块带釉面的碎瓷砖，釉色让她想起去年在涠洲岛捡到的珊瑚碎片——都是那种被海水浸了千年的蓝。
    nbsp34;1989年。34;钟华捻起最上面的火柴盒，盒皮上的34;上海火柴34;四个字已经褪成浅棕色，像祖父老相册里泛潮的页码。他记得祖父总说，那年的磷面特别经划，34;能擦出月亮的影子34;。
    nbsp阿玉的指尖滑过盒内的火柴梗，突然停在第三排第五根。那根火柴头的磷面磨损得格外厉害，边缘呈不规则的锯齿状，像被谁反复擦过又吹熄。她想起在纳木错观星的那晚，钟华举着星图册，指尖划过猎户座时说：34;参宿四其实是颗红超巨星，离地球约640光年。34;
    nbsp34;排列起来看看。34;陈默把安全帽扣在地上当桌面，三个人蹲成半圆。钟华按火柴头的磨损程度从左到右排列，阿玉突然抓住他的手腕：34;等一下——参宿四的位置！34;
    nbsp最中间那根火柴头的磷面只剩三分之一，恰好对应着手机地图上标记的34;钟家老宅34;坐标。而右侧第三根几乎完好的火柴，磷面反光的强度让钟华想起那晚星图册上标注的参宿七星等在纳木错的澄澈空气里，确实亮得像块被打磨过的银锭。
    nbsp34;猎户座腰带。34;阿玉的声音有些发颤，她想起在敦煌沙漠露营时，篝火堆里的红柳木烧得噼啪响，钟华用树枝在沙地上画的正是这个星座。此刻施工队的临时灯架在远处投下影子，铁盒边缘的锈迹在灯光下像极了星图册里银河的晕染效果。
    nbsp陈默掏出打火机想点烟，钟华突然按住他的手：34;用火柴。34;
    nbsp阿玉挑出那根磨损最严重的火柴，磷面擦过盒皮的瞬间，候车室里突然暗了半秒。火苗窜起时是种奇异的青蓝色，跳动的频率让钟华想起沙漠夜晚篝火的热气流——同样是每三秒一次轻微的起伏，像谁在按捺着呼吸。
    nbsp34;听。34;阿玉把燃烧的火柴举到耳边。火苗发出的34;滋滋34;声里，似乎混着极淡的铃铛响，和他们在敦煌骑骆驼时听到的驼铃节奏一模一样。钟华数着跳动的火苗次跳动时，火苗突然爆出个火星，落在安全帽内侧的积灰上。
    nbsp火柴梗烧到指尖时，阿玉松开手，灰烬簌簌落在安全帽里。三个人同时凑近，那些灰黑色的碎屑竟然自动聚成螺旋状——开口朝右，螺层逐渐收紧，正是他们在涠洲岛贝壳沙滩捡到的那枚女王凤凰螺的剖面图。陈默下意识用手指去拨，灰烬却像被固定住般，连螺层上的细微纹路都清晰可见。
    nbsp34;1989年;钟华突然想起祖父的航海日志。他曾在扉页见过1989年的航线图，青岛到上海的航段旁画着个火柴盒，旁边用钢笔写着：34;给小梅的星座火柴，她说猎户座像她老家的屋檐。34;小梅是祖母的小名，她的老家就在现在钟家老宅的位置。
    nbsp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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