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2章 化油为气，点火之难[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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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内阁首辅官邸，那场关于“阶级之忧”与“均贫富”的深夜长谈，仿若一块沉甸甸的巨石，重重压在张小山与张石头的心头。
    nbsp他们深知，一场更为深刻、也更为凶险的社会变革，已然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nbsp然而，他们亦清楚，变革，需以力量为凭。
    nbsp安国公府，安身立命的根本，永远是那领先时代的……格物之力。
    nbsp唯有当他们，能为帝国，源源不断地创造出全新、无可替代的价值，方有资格，引领这艘巨轮，驶向那充满未知与凶险的……深水区。
    nbsp于是，在将那足以震动朝野的“新政”奏疏，暂时封存之后，张石头，这位素来只关心“财报”的财神爷，首次向皇帝告了长假。
    nbsp他乘坐最快的火车，日夜兼程，赶回那阔别数年的……故乡——青石村。
    nbsp他要亲眼见证，那些被他寄予厚望的侄子们，家族未来最大“增长点”的……内燃机项目，究竟进展如何。
    nbsp……
    nbsp青石村，“追光”实验室。
    nbsp当张石头风尘仆仆，推开那扇精钢打造的厚重大门时，眼前景象，让他这外行，都感到几分……惨不忍睹。
    nbsp实验室内，一片狼藉，地上满是烧得焦黑的油渍，与奇形怪状的金属零件。
    nbsp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混杂铁锈、机油与刺鼻黑烟的……怪味。
    nbsp而他那三位被誉为“麒麟儿”的侄子，此刻早已没了往日的天才风采，一个个灰头土脸，满身油污，宛如刚从灶台下爬出的……小花猫。
    nbsp“咳……咳咳……”张开山蹲在一个铜皮焊成的怪罐前，剧烈咳嗽，用手拼命扇着罐子里冒出的滚滚黑烟。
    nbsp张念祖则一脸沮丧，手持小锤，叮叮当当敲打着一台被熏得漆黑的铁疙瘩——内燃机原型机。
    nbsp唯有三弟张文远，稍显体面，坐在堆满草稿纸的桌案前，紧锁眉头，用鹅毛笔飞快计算着某种……复杂公式。
    nbsp“这……这是怎么回事？”张石头望着这充满“失败”气息的景象，满心期盼，瞬间凉了半截。
    nbsp……
    nbsp“二伯？”三位少年闻声，如梦初醒，回头一看。
    nbsp见到来人是二伯张石头，脸上皆露出几分掩不住的……羞愧。
    nbsp“二伯……您怎来了？”张念祖放下锤子，手足无措，在满是油污的工装上擦了擦手。
    nbsp“我若再不来，”张石头瞥着他们狼狈模样，没好气道，“怕是你们，就要把这堪比国库的实验室，给一把火烧了！”
    nbsp“说吧，”他走到那漆黑的铁疙瘩前，手指一抹，沾了一手黑灰，“到底卡在哪一步了？”
    nbsp……
    nbsp“唉……”张念祖长叹一声，指着张开山面前那还在冒黑烟的铜罐子。
    nbsp“问题，出在‘化油为气上。”
    nbsp“化油为气？”张石头不解。
    nbsp“正是。”张文远起身，走到黑板前，以学者般的严谨，为二伯讲解当前的……首要瓶颈。
    nbsp“二伯，您看，”他在黑板上绘出气缸与活塞的简图，“祖父的‘内燃之理，核心在于将石油，在密闭气缸内点燃，以瞬间爆发的气浪，推动活塞做功。”
    nbsp“然，西部运来的石油，粘稠如膏，根本无法直接点燃。”
    nbsp“我们须先将这粘稠之油，化为可与空气充分混合的……油气。”
    nbsp“为此，”他指向那冒烟的铜罐子，“念祖大哥借鉴京城贵妇香水喷雾之巧思，设计出帝国首台……化油器。”
    nbsp“其理简单：高速流动的空气，穿过极细管口，将石油吸出，撞成亿万微小油珠。”
    nbsp“从而形成可被点燃的……油气。”
    nbsp“想法极妙，”张文远苦笑，摇头，“但结果……您也看到了。”
    nbsp“无论我们如何调试管口粗细与空气流速，所得皆是燃烧不充分的……浓烟。”
    nbsp“其力，甚至不如烧一锅开水，远不足以推动那沉重的活塞。”
    nbsp……
    nbsp“原来如此……”张石头虽只一知半解，但总算明白侄子们的狼狈缘由。
    nbsp就在此时，一道苍老却中气十足的声音，从实验室后堂缓缓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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