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章 棋眼在南，故人在北[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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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麟德殿的歌舞声刚刚散尽，百官退去。
    nbsp林琛一拳砸在冰冷的廊柱上，坚硬的汉白玉石屑炸开。
    nbsp“我们输了。”
    nbsp他的声音从牙缝里挤出来，又冷又硬。
    nbsp狄仁杰停下脚步，姚崇也转过身来。那场大胜带来的滚烫喜悦，在这一瞬间，被砸得粉碎。
    nbsp林琛抬起头，拳锋上血肉模糊，骨节森然。
    nbsp“裴炎，是弃子。”
    nbsp“整个长安的归雁阁，都是弃子。”
    nbsp“他们用满朝文武的性命和长安的安危做诱饵，只为吸引我们的全部注意力。”
    nbsp狄仁杰的目光越过他，望向空旷却依旧灯火通明的麟德殿。
    nbsp“这不是诱饵。”
    nbsp“这是阳谋。”
    nbsp“两京是帝国的心脏，心脏出了问题，任何君主都必须先救心脏。”
    nbsp“他们算准了陛下的反应，算准了我们的反应。”
    nbsp姚崇接口，他的声音像淬了冰。
    nbsp“一个裴炎倒下，空出的位置足以让陛下完成一轮权力更迭。”
    nbsp“从朝堂上看，我们赢了。”
    nbsp“可敌人要的，从来就不是朝堂。”狄仁杰摇头。
    nbsp“蛀空计划只是手段。”
    nbsp“江都，才是目的。”
    nbsp林琛问。
    nbsp“棋眼到底是什么？”
    nbsp“隋炀帝的镇国之宝？一笔财宝，如何颠覆大唐？”
    nbsp狄仁杰没有回答。
    nbsp“执笔人……”
    nbsp他念出这个代号。
    nbsp“此人，将裴炎视为草芥，将长安当作棋盘的一角，随手可弃。”
    nbsp“他的图谋，远超我们想象。”
    nbsp三个人，就这么站着，谁都没有说话。
    nbsp麟德殿的丝竹声早已散去，欢庆的余温被夜风吹得一干二净，只剩下刺骨的寒意。
    nbsp这一场所谓的“大胜”，更像是一个精心布置的陷阱。
    nbsp一场用裴炎和整个长安归雁阁的性命，为他们献上的，盛大的嘲讽。
    nbsp他们赢了朝堂，赢了长安。
    nbsp却可能，输了天下。
    nbsp狄仁杰始终望着南方，望着江都的方向。
    nbsp麟德殿内，歌舞散尽，只余一片死寂。
    nbsp武后独自站在巨大的山河舆图前，殿内只剩下她一人。
    nbsp她的指尖，死死按在舆图东南角，那两个朱红小字上——
    nbsp江都。
    nbsp脚下，是刚刚被她亲手砸碎的琉璃盏，碎片溅了一地。
    nbsp一个老宦官跪在地上，连大气都不敢喘，正用颤抖的手，一片一片地捡拾着锋利的碎片。
    nbsp冰冷的触感从指尖传来，却压不住心底翻腾的怒火。
    nbsp好一个‘执笔人。
    nbsp好一个‘声东击西。
    nbsp用裴炎的命，用整个长安世家的命，来换朕的视线片刻离开……
    nbsp殿外，一道窈窕的身影悄无声息地出现，跪倒在地。
    nbsp“陛下。”
    nbsp“传朕旨意。”
    nbsp“召上官婉儿。”
    nbsp“再派人去一趟皇城司……”
    nbsp她顿住了。
    nbsp片刻后，她收回按在舆图上的手，猛地转身。
    nbsp“不。”
    nbsp“朕，亲自去。”
    nbsp“陛下，息怒。”
    nbsp武后没有回头。
    nbsp“一群躲在阴沟里的前朝僵尸，用朕的臣子做棋子，跟朕对弈？”
    nbsp“他们以为，抛出一个江都，朕就会乱了阵脚？”
    nbsp“传朕旨意。”
    nbsp“即刻成立皇城司南衙。”
    nbsp“命指挥同知裴元澈，率三百校尉，化整为零，秘密潜入江都及沿线各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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