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1章 阿依娜独自一人坐在床头:其实我没有准备好新的婚姻。[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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镜里霜华
nbsp毡房外的风雪比傍晚时更烈了些,卷着碎雪粒子打在皮帘上,发出“噼啪”的轻响。阿依娜撩开帘子的瞬间,一股寒风裹着雪沫子灌进领口,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却没心思拢紧裘衣,只低着头快步往自己的小毡房走。
nbsp身后毡房里的说话声还隐约传来,朱祁钰沉稳的语调、沈炼的分析、也平偶尔插言的部落方言,交织在一起,都在说那个叫“莫斯科公国”的敌人。可这些此刻都飘不进阿依娜的耳朵里,她满脑子都是刚才拒绝张勇时,他眼里那一闪而过的失落,还有朱祁钰说“心的事急不得”时,自己喉间那股堵得发慌的酸涩。
nbsp她的小毡房就在不远处,是朱祁钰特意让人给她和陈母隔出来的,比金顶毡房小了一圈,却收拾得格外妥帖。推门进去时,暖炉里的炭火还旺着,映得满室昏黄,陈母已经睡熟了,里间传来均匀的呼吸声。阿依娜放轻脚步,连灯都没点,径直走到外间的床榻边坐下。
nbsp裘衣的下摆还沾着雪,融化的冰水渗进毡毯里,湿了一小块。她却浑然不觉,伸手摸到枕边的铜镜——那是陈友当年从江南带回来的,边缘已经磨得有些发亮,镜面也不算太清晰,却被她擦得一尘不染。阿依娜把镜子举到眼前,借着暖炉的火光,静静看着里面的人。
nbsp镜中的女子眉眼还带着未脱的青涩,可眼底的光却像蒙了层薄霜,没了同龄姑娘的鲜活。她抬手抚了抚脸颊,指尖触到皮肤的细腻,心里却猛地一沉——才刚满二十岁,怎么活得像个熬了半辈子的人?
nbsp“都这样了啊……”她对着镜子喃喃自语,声音轻得像一缕烟,“明明还是该围着阿妈撒娇、跟着伙伴们牧羊的年纪……”
nbsp视线往下移,落在自己的小腹上。裘衣宽大,遮住了身形,可她还是下意识地用手按了按。一年前的记忆突然涌上来,那时她也这样按着肚子,满心欢喜地等着陈友从战场回来——她原本想等他打了胜仗,就告诉他,他们要有孩子了。可等来的不是凯旋的人马,而是裹着陈友遗物的白布,和一句“陈百户为护粮道,力战而亡”。
nbsp那天的雪比今天还大,她抱着陈友那把断了弦的弓,坐在雪地里哭到几乎晕厥,醒来后才发现,肚子里的孩子也没了。从那以后,她再不敢碰任何关于“未来”的念想,只守着陈母,守着陈友留下的那点念想过日子。
nbsp“我不是故意的……张校尉是个好人,真的是个好人。”阿依娜把镜子贴在胸口,冰凉的镜面贴着温热的衣襟,让她混沌的脑子清醒了几分,“他烤的煎饼那么香,对阿妈也恭敬,上次阿妈咳嗽,还是他跑了半座草原找来的草药……”
nbsp可就是这样的好人,她还是狠下心拒绝了。刚才朱祁钰说“要是真对你有心,不会因为一次拒绝就退缩”,她嘴上没说,心里却在打鼓——她哪里是怕张勇退缩,她是怕自己往前走。
nbsp陈友牺牲那年,她才二十岁,身边的人就劝她再找个依靠。那时她总说,等阿妈百年后再说,可这一等就是一年,而今年自己刚满三十五,在草原上,这个年纪的姑娘大多已经定了亲,或是成了家,像她这样顶着“寡妇”名声守着亡夫母亲过活的,寥寥无几。
nbsp前几日去部落里换奶酒,碰到当年一起牧羊的乌兰,她挽着未婚夫的胳膊,拉着阿依娜的手叹:“阿依娜,你还这么年轻,别把自己困死了。张校尉那样的后生,踏实又能干,对你还上心,你咋就不点头呢?”
nbsp她当时只笑了笑,没敢说心里话。她不是不羡慕乌兰脸上的娇羞,也不是不想要个知冷知热的人一起过日子,可她怕啊。怕自己刚敞开心扉,刚觉得能重新活一次,身边的人又像陈友那样,突然就没了。
nbsp张勇是校尉,管着一队兵,真要是和沙俄人打起来,他肯定要冲在前面。草原上的仗,从来都是刀剑无眼,今天还能笑着给她递煎饼的人,明天说不定就成了裹尸布裹着的冰冷身躯。她已经尝过一次失去的滋味了,那种心被生生剜掉一块的疼,她再也受不住了。
nbsp“我对不起你啊,陈友。”阿依娜把脸埋进膝头,声音带着压抑的哽咽,“他们都说我该往前走,可我一想到要对着别人笑,要给别人缝衣裳,我就觉得对不起你。你在地下看着,会不会怪我?怪我没守着你一辈子?”
nbsp可转念一想,陈母最近总在她耳边念叨:“阿娜,娘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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