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4集：信号里的惦念[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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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山风里的镜头
    nbsp啊玉的指尖在手机屏幕上停顿了三秒，指尖的温度把那块小小的玻璃焐得发烫。微信群里刚弹出的照片还带着发送时的缓冲残影，像被揉皱又勉强展平的糖纸，裹着山里午后特有的、泛着土黄色的阳光。
    nbsp他正蹲在工作室的地板上整理胶卷，膝盖硌在一堆未冲洗的底片盒上，疼得他龇牙咧嘴。手机是从裤兜里滑出来的，屏幕朝下摔在地毯上，幸好没碎——这是钟华上周才送他的新机型，说是拍立得功能方便，能让山里的孩子立刻看到自己的样子。
    nbsp34;叮咚34;的提示音在安静的房间里格外清晰。啊玉捞起手机时，指腹蹭过边缘的防滑纹，那是钟华特意让店家刻的，说他总爱把手机摔在相机包里。
    nbsp点开图片的瞬间，他忽然忘了自己刚才要找哪卷底片。
    nbsp照片里是片凹凸不平的黄土地，被孩子们的脚印踩得乱糟糟。十几个小泥团似的孩子蹲在地上，手里攥着粗细不一的树枝，正埋头划拉着什么。最前排穿红棉袄的小姑娘举着树枝，笔尖悬在半空，辫梢的红头绳被风掀起个小角。而他们脚下的土地上，歪歪扭扭的笔画连成片，像刚学飞的鸟雀落下的爪印。
    nbsp34;是在写字呢。34;林婉清端着两杯热可可走过来，毛衣袖子卷到胳膊肘，露出手腕上那串和啊玉、钟华同款的银手链——大学毕业那年三人凑钱打的，刻着各自名字的首字母。她把杯子放在散落着照片的茶几上，陶瓷杯底与桌面碰撞，发出轻脆的声响。
    nbsp啊玉的拇指在屏幕上放大，指尖划过那些稚嫩的笔画。34;是39;谢谢39;。34;他轻声说，声音有点发紧，34;还有...我的名字。34;
    nbsp照片右下角，有个歪歪扭扭的34;玉34;字，最后一笔拖得老长，像条小尾巴。而在那串字旁边，画着个四四方方的东西，镜头离得远，像素有些模糊，但啊玉一眼就认出来了——那是个相机，镜头凸出来，还画了个小小的快门键。
    nbsp34;他记得你爱拍这个。34;林婉清用下巴点了点那个相机图案，手里的可可勺搅出小小的漩涡，34;上周钟华出发前，不是翻了你那本绿色封面的摄影笔记吗？你在里面写，最想拍孩子眼里的光，说比任何风景都亮。34;
    nbsp啊玉的手指顿住了。
    nbsp他想起钟华翻笔记那天的样子。那天下午阳光特别好，透过百叶窗在地板上投下条纹，钟华坐在他常坐的藤椅上，指尖捏着笔记的边缘，一页页翻得很慢。啊玉当时正趴在桌上修镜头，听见纸张翻动的沙沙声，随口问他看什么这么入神。
    nbsp34;参考构图。34;钟华头也没抬地说，阳光落在他睫毛上，投下一小片阴影，34;山里的光线和城里不一样，看看你以前怎么处理逆光的。34;
    nbsp啊玉当时还笑他，说理科生拍照片才讲究这些，自己全凭感觉。现在想来，那些被阳光晒得微微卷曲的纸页上，记着的哪里只是构图技巧。
    nbsp他忽然想起大学时的事。那年他为了拍凌晨五点的荷花，蹲在湖边等了整整一夜，露水打湿了裤脚，第二天就发了烧。钟华背着他去校医院，路上一直数落他不爱惜身体，却在他输液时，偷偷去湖边把那朵刚开的荷花摘了来，用矿泉水瓶养在病床边。
    nbsp34;你看，34;当时钟华把花递给他，耳根有点红，34;省得你惦记。34;
    nbsp手机屏幕在掌心渐渐凉下去，啊玉才发现自己盯着那张照片看了很久，久到林婉清的可可都快凉了。窗外的天色暗下来，路灯的光透过玻璃照进来，在墙上投下窗框的影子，像个画框，框住了一室的安静。
    nbsp34;他昨天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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