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9章 永不凋谢的白玫瑰35[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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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我母亲这些年，一直以为自己是血族？并不是不想回来？”
    nbsp邵庭点头：“是的，直到达米安帮她找回记忆，我们才明白了一切。”
    nbsp夜风再次拂过，带起一片落叶，轻轻落在梅芙的膝头。
    nbsp她看着那片枯黄的叶子，突然问道：“这些事情是达米安告诉你的吧，你为什么告诉我这些？”
    nbsp邵庭沉默片刻：“因为我觉得，你有权知道真相。”
    nbsp“你的母亲没有抛弃你，她只是...被困在了一场噩梦里。”
    nbsp梅芙的眼泪大颗大颗地砸在落叶上，发出细微的声响。
    nbsp原来母亲不是忘了她，不是自愿留在血族里，她只是被困在了一场别人编织的梦里，连思念都被锁了起来。
    nbsp她想起小时候，父亲总是不让她靠近壁炉旁的那把摇椅，说那是母亲最喜欢的位置；
    nbsp想起每年生日，父亲都会在餐桌上多摆一副餐具，说那是给母亲留的；
    nbsp想起自己第一次斩杀血族时，父亲摸着她的头说：34;你母亲在天上看着呢，她一定为你骄傲。34;
    nbsp所有的记忆在这一刻变得清晰起来。
    nbsp那些没说出口的牵挂，一直藏在父亲的动作里，藏在日复一日的等待里。
    nbsp而她没对邵庭说的是——她其实和父亲是同一类人。
    nbsp刚才在门口看清那张脸时，所有“血族”“仇恨”“准则”都被抛到了脑后，第一个窜进心里的念头竟然是：我的母亲还活着。
    nbsp如果真让她站在当年父亲的位置上，一边是nbsp“血猎必须斩杀血族”nbsp的铁律，一边是nbsp“只要妥协就能让母亲活下去”的选择，她大概也会像父亲一样，宁愿背着骂名，也要让爱的人活下来。
    nbsp黎明前的风带着凉意，吹散了夜的最后一丝黑暗。
    nbsp“今天对不起，我一时心急说话不太好听。谢谢你给我讲的这些。”
    nbsp梅芙站起身，拍了拍裙摆上的泥土和草屑：“我们回去吧，邵庭。谢谢你把我母亲带回来。”
    nbsp她的声音很轻，却比之前平静了许多。
    nbsp邵庭点点头，默默跟在她身后。两人踩着来时的脚印往回走。
    nbsp木屋的轮廓在晨光里越来越清晰时，梅芙看见克洛伊站在门口的台阶下。
    nbsp她没戴兜帽，苍白的脸在微光里显得有些脆弱，双手在身前绞着斗篷的边角，眼里盛着又怕又盼的光。
    nbsp看见他们时，克洛伊嘴唇下意识地动了动，却没敢往前走半步。
    nbsp梅芙的脚步顿了顿，随即加快了速度。
    nbsp克洛伊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一个带着泥土气息的怀抱紧紧抱住。
    nbsp“母亲……”
    nbsp声音闷在克洛伊的肩窝，带着二十五年来没处诉说的委屈，带着跨越生死的思念，带着终于找到归宿的哽咽。
    nbsp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砸在克洛伊的斗篷上，晕开一小片深色的湿痕。
    nbsp克洛伊的身体先是一僵，随即剧烈地颤抖起来。
    nbsp她抬起手，指尖在梅芙的背上犹豫了一瞬，最终颤抖着环住女儿的腰，把脸埋进她的发间。
    nbsp积压了二十五年的思念终于决堤，她的声音哽咽得几乎不成调：“梅芙……nbsp我的孩子……”
    nbsp盖伦站在门廊下，拐杖抵着地板，眼底泛起水光。
    nbsp二十五年的等待，二十五年的谎言，在这一刻终于有了答案。
    nbsp邵庭站在几步之外，看着盖伦颤抖着向前迈了一步又一步。
    nbsp粗糙的拐杖敲在台阶上，发出沉闷的声响，像是心跳的余韵。
    nbsp克洛伊从梅芙肩头抬起泪眼，正对上盖伦的目光。
    nbsp那双眼睛，曾经在无数个深夜里，她借着月光偷偷描摹过的眼睛——如今爬满皱纹，却依然盛着让她心颤的温柔。
    nbsp34;盖伦;
    nbsp盖伦猛地丢开拐杖，拐杖nbsp“哐当”nbsp一声砸在门廊地板上，滚出半尺远。
    nbsp他的手臂环住妻女，力道大得几乎要将她们揉进骨血里。
    nbsp粗粝的手掌抚过克洛伊的发丝，又颤抖着落在梅芙背上，像是要确认这一切都不是梦境。
    nbsp34;对不起。34;盖伦嘶哑的声音破碎在晨风里，34;都是我的错...要是那天我没出去执行任务，要是我能再多提防一点……34;
    nbsp克洛伊摇头，泪水打湿了他的衣襟：“该说对不起的是我。”
    nbsp她抬手抚过他鬓角的白发，心口一阵发酸。
    nbsp他是血猎，是梅芙的父亲，是她的丈夫，是邵庭的老师。
    nbsp这些年他一定活得很苦吧？
    nbsp既要瞒着女儿真相，又要守着等待的空寂，连“血猎”这个最引以为傲的身份，都因为对血族的仇恨与对她的牵挂而反复撕扯。
    nbsp除了“血猎”的职责，他其实早已用自己的方式，把“父亲”nbsp和“丈夫”的角色守得很好了。
    nbsp好在，他们还有很多时间去弥补。
    nbsp邵庭悄悄后退几步，把空间留给这一家人。
    nbsp他的后背抵上木屋的外墙，凉意透过衣料渗进来，他摸了摸肩膀，可惜没人注意到。
    nbsp他仰头望向渐亮的天际，晨星还未褪去，像达米安的眼睛一样明亮。
    nbsp那双总是盛满温柔的金色眼眸，此刻会不会也在森林的另一端望着同一个方向？
    nbsp他忽然有点想达米安了。
    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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