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6章 为民寻找出路[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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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略显破败的县衙后院堂屋，苏康没有点灯，只让柳青将那盏昏黄的油灯捻亮了些。
    nbsp他坐在硬木椅子上，手指敲打着桌面，发出沉闷而规律的声响，像在给这半个月的见闻打着惊心动魄的拍子。
    nbsp“王叔。”
    nbsp苏康开口，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
    nbsp一直沉默立于阴影中的王刚往前一步，精壮的身躯带起一阵风，吹得油灯火苗跳动：“少爷。”
    nbsp“都看清了？”
    nbsp苏康目光锐利地看向他。
    nbsp“看清了。”
    nbsp王刚声音不高，却带着刀锋般的冷硬，“五里坡村周扒皮，岔河村郑老财，再加上县城附近这个盘根错节的梁老爷！还有衙门里那些，端午前那把火没烧干净的蛀虫，跟他们都是一个鼻孔出气！蛇鼠一窝！”
    nbsp他毫不掩饰对那些人的憎恶。
    nbsp“根基很深呐，”
    nbsp苏康脸上没什么表情，手指捻起书案上柳青呈报的文书，“地方豪强，乡间胥吏，县衙里的蠹虫，互相勾结，盘根错节。老百姓的血汗就是他们的垫脚石。”
    nbsp那密密麻麻的名字，黄老蔫、李二狗、染布女工……每一个名字都像一块沉甸甸的石头，压在他心头。
    nbsp他顿了顿，手指在那份高利贷死契上用力一点：“特别是这梁老爷！乡间田租，城中印子钱，甚至隐隐还插手工匠行当，好大的网！那个郑记染坊的王管事提了一句‘梁老爷，这刘师爷又张口闭口‘梁老爷，他梁家的手伸得可真长！说他是威宁县藏在幕后的老爷，我看不为过！”
    nbsp苏康的眼神在昏暗的光线里亮得惊人：“单靠我们几个冲上去打草惊蛇，逼急了他们狗急跳墙，这些被压在最底下的百姓，反倒要先遭池鱼之殃。”
    nbsp他想到了黄老蔫那绝望的眼神，想到了染布女工变形的手。
    nbsp“那少爷的意思……”
    nbsp王刚挠了挠头问道。
    nbsp苏康站起身，走到窗边，推开窗格。
    nbsp外面是无边的黑夜，只有远处几点零星的灯火，微弱得如同随时会被风吹熄的萤火。
    nbsp他深深地吸了一口带着凉意和尘土的夜气。
    nbsp“当务之急！”
    nbsp苏康猛地转过身，眼中闪烁着锐利的光芒，“头一件事，给这些穷苦人找一条活路！找一条不被这些豺狼吸血的路！有了盼头，有了对抗的本钱，才谈得上后续的雷霆手段！才能让他们看到，这威宁的天，不是铁板一块，是能亮的！”
    nbsp“活路？”
    nbsp王刚皱眉沉思，“种地，交租子，就剩那点谷子糠糊糊。做工，累死累活还要被抽筋扒皮……”
    nbsp“对！”
    nbsp苏康打断他，语气带着破釜沉舟的决断，“我们得帮他们钻出一条夹缝里的活路！跳出田地，避开压榨！用他们手上本就有的力气和那点微末的‘针巧，做些能把东西直接换成铜板的营生！绕过那些‘周扒皮、‘郑老财和‘刘师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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