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五章 再次指点秦老爷，南方！[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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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bsp与龙首原的轻松氛围截然相反，此间阴冷压抑得如同坟墓。
    nbsp厚重的帘幕低垂，将秋日微光彻底隔绝在外，只有几盏昏黄的油灯，在空气中投下摇曳不定、如同鬼魅般的阴影。
    nbsp崔敦礼和卢承庆对坐无言，面前的紫檀木案几上，散乱地放着几份密报。
    nbsp那上面详细记录的，不是朝堂争斗，也不是官员升降，而是今日各处棉布发放点的详细情况。
    nbsp万民欢呼、感激涕零、对皇帝太子歌功颂德的那些话语，像一把把烧红的匕首，一字字一句句地烫在他们的心上。
    nbsp“民心……民心啊！”
    nbsp卢承庆猛地一拳砸在案几上，震得茶盏乱跳，他的声音干涩嘶哑，充满了前所未有的恐惧和愤怒，“李世民这一手，太毒了！”
    nbsp“太狠了！”
    nbsp“他这不是在发东西，他这是在刨我世家的根！”
    nbsp“掘我千年传承的墓！”
    nbsp世家千年传承，赖以生存和掌控地方的，绝不仅仅是朝堂上的官职和话语权，更是对知识、对经济、对地方宗族势力的垄断，以及由此构建起来的、在民间近乎神圣的声望和影响力。
    nbsp他们施粥修路，刊印书籍，教化乡里，换取的是百姓的敬畏和依附。
    nbsp如今，皇帝用这种更直接、更实惠、更震撼人心的方式，将“皇恩”如同甘霖般，精准地灌注到最底层的贫瘠土壤中，这无疑是在用煌煌阳谋，从根本上瓦解他们最引以为傲的统治根基。
    nbsp崔敦礼面色阴沉得如同暴风雨前的天空，手指用力地捻着一串冰冷的紫檀佛珠，指节因过度用力而发白。
    nbsp他比卢承庆看得更深，也更感到刺骨的寒意。“先前是我们眼拙了，只将此物视为些许财货之利，未想其竟有收揽民心、动摇根基之奇效。”
    nbsp“陛下所图，绝非区区一季收成。”
    nbsp“他这是要……要重塑乾坤啊。”
    nbsp他声音低沉，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接下来，他必定会不惜一切代价，大力推广此物。”
    nbsp“绝不能让此事轻易成功！”
    nbsp卢承庆双眼赤红，如同困兽，“他在关中种，有百骑司看守，我们难以动手脚，但他若想成事，必要寻更适宜之地扩大种植。”
    nbsp“最可能之地，便是南方！”
    nbsp崔敦礼眼中猛地闪过一抹狠厉决绝的光芒：“卢公所言极是，他既想南下，那我们便抢先一步！”
    nbsp“崔兄的意思是？”
    nbsp“双管齐下，明暗结合。”
    nbsp崔敦礼语速加快，透着冰冷的算计，“在朝中动用所有力量，联络言官，串联门生故旧，千方百计拖延、阻挠任何派遣专使、拨付巨额款项用于南方植棉的提议。”
    nbsp就言蛮荒之地，劳师动众，空耗国帑，成效难料。”
    nbsp“当以稳守关中为要。”
    nbsp他顿了顿，声音压得更低，几乎如同耳语：“而我们，立刻选派族中最为得力、精通庶务、熟悉南方情势且绝对可靠之人，携带重金，配以精干护卫，火速南下！”
    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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