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9章 高大人铁面无私[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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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才多大啊。”
    nbsp一个年轻商人喃喃道，语气像是感叹，又像是发憷。
    nbsp“十六吧？”
    nbsp“十七了，听说刚翻年。”
    nbsp十七。
    nbsp这个年纪，在他们的商队里，还是拎包给叔伯喂马、学账本、管不了银子的小伙计。
    nbsp而人家已经为城赴死了。
    nbsp“咱们以为他只会说场面话，只会画大饼……谁知道，他最后把命都搭上了。”
    nbsp“他说要护安西，咱们以为那是做生意的口号，结果他真护了。”
    nbsp“护得还他娘的比我们这些靠安西吃饭的更狠。”
    nbsp“咱们跑了，他留下了，咱们想回来，他却躺下了。”
    nbsp一阵风吹过，卷起门前青石板上的细尘，打得人眼皮发涩。
    nbsp哈桑终于低声骂了句：“混账。”
    nbsp那声音低，却压着一股从胸腔里涌上来的躁意。
    nbsp不是骂李北玄，是骂自己。
    nbsp他们这些在刀口上做生意的老油子，心狠手辣惯了，自问最懂得权衡轻重。
    nbsp什么时候该走，什么时候该留，全都算得清清楚楚。
    nbsp可现在——
    nbsp他们居然连李北玄什么时候拼了命，都没算到。
    nbsp连他为这座城付出了什么，都要靠门口一个校尉来转述。
    nbsp扎西喃喃：“他……才十六七岁啊。”
    nbsp……
    nbsp一时间，没有人再敢说要“叙旧”了。
    nbsp也没人敢再催“见一面”。
    nbsp有几个年纪大的商人，甚至悄悄把手里的干果、布匹往身后藏了藏，脸上浮出几分难堪。
    nbsp那点随手扒拉的东西，原以为是礼，现在却像是羞辱。
    nbsp“咱们空手来，还真是……”
    nbsp“该死。”
    nbsp哈桑低声骂了一句，念珠都握得咯咯作响。
    nbsp这一刻，他们忽然不确定李北玄会不会记账了。
    nbsp因为一个真的敢为城拼命的人，若是记账，那账，恐怕他们都还不起。
    nbsp“走吧。”
    nbsp哈桑转身，看都没再看都护府一眼。
    nbsp“先去找高大人问税务。”
    nbsp他说得沉稳，语气平常。
    nbsp可只有扎西知道，他的声音在微微颤着。
    nbsp那不是怒，也不是怕。
    nbsp那是……真服了。
    nbsp真服了一个，他们原以为只会讲利讲局、却真敢赴死的年轻人。
    nbsp一个商人最怕看不透的，就是人心。
    nbsp而李北玄，如今比他们想象的任何一次，都还要深。
    nbsp还要狠。
    nbsp“真是……服了。”
    nbsp扎西在心里，也默默地道了一句。
    nbsp很快，众人来了安西市场监管所。
    nbsp昔日那处红漆斑驳、门可罗雀的小衙门，如今门前却立了两排兵，穿甲执戈，肃穆非常。
    nbsp门口的牌匾已换新，笔力刚劲，赫然写着四字：“律重如山”。
    nbsp一行商人远远看见这几个字，心中便是一紧。
    nbsp扎西低声道：“这字……不像李北玄写的。”
    nbsp“是。”
    nbsp哈桑眯了眯眼，“李北玄善飞白，此乃篆隶混融，笔锋峻冷，怕是高蔚生亲手所书。”
    nbsp正说着，门扉开启。
    nbsp一位着淡青官袍的中年官员步出，一身整肃、神情冷厉。
    nbsp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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