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 图穷匕见，雷霆一击[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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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安，夜色如墨。
    nbsp一匹快马在朱雀大街上狂奔，马蹄踏碎一地清冷的月光。
    nbsp狄仁杰翻身下马，甲胄未解，风尘仆仆。抬头看去，皇城司的牌匾下，灯火通明。
    nbsp林琛站在门口，一身玄色飞鱼服，身姿笔挺，已等候多时。
    nbsp他身后是御史中丞姚崇，三人没有一句寒暄。
    nbsp“里面说。”
    nbsp林琛侧身，引二人进入一间密室。
    nbsp密室中，只有一张巨大的沙盘，上面是长安与洛阳的舆图。
    nbsp三张桌案，分列三方。
    nbsp狄仁杰将一个沉重的楠木箱放在自己的桌上。
    nbsp“啪嗒。”
    nbsp箱盖打开，里面不是金银，而是一卷卷码放整齐的文书。
    nbsp“蛀空。”
    nbsp“以漕运、盐铁、粮食为刀，寸寸切割大唐的血肉。以流言、民怨、恐慌为毒，日日侵蚀帝国的根基。”
    nbsp他拿起最上面一份，摊开在沙盘上，那是一份关于江南盐价的批注。
    nbsp“此人，深谙经济，洞悉人心，且善于布局。他将整个天下，当做一个棋盘。”
    nbsp姚崇走上前，苍老的眼睛里，闪动着精光。
    nbsp他从袖中取出一叠账册，放在自己的桌案上。
    nbsp“御史台追查裴氏香料款，查到西域粟特商队。钱，被换成了黄金珠宝，秘密流入中原。”
    nbsp他的手指，在沙盘上划过一条线。从西域，到长安，再沿着大运河，一路向南。
    nbsp“这些钱，用来收购沿岸的码头、盐场、粮行。这些产业，表面上分属不同商号，背后却都指向一个影子。”
    nbsp姚崇的声音顿住，看向林琛。
    nbsp林琛没有说话，走到自己的桌案前，将一幅地图铺开。
    nbsp地图上，用朱笔圈出了七个点，绸缎庄、私宅、道观、码头。
    nbsp“归雁阁在长安的七处据点。已全部拔除。”
    nbsp“抓获核心成员三十四人，外围一百一十二人。其中包括，吏部主事一名，兵部令史一名。”
    nbsp他又拿出一份供状，是王通的。
    nbsp“内鬼王通招供，他的上线，是太仆寺少卿李嗣。他是河东裴氏的远房姻亲。”
    nbsp“他还说，‘香主，不是一个人，是一个议会。”
    nbsp所有的一切，都指向了同一个方向。
    nbsp河东裴氏，太原王氏。
    nbsp狄仁杰的目光，落在姚崇的账册上一个不起眼的名字。
    nbsp再看向林琛供状里提到的李嗣。
    nbsp最后他的视线，回到自己带来的那份盐价批注上。
    nbsp那独特的笔锋，那引经据典的用词习惯。
    nbsp一个名字，在他脑中轰然炸响。
    nbsp“中书侍郎，同平章事，裴炎。”
    nbsp……
    nbsp次日，大朝会。
    nbsp太极殿内，文武百官，分列两旁。气氛肃杀，针落可闻，没有人敢说话。
    nbsp武后抬起手，轻轻一挥。
    nbsp“宣。”
    nbsp“传御史中丞姚崇，上殿。”
    nbsp姚崇手捧奏疏，步履沉稳，走到大殿中央。
    nbsp“臣，御史中丞姚崇，有本启奏。”
    nbsp“月前，臣奉旨核查户部账目，发现自去年秋至今年春，大运河沿线七十二处官营盐场、三十一座官营粮仓，其税收锐减七成。”
    nbsp“经查，有不明商队，以高出市价三倍之价，恶意囤积居奇，扰乱市价，侵占国利。”
    nbsp“臣追查其资金来源，发现与数个世家门阀，有千丝万缕的联系。”
    nbsp武后不语。
    nbsp“宣。”
    nbsp“传皇城司指挥使林琛，上殿。”
    nbsp林琛一身玄衣，腰佩长刀，带着一股肃杀之气走上殿。
    nbsp“臣，皇城司指挥使林琛，奉旨清查逆党‘归雁阁。”
    nbsp“于长安城内，破获其据点七处，抓捕逆党一百四十六人。”
    nbsp托盘上，是缴获的令牌、暗号、鱼符。
    nbsp“经审讯，逆党承认，其背后主使，为前朝世家。其目的，在于渗透朝廷，掌控经济命脉，图谋不轨。”
    nbsp“此为逆党骨干供词，以及吏部主事王庆、兵部令史赵德的画押。”
    nbsp武后依旧没有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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