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8章 再容他一次[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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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到小内侍的话，张朴先是一怔，随即面上一喜。
    nbsp连滚带爬地从青砖上撑起身子，踉跄着冲常涂拱了拱手：“多谢常公公！”
    nbsp说完，便一头扎向殿门，一路消失在含元殿的檐下。
    nbsp常涂眯着眼，看着那道背影渐渐没入殿内的阴影，心里有的没的想了很多。
    nbsp张朴来，是为什么？
    nbsp陛下召见他又是为了什么？
    nbsp张朴的到来，会对局势带来哪些影响？
    nbsp可想来想去，常涂最终还是没做什么，只轻轻叹了口气。
    nbsp转身找了个偏殿檐下的阴凉处，安安静静地等着。
    nbsp这等事，他是个阉臣，不该多插手。
    nbsp陛下既然要先见张朴，那必然有陛下的用意。
    nbsp他既不该拦，也不必问。
    nbsp太阳被高檐遮住，阴凉里只有风，轻轻拂过常涂的脸。
    nbsp他不知等了多久，殿门那边忽然传来一种极低沉的声音。
    nbsp像是有人在极力压抑，却仍旧无法克制的呜咽。
    nbsp那哭声断断续续，像闷雷滚在云底，不炸，却让人心口发闷。
    nbsp常涂耳力极好，一下子便听出，那是陛下的声音。
    nbsp可紧接着，他又听到另一道声音。
    nbsp同样压得极低，却带着年老之人的颤音。
    nbsp那是张朴。
    nbsp君臣二人一见面，几乎同时红了眼眶。
    nbsp赢世民和张朴，一个是赢高明的父亲，一个是赢高明的老师。
    nbsp名义上，他们是君臣，分属君位与臣职，按礼数该有天壤之隔。
    nbsp可若从赢高明的角度来看，这两个人，其实是他这一生最重要的两个长辈。
    nbsp一个给了他血脉与皇子之身，一个给了他学问与治国之道。
    nbsp正因如此，一旦提到赢高明，他们的情绪便无法只停留在“皇帝”与“臣子”的身份上，而是不可避免地，卷入更深的私人情感里。
    nbsp“陛下。”
    nbsp张朴擦擦眼泪，跪地叩首。
    nbsp声音发颤，却尽力压住情绪：“臣……教子无方，罪当万死。”
    nbsp话未尽处，喉咙一紧，竟说不下去。
    nbsp而赢世民也红了眼。
    nbsp侧过身，明明紧咬着牙，眼尾却又泛上一层湿意。
    nbsp殿中一时，再无人言。
    nbsp毕竟提到赢高明，这两个人像被同一根棍子敲在心窝上，疼得要命。
    nbsp张朴胸口闷得厉害，忍不住握拳捶了自己两下，发出“咚、咚”的沉响。
    nbsp赢世民也抬拳抵在心口，指背蹭过衣襟，仰天无言。
    nbsp毕竟他们都知道，那四个字写在起居录上时是多么扎眼。
    nbsp杀子如狗。
    nbsp这话越想，越觉得像一把尖刀，剐的人心口生疼。
    nbsp半晌后，赢世民颤声开口：“朕养他多年，为何换来如此言辞？”
    nbsp“为何，竟然如此怨我？”
    nbsp赢世民字字泣血。
    nbsp张朴则抬起泪眼，声音沙哑道：“殿下……毕竟是孩儿家心性，言语有失，未必尽出真意。臣愿以性命保他一线，求陛下收一收雷霆之怒，给他一个醒悟的机会！”
    nbsp听到这话，赢世民抬着头，喉结滚了两下。
    nbsp眼泪不受控制地又涌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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