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4集：镜头里的光[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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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一道柔和的光漫过来，把芦苇的绒毛染成金边——是钟华举着反光板站在身后，金属板的边缘硌得他指节发红，却始终保持着稳定的角度。
    nbsp“我那是……”钟华想辩解，话没说完就被啊玉的相机对准了。这次他没眨眼，只是微微偏过头，阳光顺着他的侧脸滑下来，在下巴处投下一小片阴影。
    nbsp“咔嚓。”快门声轻得像叹息。
    nbsp啊玉放下相机，低头翻看液晶屏。画面里的钟华正转身看他，嘴角还带着没褪尽的笑意，最亮的不是窗外的阳光，也不是相机的闪光灯，而是他眼里的光——像揉碎了的星子，又像刚点燃的烛火，温温柔柔地漫出来，把周围的空气都烘得暖融融的。
    nbsp“拍糊了。”钟华凑过来看，呼吸轻轻落在啊玉的耳尖。啊玉往后缩了缩，假装调整参数：“没糊，这样才好。”
    nbsp林婉清把最后一支画笔放进笔筒，忽然指着屏幕笑：“你看，他眼里全是你举相机的样子。”
    nbsp啊玉的心跳漏了一拍，再看照片时，果然在钟华的瞳孔里，看到了一个小小的、举着相机的自己。他慌忙按了返回键，脸颊有点发烫，转身去捡滚到脚边的一支狼毫笔。笔杆上还沾着林婉清没洗干净的颜料，蹭在指尖凉凉的。
    nbsp“喂，”啊玉把笔递给林婉清，声音有点闷，“下次他再抢我镜头，你得帮我按住他。”
    nbsp钟华正弯腰收拾散落在地上的文件，闻言抬头看他，镜片后的眼睛亮闪闪的：“谁抢你镜头了？明明是你镜头总对着我。”
    nbsp“我那是试镜头！”啊玉的声音拔高了些，转身时撞在三脚架上，金属架发出“哐当”一声响。他捂着撞疼的胳膊蹲下去，听见钟华快步走过来的声音，还有林婉清低低的笑声。
    nbsp“笨死了。”钟华的手悬在他胳膊上方，没敢碰，只是轻轻吹了口气，“撞红了没？”
    nbsp啊玉没抬头，却悄悄举起了相机。这次他没开闪光灯，也没调长焦，就用最普通的焦距，拍下了钟华担忧的眼神，还有他微微蹙起的眉头。取景器里的光很柔和，像春日清晨透过薄雾的阳光，一点都不刺眼。
    nbsp后来那张照片被洗了出来，贴在工作室的软木板上，旁边是青海湖的合影，还有林婉清画的速写。啊玉每次路过都要多看两眼，看着看着就会想起那天的午后——钟华眼里的光，比任何镜头捕捉到的风景都要明亮。
    nbsp钟华偶尔也会站在软木板前，手指轻轻点过照片里自己的眉眼，然后转头看向正在调试相机的啊玉，嘴角扬起浅浅的弧度。阳光穿过百叶窗的缝隙，在他们之间织成一张温柔的网，把所有没说出口的惦念，都网在了这方寸天地里。
    喜欢。

第304集：镜头里的光[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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