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章 “孤找到了你的耳坠”[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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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泛着清冽的雪松气,她听了这熟悉的声音,闻了这熟悉的香气渐渐也就缓了下来。
nbsp梦见萧延年牵着阿砚的手冲她笑,他说,“阿磐,以后,萧砚都是我的孩子。”
nbsp阿砚果真仰起头来,笑眯眯地向萧延年张开了小小的双手,“父亲抱抱!父亲抱抱!”
nbsp她在梦里杀人。
nbsp杀萧延年。
nbsp白日不敢想,平素不敢做的事,在这个梦里全都做了。
nbsp她梦见就在那南国的谷底,她把萧延年扑下马来,压在了那尖锐的砾石里,溪流里,兰草里。
nbsp梦见自己手里是一把锋利的匕首,一刀刀地往萧延年的心口扎,把萧延年的心口扎得血花四溅。
nbsp梦见她把阿砚抱在怀里喂奶,萧延年伸手过来,推开了阿砚,把手探向了她的胸脯。
nbsp从前不敢想,马车里不敢做的事,在这个梦里全都做了。
nbsp她一把抓住萧延年的手,用尽平生的力气,狠狠地往那只手上咬了下去。
nbsp咬。
nbsp咬。
nbsp往死里咬。
nbsp咬断那只轻佻的爪子,咬碎那轻薄的骨节,咬得他血浆四溅,还要咬得他头破血流。
nbsp咬出了一口浓烈的血腥。
nbsp听到那温柔的声音轻声唤她,“阿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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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与梦里的人说着一样的话。
nbsp乍然清醒过来,一清醒立时就知道了被咬的人到底是谁。
nbsp这灯枯焰弱,万籁无声,守在一旁的还会有谁呢?
nbsp是她的大人。
nbsp可她没有松口。
nbsp仍旧用力地咬着。
nbsp一边咬,一边淌泪。
nbsp你说那人疼吗?
nbsp都说十指连心,怎么会不疼呢?
nbsp可那人不曾避开,连动一下都不曾,就那么任由她死死地咬着。
nbsp夜里的山风呼啦啦吹着,沿着缝隙灌进柴屋,吹得着榻旁烛花摇影,继而猛地一晃,竟就把柴屋吹成漆黑一片。
nbsp阿磐在夜色中缓缓松了口,也缓缓放开了手。
nbsp听见那人问,“阿磐,你渴了吗?”
nbsp那人知道她夜里总要口渴,也总是要起来喝水的。
nbsp渴啊,渴,然仍旧摇头。
nbsp夜色里的摇头那人怎会看见呢?
nbsp可他仍旧递来了一牛角杯的水。
nbsp杯中的水还温着,想必早就凉了,也早就在他手中暖了多时了吧?
nbsp听见那人说,“与孤说说话吧。”
nbsp可她被这一重重的心事压着,被这接二连三的噩梦困着,到底没有什么想说的,没有,一句也说不出来。
nbsp她不开口,那人也并不怪罪。
nbsp那低沉宽厚的声腔清和温润,“孤找到了你的耳坠。”
nbsp阿磐鼻头一酸。
nbsp那么一枚小小的耳坠,早就淹在了乱草之中,若不是掘地三尺,又怎么能找到呢?
nbsp他竟找到了。
nbsp他还说,“阿磐,孤带你回家吧。”
nbsp她于暗夜中问起,“大人可知道奴从前是什么人?”
nbsp那人说,“知道。”
nbsp也是,他怎么会不知道呢。
nbsp知道,却也一次次信了她,一次次留了她,山高路远,也仍旧为她而来。
nbsp阿磐睁开朦胧泪眼,“奴是......”
nbsp可那人坦坦荡荡,坦坦荡荡也斩钉截铁,他说,“你的过去,孤永不相问。”
nbsp君子坦荡荡,小人长戚戚。
nbsp他怎么不算是端方君子呢?
nbsp那人还说,“你在孤眼里,永远是个干净的人。”
nbsp她可还算是个干净的人吗?
nbsp阿磐恍然一怔,竟不敢再说这样的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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