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5章 尚书跪求，悔之晚矣[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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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色深沉，寒星闪烁。一辆装饰着礼部尚书徽记的华美马车，却以一种近乎于奔丧的疯狂速度，在寂静的京城街道上横冲直撞，最终在一阵刺耳的刹车声中，停在了戒备森严的安国公府门前。
    nbsp车门未停稳，一个身穿锦袍却衣冠不整、须发散乱的身影便连滚带爬地从车上摔了下来。
    nbsp他顾不上拍打身上的尘土，也顾不上那早已滑落的官帽，踉踉跄跄地就朝着那扇朱红色的大门扑了过去，正是当朝礼部尚书王景弘。
    nbsp他那张平日里最是注重威仪、不苟言笑的老脸上，此刻布满了泪痕与绝望，再无半分儒门泰斗的风骨，倒像是一个即将溺毙的赌徒，在祈求着最后一次虚无缥缈的翻本机会。
    nbsp“开门！快开门！”他用拳头疯狂地捶打着厚重的府门，声音嘶哑而又充满了泣血般的哀求，“老夫王景弘，求见安国公府二小姐！求丫丫神医救命啊！”
    nbsp府内的护卫早已得了张大山的吩咐，知道王家迟早会有此一遭，倒也并未为难。
    nbsp大门缓缓打开，露出了一条缝隙。
    nbsp王景弘想也不想便要往里冲，却被两根交叉的、冰冷的精钢长戟，无情地拦住了去路。
    nbsp“王尚书，深夜造访，有何贵干？”安国公府大管家福伯从门后走出，神情平静无波，语气里听不出喜怒。
    nbsp“福伯！福伯！老夫求你！”王景弘看着这位在张家地位超然的老人，竟再也顾不上什么官威与体面，“噗通”一声就跪倒在地，“老夫求你通报一声！求丫丫神医大发慈悲，救救老夫那可怜的孙儿吧！”
    nbsp“他……他快不行了啊！”
    nbsp他一边说一边老泪纵横，以头抢地，发出的“咚咚”闷响，在这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清晰，也格外……悲凉。
    nbsp福伯看着眼前这位，前几日还在朝堂之上，义正词严地痛斥自家小姐为“妖女”，痛斥“牛痘之法”为“乱伦妖术”的礼部尚书，如今却如同丧家之犬般跪在自己面前，摇尾乞怜。
    nbsp他的眼中闪过一丝复杂难言的神色，有鄙夷，有同情，但更多的是一种……尘埃落定般的平静。
    nbsp“尚书大人，请起吧。”福伯的声音依旧平淡，“我家小姐早已歇下了。况且您府上小少爷的病，太医院数十位国手御医尚且束手无策，我家小姐不过一介女流，学艺不精，怕是……更是无能为力了。”
    nbsp他这番话，几乎是原封不动地，将王景弘等人当初用来攻击丫丫的言辞，又不动声色地，奉还了回去。
    nbsp“不！不！是老夫错了！是老夫有眼无珠，是老夫愚昧无知啊！”王景弘如何听不出这其中的嘲讽，他心中悔恨交加，只能用更卑微的姿态，苦苦哀求。
    nbsp“老夫不该听信那些腐儒之言！不该质疑丫丫神医的救世之法！老夫……老夫罪该万死！”
    nbsp“求……求丫丫神医，看在……看在同朝为官的情分上，看在小儿无辜的份上，无论如何，也请她……移步一趟吧！”
    nbsp“只要她肯出手，老夫……老夫愿倾尽家产，愿……愿为安国公府做牛做马，在所不辞啊！”
    nbsp他这位一生都将“名节”与“风骨”看得比性命还重的儒门领袖，在这一刻，为了挽救孙子的性命，终于彻底抛下了自己所有的尊严与骄傲。
    nbsp福伯看着他这副模样，心中微叹，知道火候也差不多了。
    nbsp他知道，自家老爷和小姐，虽然对这王景弘的顽固极为不齿，但终究还是心怀医者仁心，不会真的见死不救。
    nbsp“尚书大人，您且在此稍候。”福伯的声音缓和了一些，“容老奴……进去通报一声。”
    nbsp……
    nbsp片刻之后。
    nbsp已然换上一身素雅便服，脸上带着几分疲惫的丫丫，在三哥张小山的陪同下，焦急地走出了府门。
    nbsp王景弘看到丫丫，如同看到了救苦救难的观音菩萨，连滚带爬地就想上前抱住她的腿，却被张小山不动声色地拦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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