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8章 永不凋谢的白玫瑰34[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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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柴断裂的声响在寂静的屋内格外刺耳。
    nbsp邵庭走过去想帮忙，却被她侧身避开。
    nbsp邵庭叹了口气，转身去厨房泡茶。
    nbsp水壶在炉灶上发出尖锐的啸叫，蒸汽模糊了窗户。他机械地洗着茶杯，指尖被烫红也浑然不觉。
    nbsp梅芙的反应比他预想的还要激烈。
    nbsp茶香在屋内弥漫开来时，四人终于落座。
    nbsp克洛伊坐在壁炉旁的矮凳上，双手交叠放在膝头，指尖无意识地绞紧又松开。她的目光始终低垂，不敢直视梅芙。
    nbsp梅芙坐在她对面的椅子上，腰背挺得笔直，像随时准备起身战斗。
    nbsp银匕首就放在手边的桌面上，刃口对着克洛伊的方向，冷光在火光里闪了闪。
    nbsp她的眼神扫过克洛伊苍白的侧脸时，像刀子刮过，却又很快移开，仿佛多看一秒，心里那道刚被撕开的伤口就会更疼。
    nbsp34;梅芙;
    nbsp盖伦清了清嗓子，像是需要极大的勇气才能继续：34;这是你的母亲，克洛伊。34;
    nbsp梅芙的指尖猛地掐进掌心。
    nbsp其实在门口看到那张与自己七分相似的脸时，在父亲喊出那个名字前，她就隐约猜到了，可她宁愿相信是自己疯了。
    nbsp那些被她反复咀嚼了二十五年的记忆：父亲说“妈妈去了很远的地方”时发红的眼眶，教会典籍里“血族皆恶”的训诫，第一次执剑时心里默念的nbsp“为妈妈报仇”……
    nbsp所有事情全都在这一刻成了笑话。
    nbsp34;不，34;她的声音冷得像冰，34;我的母亲是人类，是教会的忠诚信徒，不是眼前这个——34;
    nbsp她的目光停在克洛伊嘴唇，那里藏着血族的獠牙，喉头滚动了一下：
    nbsp34;血族。34;
    nbsp盖伦的背脊又佝偻了些：34;对不起，梅芙。爸爸骗了你。34;
    nbsp他的声音越来越低：34;二十五年前，你才三个月大时...你母亲被血族带走了。”
    nbsp炉火突然爆出一串火星，照亮了老人脸上的泪痕。
    nbsp“那天我出去执行任务，回来时只看到地上的血迹，还有……还有克洛伊倒在血泊里，旁边站着个血仆。”
    nbsp“那个血仆说，他的主人选中了克洛伊，我可以选择杀了他泄愤，但克洛伊会永远死去。34;
    nbsp盖伦的手指在膝盖上攥出深深的红痕，“我看着她还有气，我不能让她死……nbsp我只能答应让他们带走她。”
    nbsp他的声音碎成了片，“对不起，梅芙。是我没用，要是那天我没出去执行任务……”
    nbsp34;够了父亲！34;梅芙猛地打断他，声音里带着压抑的哭腔。
    nbsp她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却感觉不到疼：34;所以这二十五年;
    nbsp她的声音哽咽了一下：34;您每天教导我仇恨血族，让我把剿灭血族当作毕生使命;
    nbsp34;而你，34;她转向克洛伊，眼中的泪水模糊了视线，34;我的母亲，居然就是我最憎恨的怪物？34;
    nbsp一滴泪砸在桌面上，溅起细小的水花，很快被木头吸了进去。
    nbsp梅芙的眼前闪过无数画面：小时候因为不会梳辫子被教会学校的孩子嘲笑，攥着衣角躲在墙角；
    nbsp寒冬夜里抱着膝盖等父亲回来，炉火灭了也不敢去添柴；
    nbsp第一次斩杀血族后，父亲摸着她的头说nbsp“你妈妈在天上看着呢，她一定为你骄傲”……
    nbsp那些支撑着她长大的记忆，突然都变成了锋利的刀，一下下剜着她的心口。
    nbsp34;为什么骗我？34;她的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34;为什么不告诉我真相？34;
    nbsp克洛伊突然站起身，动作急得差点被斗篷下摆绊倒。
    nbsp她踉跄着走到梅芙面前，裙摆扫过地面的灰尘，留下浅浅的痕迹。
    nbsp“梅芙，妈妈对不起你……”
    nbsp她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颤抖着伸出手，指尖已经能碰到梅芙的发梢——那是她在梦里摸过无数次的头发，想替她擦去脸颊的泪。
    nbsp梅芙却像被烫到一样猛地后退，椅子腿在地板上划出刺耳的声响：34;别碰我！34;
    nbsp她的声音带着哭腔：34;你知道我这二十五年是怎么过的吗？34;
    nbsp34;我每天天不亮就起来练剑，手上的茧子磨破了一层又一层，就为了能多杀几个血族……34;
    nbsp她的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34;我以为这样能告慰你的在天之灵;
    nbsp34;结果你呢？34;她指着克洛伊，手指颤抖得厉害，34;你变成了我最憎恨的对象！34;
    nbsp克洛伊被这句话撞得后退两步，后背抵在了壁炉的石壁上，滚烫的温度透过衣料渗进来，却暖不了心里的寒意。
    nbsp她张了张嘴，想辩解，可想到她把爱丽丝当作女儿照顾的那些日子，喉咙里像堵着滚烫的棉絮，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nbsp邵庭急忙上前扶住她摇摇欲坠的身体：34;梅芙姐！她是被迫转化的！这些年她从来没伤害过人类！34;
    nbsp34;那又怎样？34;梅芙冷笑一声，34;她现在就是血族！谁知道她手上沾没沾人血？34;
    nbsp克洛伊突然剧烈地颤抖起来：34;不，我没有！34;
    nbsp她的声音轻得像呓语：34;我...我只喝动物血;
    nbsp这句话像最后一根稻草，彻底压垮了梅芙。
    nbsp她抓起桌上的匕首，头也不回地冲出了屋子。
    nbsp木门被摔得震天响，震落了一地尘埃。
    nbsp屋内死一般寂静。
    nbsp炉火渐渐弱了下去，橙红的光缩成一小团，阴影从墙角漫过来，吞掉了半个房间。
    nbsp克洛伊瘫坐在椅子上，整个人像是被抽走了灵魂。
    nbsp盖伦佝偻着背，双手捂着脸，指缝间渗出的泪水打湿了衣襟，发出压抑的呜咽。
    nbsp邵庭站在窗边，看着梅芙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中。
    nbsp他想起临行前达米安说的话：34;有些伤口，不是重逢就能愈合的。34;
    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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