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7章 又教又学李北玄[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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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nbsp“我只是出身好，是皇家子女，从小有人教。”
    nbsp“七八岁时，我就开始读《农政全书》，十岁会背《九章灌溉图》，十五岁已经能背出各州各地的土壤成色与气候之异。”
    nbsp“不是我聪明。”她语气略缓，眼中多了一丝复杂。
    nbsp“只是……我能看到这些书而已。”
    nbsp李北玄怔住了。
    nbsp赢丽质却像是没看到他的表情，自顾自轻声说了下去：“你记得上次，咱们去义庄后头，问那几个老农的事吗？”
    nbsp“记得。”
    nbsp“那天我才知道，他们很多人连翻地为何翻、肥料为何发酵都不明白。”
    nbsp“有人种了一辈子地，却不知为何需要轮作。有人知道粪肥好，但不知为啥堆出来的肥料反而烧苗。有人说夏种早稻，秋播麦，可却连节气和天气变动的关联都不知道。”
    nbsp“他们的知识，全靠父辈经验，一代一代试错得来。”
    nbsp她抬起头，望向远处正忙着田间劳作的那些农人，眼神复杂。
    nbsp“我以为我学的这些，是纸上谈兵。”
    nbsp“可那天我才发现，很多人，连纸都没有。”
    nbsp她的声音不高，却字字沉重，像钉子似的砸进李北玄心头。
    nbsp李北玄默然。
    nbsp是啊。
    nbsp现在他们搞出来了农务试验署，有了成果，也有了理论。
    nbsp可这些成果，怎么推广出去？
    nbsp让科举单开一门农事科？
    nbsp别闹，朝廷现在勉强肯开农事署已经是极限。
    nbsp靠印书？
    nbsp可以。
    nbsp虽然有了印刷术，书本的价格是被打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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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bsp但有几个农民是识字的？
    nbsp就连李北玄这个受过九年义务教育的现代人，读起文言文来都感觉佶屈聱牙，更不要说普遍学历为胎教的普罗大众了。
    nbsp那么，要从根本做起？
    nbsp开蒙班？设扫盲学堂？
    nbsp可以，也对。
    nbsp或者说，这就是最根本的，最有效的办法。
    nbsp但有个最现实的问题摆在他们面前。
    nbsp时间。
    nbsp扫盲需要时间，知识普及需要时间。
    nbsp以现在的信息传播速度和交通速度，最少需要十年。
    nbsp他是等得了。
    nbsp但小冰河期等得了吗？
    nbsp若真是那场持续五十年的冷灾，若灾年一到，那些正在努力推广的知识、书本、技术，恐怕还没铺开，就被大雪封地、田禾绝收。
    nbsp想到这里，李北玄忍不住烦躁地抓了把头发。
    nbsp低骂了一句：“妈的……”
    nbsp“你骂什么？”
    nbsp赢丽质挑眉看他，“着急？”
    nbsp李北玄没说话，咬了口馒头。
    nbsp赢丽质却不知他在担忧什么，只当他又是在为农民识字难发愁。
    nbsp于是她轻声笑了一下，语气坚定地说：“咱们慢慢来吧。”
    nbsp“为民开智，不是一日之功。”
    nbsp“等我们真把试验田做好，把肥料堆好了，种子筛出来了，把方法总结出来了，就开始对外推行。”
    nbsp“哪怕我们这一代人推不动，下一代人也能接着做。”
    nbsp“十年不成，就二十年。”
    nbsp“二十年不行，就五十年。”
    nbsp“总有一天，这些东西会发芽的。”
    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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