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简寂[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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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叫简寂。
    nbsp我的刀，比我的名字更真实。
    nbsp八岁那年，世界碎裂的声音我至今记得清晰。
    nbsp父亲最后的眼神像烧红的烙铁，死死刻在我的眼底，他喉咙里滚出的那个字——“逃”——裹挟着血腥的铁锈味，在母亲那件漂亮裙子上骤然蔓延开、比最艳的玫瑰还要刺目的猩红，一起汹涌而来。
    nbsp我死死攥着阿宁的手，那双和我一模一样的小手，冰凉得像两块浸在血水里的玉。
    nbsp我们像两只被丢进滚水里的幼鼠，在大人扭曲倒下的腿脚缝隙间，凭着求生的本能，在尖啸和爆裂声的缝隙里，连滚带爬，钻进了黑暗深处。
    nbsp后来，饥饿成了胃里一把缓慢旋转的钝刀。
    nbsp我和阿宁蜷缩在某个冰冷的水泥管道深处，意识像断线的风筝，摇摇欲坠。
    nbsp然后，光来了——不是刺眼的阳光，是一双温热的手，和两张带着海风咸湿气息的笑脸。
    nbsp那对姓简的夫妻，他们掌心的温度，那碗热气腾腾、几乎烫痛喉咙的面条，还有他们身上那种叫做“家”的气味，短暂地缝合了我们破碎的世界。
    nbsp然后，他们说要带我们去看外婆，去一个叫“家”的地方。
    nbsp直到大海愤怒地咆哮，将那份短暂的暖意连同那艘脆弱的船，一起撕得粉碎。
    nbsp风暴过后，死寂的海滩上，只剩下湿冷沉重的沙子。
    nbsp我拖着养父僵直沉重的腿，阿宁徒劳地试图搬动养母。
    nbsp阿宁突然爆发出撕心裂肺的哭喊，声音在空旷的海滩上被风吹得支离破碎：“姐！到底什么是真的啊？！”
    nbsp我停下动作，海风灌进我空洞的喉咙，带着咸腥和绝望。
    nbsp我看着养父那张被海水泡得发白的、曾对我温柔笑过的脸，一个念头像礁石一样冰冷地浮出水面。
    nbsp我听见自己的声音，平静得像结了冰的海面：“不知道。”
    nbsp“但，我叫简寂，你叫简宁。”
    nbsp顿了顿，我麻木的声线如生锈的刀划的喉咙生疼：“爸妈…带我们去看外婆。”
    nbsp我指着地上安详得如同睡去的养父母，“我们带他们回家。”
    nbsp阿宁的哭声戛然而止，她看着我，那双盈满泪水的眼睛里，只剩下无边无际的茫然和空洞。
    nbsp她点点头。
    nbsp我们拖着两具冰冷躯体在沙滩上留下深痕，像两条垂死的虫。
    nbsp不知何时，引擎的咆哮撕碎了海风，一架钢铁巨鸟从天而降，刮起的沙砾像鞭子抽在脸上。
    nbsp一个男人慌乱急切跳下来，目光触到我们拖拽的躯体时，骤然凝固。
    nbsp他喉咙里发出的声音，不是人类语言，是野兽被刺穿心脏时绝望的嘶嚎。
    nbsp那声音，比冰冷的海水更能刺穿骨髓。
    nbsp我们最终见到了外婆。
    nbsp那个男人，是那对简氏夫妻的弟弟。
    nbsp简家高门大宅，像一座沉默的山。
    nbsp只有外婆那间小小的偏院，收容了我们。
    nbsp她枯瘦的手拂过我和阿宁的头，那手上纵横的沟壑里，似乎还残留着一点稀薄的暖意。
    nbsp除了名义上的那个舅舅，其他简家人的目光，比冬夜的寒风更冷，刮在脸上生疼。
    nbsp记忆里外婆的炒饭是我们最后能留住的温暖。
    nbsp十五岁的冬天，外婆最后一点体温散在冰冷的雪里，如同熄灭的烛火。
    nbsp庇护的屋檐坍塌了。
    nbsp简家彻底关上了大门，随之洞开的，是冰冷的刀锋和索命的脚步。
    nbsp那个雨夜，雨水冰冷粘稠，像无数条滑腻的蛇缠绕着身体。
    nbsp阿宁被狠狠掼在巷子湿冷的墙壁上，骨头断裂的声音清晰得可怕。
    nbsp追捕者逼近的黑影，在昏暗的巷灯下扭曲膨胀。
    nbsp冰冷的金属硌着我的掌心，是我从某个死人身上摸来的手枪。
    nbsp扳机扣下时，那巨大的后坐力狠狠撞在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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