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真章[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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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应。接着，他又补充道：“按照您之前的吩咐，我们没有惊动他们，而是趁着雪势将他们全部放倒，然后悄悄地拖回了地窖里。现在，他们正被冻得蜷缩在草堆里，不停地哆嗦呢！”
    nbsp戚福听完兹马的汇报，他的脚步在石阶前猛地停住了。他慢慢地转过身来，背对着满院子被寒风吹得四处飘荡的积雪，整个人仿佛与这冰天雪地融为一体。
    nbsp目光如同深冬时节结冰的湖面一般，平静而幽邃，让人难以窥视其中的真实想法。
    nbsp过了一会儿，戚福才缓缓地点了点头，从他的口中只吐出了一个字：“好。”
    nbsp地窖的阴寒潮湿深入骨髓，混杂着陈年草料腐败的气味和新鲜的血污腥气。三拨六个被逮住的“闯山者”，此刻蜷缩在冰冷刺骨的泥地上，身上只裹着单薄破旧的湿衣，冻得嘴唇发紫，牙齿咯咯作响。他们被粗绳反捆着手脚，嘴里塞着破布，只能睁着惊恐又混杂着几分桀骜的眼睛，盯着地窖口那点微弱渗下的天光。
    nbsp看守的几个守卫如岩石般杵在窖口阴影里，腰刀在侧边压着，随时能抽出试试它们的锋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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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bsp戚福并未急着下去。他站在地窖旁储存皮子的棚屋下，听着窖底隐约传来的哆嗦和压抑呻吟，神情漠然。兹马站在他身旁，低声将抓捕时的细节一一禀报：
    nbsp“断头隘那俩，身手滑溜，背的包像是裹着铁器，分量不轻。放倒时挣扎得最狠，靴底绑着短刃。”
    nbsp“破沟洞里那四个分两拨。一拨像是看风的，另一拨领头的家伙手上虎口有厚茧，指骨粗大，眼神凶得很，被撂倒前还想发哨！”
    nbsp“哨？”戚福眉峰微不可察地一挑。
    nbsp“是！一种骨哨子，没来得及响就被老四一个石子打掉了牙！”兹马从怀里摸出一个被踩裂的、沾着血污和泥土的精致小巧的骨哨子。
    nbsp戚福接过那枚冰冷的哨子，借着棚屋缝隙透进来的微光，指腹在哨壁上细细摩挲——那上面刻着几个极其微小的、排列怪异的凹点，绝非寻常信号哨！
    nbsp一种冰冷的熟悉感瞬间掠过戚福心头！这符号排列……与娘儿洞石壁下发现的那块刻着标记的陶片上的某些弯曲线条，隐隐透着某种暗合！
    nbsp他眼底的冰层裂开一道缝隙。
    nbsp地窖里哆嗦的声音里，夹杂着一些更细碎、更诡异的声响……像是指甲无意识地刮过冰冷的窖壁，带着绝望的节奏。又像是…某个人喉咙深处竭力压抑的、不似人声的低喘。
    nbsp“少爷，”兹马看着戚福把玩哨子的凝重神色，低声问，“下面冻得也差不多了，要不要……？”
    nbsp戚福抬起眼，目光穿过棚屋简陋的缝隙，落向远处内屋方向。屋内灯火未熄，隐约传来容玛低柔而平缓的……哼唱？是什么古老悠长的小调，在寒风中显得格外温婉宁静。
    nbsp地窖底部的寒冷挣扎与那内屋灯火下的温婉哼唱，在这冰冷的寒夜里，形成了地狱与人间的诡异交响。
    nbsp戚福将冰冷的骨哨子拢入掌心，那坚硬的棱角硌着皮肉。他转身，朝着通往地窖那深坑入口的黑黢黢石板台阶走去，步伐沉稳，落地无声，不是在走向一群囚徒，而是踏入一个早已布好迷雾的战场核心。
    nbsp“去看看。”他的声音比窖底的寒气更冷。真相或许冻僵在雪里，或许深埋在诡秘的纹路中，亦或许……就瑟缩在这地窖的囚徒和那内屋的哼唱里，等待着他去一层层剥开那带着血色的冰封外壳。容玛的“伪装”，到了见真章的时候了？
    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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