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这等清新脱俗的模样[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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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风站在崔珩身旁,望着不远处水榭亭内言笑晏晏的身影,只觉得太阳穴突突直跳。
nbsp他偷偷摸了摸怀里的荷包,里头的碎银沉甸甸硌着掌心,心里暗忖:怕是得去城外香积寺烧柱高香了,这阵子总撞见苏大小姐。
nbsp连带他家郎君也跟着站在这里,实在是邪门。
nbsp他家郎君真不是喜好偷窥他人郎情妾意——
nbsp真是疯了。
nbsp听风暗自叹气,眼角余光瞟向身旁的崔珩。
nbsp他家郎君是什么人物?
nbsp京中谁人不知崔大人性如寒铁,当年在北境戍边,刀光剑影里都未曾皱过一下眉。
nbsp寻常儿女的柔情蜜意,在他眼里不过是后宅妇人的庸脂俗粉把戏,何曾这般驻足凝视过?
nbsp可今儿个,郎君竟望着亭内苏绾卿与谢砚说话的模样,眸光沉沉,竟看不出半分情绪。
nbsp就站在这儿看了足足一炷香的时辰,连眉头都没动一下。
nbsp偏对苏绾卿存着那份说不清道不明的心思,此事若传出去,怕是能让京城说书人编出十段新话本,什么“二男夺女”、“清贵文官与冷面权臣谁与争锋”、“亭外窥佳人”,想想都觉得头皮发麻。
nbsp真是疯了。
nbsp崔珩站在一旁,冷眼看着亭内,不说话,也不离开。
nbsp他本是最厌这种赏花宴的,推杯换盏间尽是虚与委蛇。
nbsp若不是听闻二皇子今日会来,想借机探探对方的底细,断不会踏足这趟浑水。
nbsp不想刚进园子,就撞见苏绾卿与谢砚在亭中相谈甚欢。
nbsp“郎君。”
nbsp有侍从轻手轻脚走过来,将一张纸条呈到崔珩面前。
nbsp崔珩这才收回目光,指尖接过纸条,只扫了一眼便攥在掌心。
nbsp纸页被捏出深深的褶皱,他转身离去。
nbsp听风赶紧跟上,望着郎君挺拔却显孤寂的背影,心头五味杂陈。
nbsp他家郎君自小便是天之骄子,文武双全,从未对谁这般上心过。
nbsp偏生苏大小姐眼里如今似是只有那位温润如玉的谢郎中。
nbsp一路行去,身后水榭亭内的笑语隐约传来,夹杂着苏绾卿清脆的笑声。
nbsp听风摸了摸怀中的荷包,里头的碎银硌得更厉害了,他暗自祷告:只求下次莫要再这般“巧”了,不然别说烧高香,怕是得请高僧来念念经才好。
nbsp牡丹花瓣被风吹落,落在崔珩行进的前方,又被他踏出的脚步碾成了泥,倒像是替谁藏起了那份说不出口的心思。
nbsp*
nbsp二皇子立在蔷薇架下,指尖捻着片花瓣反复揉搓,将那点嫣红碾成了泥。
nbsp他已等了苏绾卿一段时间,眉峰间的不耐渐渐漫了出来,像被风吹起的酒旗,招摇得很。
nbsp忽有个青衫人影自花径那头走来,躬身时袍角扫过阶边青苔:“太子妃有请。”
nbsp二皇子闻言挑眉,金冠上的东珠随着动作轻晃,在日头下泛着冷光:“太子妃也来了?”
nbsp身侧的奴仆忙不迭回话,声音发颤:“来了。”
nbsp“废物!”二皇子抬脚便将那奴仆踹翻在地,锦靴碾过对方手背,“不是让你盯紧她的行踪?为何不报?”
nbsp奴仆趴在地上连连叩首,额头撞得青石板咚咚作响:“奴才该死!奴才该死!”
nbsp“罢了。”二皇子收回脚,语气轻得像掸去袍角灰尘,“掌嘴二十。”
nbsp那奴仆不敢耽搁,立刻左右开弓,清脆的巴掌声在寂静的园子里荡开。
nbsp其余侍从皆垂首侍立,连睫毛都不敢颤动半分,生怕这股戾气沾到自己身上。
nbsp太子妃竟会主动约他?
nbsp二皇子唇角勾起抹邪笑,眼底翻涌着晦暗的光。她就不怕自己做出越轨之事?
nbsp“带路。”
nbsp“是。”
nbsp侍从引着他往深处厢房去。
nbsp他一路调笑轻佻,直到推门见着窗边端坐的人影,才稍稍收了些气焰。
nbsp“坐。”太子妃抬眸,声音清冷。
nbsp二皇子依言落座,目光贪婪地描摹着她的眉眼。
nbsp太子妃今日穿了件月白绫裙,乌发仅用支碧玉簪绾着,素净得若一幅水墨画。
nbsp这等清新脱俗的模样,与苏绾卿平日里的娇媚艳丽截然不同,偏生勾得他心头发痒,爱极了这份清冷里的易碎感。
nbsp“皇兄可知你我在此相会?”
nbsp二皇子把玩着腰间玉佩,语气里的调笑藏不住,“他若知晓,怕是又要动怒了。”
nbsp他至今记得上次被太子打得半死的滋味。
nbsp肋骨断了三根,躺了整月,身边侍从尽数被打死,对外只说是骑马失足。
nbsp若那些人还活着,定会抖出他当日对太子妃的无礼,那日的混乱场面,被太子与崔珩撞个正着,杯盘碎裂声混着呵斥。
nbsp自那以后,太子与太子妃的夫妻情分便断了。
nbsp太子面对那桩丑闻,将所有奴仆斩杀以护她名声,自己却落得个“残暴”罪名,被陛下幽闭东宫。
nbsp唯有太子妃,仍能自由出入东宫。
nbsp“你我之事,何须他知?”
nbsp太子妃执起茶壶,将一杯茶推到他面前。
nbsp二皇子被她这姿态勾得心神荡漾,端起茶杯一饮而尽,茶水滑过喉咙时,带着丝不易察觉的涩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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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也是。”
nbsp他往前倾了倾身,目光黏在她颈间,“那日之后,我可是日夜念着太子妃呢,想来你也一样吧?”
nbsp太子妃握着茶杯的手猛地一颤,青瓷与桌面相撞,发出清脆的声响。
nbsp桌下的指尖深深掐进掌心,渗出血珠也浑然不觉,那点刺痛远不及心口翻涌的恨意。
nbsp“是吧?”
nbsp二皇子得寸进尺,说着便要起身靠近。
nbsp可脚刚离地,便觉双腿发软,“噗通”一声跪倒在地。
nbsp他惊愕抬头,看着眼前依旧端坐的人影:“你对我做了什么?”
nbsp“杀你,还能做什么。”
nbsp太子妃缓缓站起,袖中滑出柄小刀,光线透过窗棂落在刀刃上,泛着森然的冷光。
nbsp二皇子又惊又怒,挣扎着想爬起来,却浑身无力:“你以为杀了我,就能和皇兄重归于好?他绝不会要一个……”
nbsp“不会有人来救你了。”太子妃打断他的话,声音平静得可怕,“你的侍从,都已在黄泉路上等你。”
nbsp二皇子这才慌了,连滚带爬地想往门口去,锦袍被门槛勾住,狼狈得像条丧家之犬:“别杀我!若我登基,便封你为后!看在往日情分上……”
nbsp太子妃看着他涕泪横流的模样,眼前突然闪过那日的场景——
nbsp她也是这样跪在地上苦苦哀求,而他却不为所动。
nbsp指甲深深掐进掌心,血腥味在舌尖弥漫开来。
nbsp窗外传来三声轻叩,是崔珩派来的人在催促。
nbsp二皇子闭了闭眼,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出片阴影,终是认了
第十四章 这等清新脱俗的模样[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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