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灰飞烟灭[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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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电话挂断。
    nbsp马东明握着那只黑色的老式电话听筒，手心里全是黏腻的冷汗。听筒里传来的“嘟嘟”忙音，像是一道催命符，催着他，也催着地上那个已经彻底失了魂的张广利。
    nbsp他没有立刻放下电话。
    nbsp他需要这只听筒，来支撑自己几乎要发软的身体。
    nbsp包厢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山珍海味散发出的香气，混杂着茅台的酱香，此刻闻起来，却像极了供桌上的祭品。
    nbsp张广利瘫在地上，裤裆处，已经隐隐有了一片深色的水渍。他看着马东明，嘴唇哆嗦着，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他所有的侥幸，所有的依仗，在周秦拿出那份文件，在马东明打出这个电话的瞬间，全部灰飞烟灭。
    nbsp不到十分钟。
    nbsp包厢厚重的木门，被人从外面猛地推开。
    nbsp走在最前面的，是县纪委的老王，一个面容严肃，不苟言笑的中年男人。他身后，跟着两个同样神情冷峻的年轻干部。
    nbsp老王一眼就看到了桌上那份摊开的文件，和瘫在地上的张广利。他的目光，在马东明苍白的脸上停留了一秒，随即变得更加冰冷。
    nbsp“马县长。”他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
    nbsp然后，他一挥手，对身后的两个年轻人下令：“把张广利同志，带回去，协助调查。”
    nbsp“是！”
    nbsp两个年轻人走上前，一左一右，像拎一只破麻袋一样，把已经彻底瘫软的张广利从地上架了起来。
    nbsp“不……不要……”张广利终于找回了一点声音，发出了野兽般的哀嚎，“马县长！救我！王书记！我冤枉啊！我是被冤枉的！”
    nbsp老王没有理会他的叫喊，只是走到桌边，戴上一双白手套，小心翼翼地把那份文件，和那个装满了钱的牛皮纸袋，一起放进了一个物证袋里。
    nbsp他做完这一切，才转头看向马东明。
    nbsp“马县长，根据流程，你作为报案人，也需要跟我们回去，做一份笔录。”他的语气，是公事公办的，不带一丝一毫的感情。
    nbsp“好。”马东明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
    nbsp他知道，这是流程，也是考验。更是周秦，让他亲手把这把刀，插进张广利的心脏后，再亲自去擦干净刀上的血。
    nbsp他要让所有人都看到，他马东明，和张广利这种人，划清了界限。他马东明，是干净的。
    nbsp更是……周总工的人。
    nbsp走出安阳饭店的时候，夜风正凉。马东明打了个哆嗦，他回头看了一眼牡丹厅那还亮着灯的窗口，心里一片冰寒。
    nbsp他知道，从今晚起，安阳县的天，就真的变了。
    nbsp……
    nbsp回去的路上，王老四开着车，车里的气氛压抑得让他连呼吸都觉得困难。
    nbsp他从后视镜里，偷偷地看了一眼后座的周秦。
    nbsp那个年轻人，靠在椅背上，闭着眼睛，神色平静，仿佛刚才那场惊心动魄的饭局，只是一场无关紧要的戏剧。
    nbsp可王老四知道，那不是戏剧。
    nbsp那是屠宰场。
    nbsp周秦就是那个手握屠刀的人，而张广利，就是那头被精准地放干了血的猪。整个过程，干净利落，不带一丝烟火气。
    nbsp这种杀人不见血的手段，比韩武那种拳拳到肉的狠厉，更让他感到恐惧。
  

第124章 灰飞烟灭[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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