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九章 善辩[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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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nbsp“这分的银子还不少呢，一次就平分十二两，那便是总共卖了二十四两。京中收旧瓷的铺子，便是最好的完整官窑，也不过五六两银子，若是碎瓷片，最多不过一二两银子，你们送出去的‘碎瓷片难不成是用金粉裹的？还是说，方善保运出去的根本不是瓷片，是借着‘卖瓷的由头，偷运了别的东西出去？”周成安尖锐地假设。
    nbsp“周公公这话说得可要了老奴的命了！”王嬷嬷猛地抬起头，浑浊的眼睛里瞬间蓄了层水光，虽没落下泪，却颤着声音将头垂得更低，连肩膀都跟着微微发抖，“老奴不过是个伺候太后娘娘起居的老东西，无儿无女，娘家也早没人了，就盼着能攒点银子，等将来走不动路了，好歹能买个小丫头端碗热汤，不至于冻饿而死在冷宫里。”
    nbsp她抬手抹了把眼角，指尖沾了点虚浮的湿意，声音又软了几分，带着股咽咽的委屈：“太后娘娘仁慈，库房里的珍玩瓷器多的是，偶尔有小宫女打碎几套茶盏瓷碗，娘娘也从不说什么，只让当垃圾扔了。老奴瞧着可惜，又想着自己这把老骨头没个依靠，才起了私心，托方善保悄悄带出宫换几两碎银。哪敢想什么‘偷运别的？真要有那胆子，也不会守着这点碎瓷渣子算计了。”
    nbsp说到这，她重重叹了口气，语气里满是心酸：“如今倒好，不仅银子没攒下几两，还惹上戕害龙嗣的嫌疑。老奴这把年纪了，死了倒也干净，可要是连累了太后娘娘的名声，落个‘偷运宫中之物的骂名倒还分罢了，却不想......老奴真是冤枉啊！”
    nbsp久久未语，又在假寐的田副尉，睁开眼，看王嬷嬷垂首拭“泪”，微眯起了眼。
    nbsp先前方善保遭追问时，只会一味慌乱圆谎，连“宝昌银铺遭水淹”的常情都疏漏了，反倒越辩越乱。
    nbsp王嬷嬷老奸巨滑，面对周成安才抛出“偷运他物”的尖锐诘问，她便借“诉委屈”转了话锋。
    nbsp既未否认“私运碎瓷”的小事，又将话题引至“无儿无女、恐老来冻饿而亡”的可怜境遇，连“太后仁慈、瓷器丰足”也搬来作缓冲。既撇清了“谋逆”重罪，又让“私运碎瓷”瞧着似走投无路的小过，顺带还暗赞太后一句，这般急智与应变，远比方善保那蠢笨之徒强上许多。
    nbsp他的唇角勾起一抹极淡的弧度，难怪太后会令王嬷嬷来担此局，这老妇不仅口风紧，更懂如何在慎刑司的逼问中寻活路。
    nbsp既不硬碰，又能将话说得软中带韧，便是周成安那般言辞尖锐之人，一时也难寻更厉的话来反驳。
    nbsp待王嬷嬷叹着“冤枉”垂首时，田副尉才适时开口，语气带着几分“体恤”：“王嬷嬷也不必急着诉冤，大人审案本为查明真相。您既将前因后果说清，也省了不少误会。只是‘碎瓷售银二十四两一事，终究尚有蹊跷，待后续侍卫查过收瓷的铺子，若真是御窑残片值此价银，大人自会还您清白。”
    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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