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3章 阿依娜：托雅，你不介意我把明军调来吧？[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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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九百一十三章nbsp借兵之议
    nbsp毡帐内的烛火摇曳，将托雅与阿依娜的影子拉得很长。羊皮卷上圈定的部落名称还泛着炭笔的余温，阿依娜忽然开口，声音轻得像草原上的夜风：“托雅，你不介意我把明军调来吧？”
    nbsp托雅握着狼头玉牌的手猛地一顿，指尖冰凉的玉石硌得掌心生疼。她抬眼看向阿依娜，烛光下，好友的脸上没有半分玩笑的神色。“调明军？”托雅的声音有些发紧，“你忘了巴彦是怎么死的？各部落刚因为‘通敌的事心惊胆战，要是看见明军踏入草原，不等大明动手，咱们先得被唾沫淹死。”
    nbsp阿依娜却俯身按住羊皮卷，指尖点在西部马场的位置：“正因为巴彦的事，咱们才更需要明军。你想过吗？这次部落归并看着顺利，可察哈尔部的旧人还在偷偷串联，巴林部的年轻子弟对‘臣服瓦剌满心不服，更别说草原边缘那些依附大明的小部落——他们表面顺从，背地里早就把消息递去了宣府。咱们现在就像抱着一堆干柴，稍有不慎就会引火烧身。”
    nbsp“那也不能引狼入室！”托雅猛地站起身，毡靴踩在毡毯上发出闷响，“明军要是来了，是以‘援助的名义留驻，还是以‘监管的身份压境？朱祁钰那个人，心思比草原上的狐狸还深，他能白给咱们好处？”
    nbsp阿依娜沉默片刻，从怀中摸出一封火漆封口的密信：“这是三天前朱祁钰派人送来的。他说，愿意调宣府三万骑兵进驻西部马场，名义上是‘协助瓦剌防范边境盗匪，实际上……是帮咱们镇住那些心怀不轨的部落。条件是，归并后的瓦剌，每年要向大明提供一千匹战马。”
    nbsp托雅一把夺过密信，火漆上的“明”字烙印刺得她眼睛发痛。她飞快地扫过信上的内容，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一千匹战马？他倒是打得一手好算盘！这哪里是借兵，分明是想把瓦剌变成大明的马厩！”
    nbsp“可咱们没有别的选择。”阿依娜的声音带着一丝无奈，“去年雪灾冻死了一半的战马，察哈尔部归降时带来的马匹大多瘦弱不堪，真要是哪个部落反了，咱们拿什么去平叛？朱祁钰的条件虽然苛刻，但至少能解燃眉之急。”
    nbsp就在两人争执不下时，帐外传来蒙克的通报：“首领，老哈达首领和巴图求见。”
    nbsp托雅与阿依娜对视一眼，迅速收起密信。“让他们进来。”
    nbsp毡帘被掀开，老哈达裹着厚重的狐裘走进来，脸上带着明显的忧虑；巴图则依旧是一身劲装，只是眉宇间少了昨日的桀骜，多了几分凝重。两人刚坐下，老哈达就迫不及待地开口：“汗王，昨夜我部的斥候回报，说看见大明的探马在西部马场附近游荡，还抓了咱们两个放哨的牧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nbsp巴图也跟着点头：“我也听说了，巴林部的子弟都在议论，说汗王要跟大明结盟，还要把草场让给明军。现在族里的老人都在劝我反悔，说宁愿跟瓦剌开战，也不能做大明的附庸。”
    nbsp托雅的心沉了下去。不过一夜的功夫，消息就传成了这样，显然有人在背后故意搅局。她强压下心头的烦躁，尽量放缓语气：“大明探马的事我知道，只是例行巡查，没有抓人的说法——你们别听信谣言。”
    nbsp“是不是谣言，汗王心里清楚。”老哈达突然提高了声音，浑浊的眼睛紧紧盯着托雅，“我翁牛特部归降瓦剌，是为了草原的团结，不是为了给大明当奴才！要是汗王真要引明军进来，我老哈达第一个不答应！”
    nbsp巴图也站起身，手按在腰间的弯刀上：“我巴图认输，是服汗王的骑射本事，不是服大明的威压。要是明军敢踏进来，巴林部的男儿会跟他们拼到底！”
    nbsp毡帐内的气氛瞬间降到冰点，烛火“噼啪”一声爆开，溅起几点火星。阿依娜见状，适时开口：“老哈达首领，巴图，你们先别急。托雅汗王还没做决定，只是在跟我商议而已。咱们不妨打开天窗说亮话——现在草原刚归并，兵力空虚，要是大明真要动手，咱们能挡得住吗？”
    nbsp老哈达愣了一下，随即颓然坐下：“挡不住……可引明军进来，就是饮鸩止渴啊。”
    nbsp“不是饮鸩止渴，是借势。”阿依娜走到羊皮卷前，用炭笔在大明与瓦剌的边界画了一条线，“朱祁钰想要战马，咱们想要稳定。咱们可以先答应他的条件，但要加上一条——明军只能在西部马场驻扎，不得干预瓦剌内部事务，而且驻兵期限最多一年。等咱们整合好兵力，养好战马，随时可以让他们撤走。”
    nbsp巴图皱着眉：“可大明要是赖着不走怎么办？”
    nbsp“那就让他们看看草原男儿的厉害。”托雅终于开口，语气坚定，“但现在，咱们必须先稳住局面。老哈达，你翁牛特部的草场靠近边境，要是明军进驻西部马场，正好能帮你挡住那些盗匪；巴图，你巴林部缺战马，我可以从瓦剌的存马中先拨给你两百匹，前提是你要约束好族里的子弟，不许再散播谣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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