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2章 存亡大于一切[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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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姓七望，是这个天下里最特殊的一撮人。
    nbsp清河崔氏、太原王氏、荥阳郑氏、博陵卢氏、陇西赢氏，外加几家势力稍弱却同样根深蒂固的世族，几乎盘根错节于数百年士林之中。
    nbsp无论在朝堂，还是在地方，甚至在书院、贡院、乡学，都有他们的影子。
    nbsp哪怕到了武朝，皇权极盛之时，面对这些门阀，也从来不曾真正硬碰硬。
    nbsp因为他们不仅仅是几户家族。
    nbsp他们背后，是千百年积累下的学统、族产、门生、布衣官僚。
    nbsp还有无数在朝为官、在野着述、在学馆教书的族人。
    nbsp所以，哪怕郑氏公开宣告造反，朝廷也绝不会像对待一般的逆党那样，一刀砍下去。
    nbsp因为那一刀下去，崩的不是一枝，是整棵树。
    nbsp是一棵从汉魏绵延至今、深扎在中原士林的参天古木。
    nbsp而朝廷忌惮的，也不只是他们的财富和门第。
    nbsp更多的，是这种士林共认的根基。
    nbsp而世家门阀，之所以能屹立至今，靠的就是这种“我们是天下读书人代表”的名分。
    nbsp一旦朝廷真要拔掉他们，那士林会震荡，书院会生变，贡院会掀起风浪。
    nbsp有多少人会写诗，写文？
    nbsp哭着骂着，说皇帝失道？
    nbsp那是一个连皇权都不愿面对的麻烦。
    nbsp正因如此，五姓七望才有那份底气。
    nbsp哪怕朝廷暗地里恨得牙痒，也只能三分忌惮。
    nbsp所以现在，朝廷不会立刻把郑氏连根拔起，不会因为一纸檄文，就把整个荥阳郑氏当作逆党屠戮。
    nbsp但是……
    nbsp晋阳的事情，需要有一个交代。
    nbsp哪怕再忌惮，哪怕再不敢轻举妄动，朝廷也不能装作什么都没发生。
    nbsp朝堂必须给出态度，必须让天下人看到一个说法。
    nbsp哪怕是五姓七望之一。
    nbsp哪怕盘根错节、枝叶繁茂。
    nbsp哪怕千百年来站在士林最中央。
    nbsp晋阳那件事，也不能就这么糊弄过去。
    nbsp因为这是朝廷的脸面。
    nbsp朝廷可以不动手，但不能不表态。
    nbsp可以不流血，但不能不问罪。
    nbsp士林需要一个台阶，崔氏打出的檄文需要一个回应。
    nbsp郑家不可能什么都不说。
    nbsp那就只剩一条路。
    nbsp找出一支有头有脸、有史可查、在晋阳确有布局痕迹的支脉，将锅扣到他们头上。
    nbsp肃宗法、清宗族、斩支派。
    nbsp给朝廷一个交代。
    nbsp……
    nbsp郑怀仁闭上眼，听着厅中人纷纷点头、附议、陈述史料，一语不发。
    nbsp直到有人问道：“家主，选哪一支？”
    nbsp郑怀仁这才睁开眼。
    nbsp疲惫的吐出几个字：“郑氏第十房。”
    nbsp这句话一出，在场不少人轻轻点了点头，也有少数人脸色微变。
    nbsp第十房，是郑氏近年来迅速崛起的一支。
    nbsp十年前，郑氏主脉在朝堂与东宫生隙，一度险些遭难。
    nbsp是第十房出面疏通关系，转圜局势，立下不小功劳。
    nbsp其后，十房在家族中话语渐重，甚至一度被看作副骨干。
    nbsp在郑氏族中地位斐然。
    nbsp而此次晋阳布局，也确实多出自第十房之手。
    nbsp郑光义、郑彬、郑延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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