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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雄川感到无力。
    nbsp第一次感觉到这个世道太难了。
    nbsp为什么就不能给人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
    nbsp为什么不能给别人一次做人的机会。
    nbsp他道心乱了。
    nbsp若是说以前的他是公正的，是正直的。
    nbsp那如今的他是被怨恨裹挟的。
    nbsp他怨恨魏明，让当年的原本应该只是个孩童的严无原活的如此卑微。
    nbsp他更怨恨唐荣平，让原本已经摆脱卑微的严无原活回了过去的恐惧之中。
    nbsp他更怨恨自己。
    nbsp在这个位置上待的久了，见过很多犯错的人。
    nbsp很少见过真的大恶之人。
    nbsp因为都成为宗门弟子了，最大的恶意也左不过一些资源斗争。
    nbsp有宗门的约束，有条条框框的束缚。
    nbsp那些不愿意被约束和束缚的，肆无忌惮的，早就成为邪修了。
    nbsp轮不到他来管。
    nbsp他忽然间觉自己的正直崩塌了。
    nbsp他一直所谓的刚正不阿原来一直是在管束善良的人。
    nbsp可是，善良的人上辈子到底刨了谁家的祖坟了？
    nbsp到头来却是被恶人磨。
    nbsp他的信仰在说完这一切的时候崩塌了。
    nbsp他觉得他应该出去走走。
    nbsp应该去看看外头的善与恶。
    nbsp朱雄川从未感到如此难过，同时他感受到了轻松。
    nbsp可是。
    nbsp他没有难过和轻松两秒钟。
    nbsp严无原的一句话让他的道心彻彻底底的破碎了。
    nbsp此时的严无原早就缓过来了。
    nbsp魂念最初被放回神识的时候，他还是混沌的。
    nbsp如今听了五长老说了这么多，他已经恢复了清明。
    nbsp虽说脑袋还疼着，可是也释然了。
    nbsp是啊，做个人，真的好难啊。
    nbsp严无原嗬嗬嗬的笑着。
    nbsp与其说是笑着，还不如说是喉间的颤动。
    nbsp他笑的有些奇怪，也有些诡异。
    nbsp他还不适应这个年迈苍老的嗓音。
    nbsp这种感觉非常糟糕。
    nbsp就算有再多的雄心壮志，在面对这样一副躯体的时候，都会感到深深的无力的吧。
    nbsp可是......
    nbsp看着大殿之中跪着的五长老。
    nbsp昏厥的师父。
    nbsp和已经不知作何反应的阿景。
    nbsp大殿之上还有很多人。
    nbsp真的很多很多。
    nbsp每一个人他都无比熟悉。
    nbsp上百年的低头不见抬头见，又怎么会不熟悉呢。
    nbsp只是他有什么资格谈雄心壮志？
    nbsp严无原继续嗬嗬嗬嗬的笑着。
    nbsp哪怕是笑的已经在咳嗽了。
    nbsp咳的一张树皮一样的老脸上依然能看出红色。
    nbsp可他还是在笑。
    nbsp是自嘲。
    nbsp也是嘲世。
    nbsp“五长老，咳咳咳......你错了。”
    nbsp他收起了面上的笑容。
    nbsp跪在地上，原本佝偻的身子这会儿挺的笔直。
    nbsp目光清明的扫过大殿上的每一个人，最后落在了严无景身上。
    nbsp可此时的严无景却是避开了那清明的目光。
    nbsp低头伏在地上。
    nbsp他身子在抖。
    nbsp衣袍也跟着一颤一颤的。
    nbsp对上自家哥哥的目光，他习惯性的避开。
    nbsp习惯性的低头。
    nbsp习惯性的颤抖。
    nbsp这么多年了，一直没有改变过。
    nbsp然后。
    nbsp他听到了自家哥哥那苍老的声音，缓缓的继续开口道：
    nbsp“五长老以为唐荣平能拿住我的把柄是那个魏明吗？”
    nbsp他的声音很轻。
    nbsp带着笑意，接着说道：
    nbsp“当然不是。我的把柄是......”
    nbsp他没有说下去。
    nbsp而是继续看了一圈这大殿之上的所有人。
    nbsp这一次，不像上次那般的一目扫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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