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部分[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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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死悍卫的组织。同意的话，就眨两次眼，我给你治伤。不同意的话，眨三次眼，我会给你个痛快。”
    唐霖尽可能诚心诚意地说。他不擅长说服人，此时用的也是最笨的方法，直接将诱饵摆在人面前，等着人上钩罢了。
    但这诱饵足够大也足够贵重。
    血精灵少女似乎想说点什么，但嘴里涌出的血沫让她呛了一下。她的目光中憎恨已退去，慢慢充满不甘，还有希望。她转动脖子面向唐霖，眨了两次眼。
    唐霖将手一握一张，手心中出现了一枚红色的珠子。
    “这叫血髓珠，是我的妖力形成的道具，很抱歉我必须用它来保证你的忠诚……大概就像一个会爆炸的项圈吧。”
    唐霖说着，注意着血精灵少女的表情，后者却没有什么特别的表示，唐霖便接着说下去：
    “我会用它把一剂万灵药送到你的体内，然后在你伤口愈合时慢慢抽出我的矛。你可能会在床上躺一阵子，但应该不会死了。”
    说完这些话，唐霖将血髓珠放在其中一支飞矛上，那飞矛自然变成了中空的管子，将血髓珠送入血精灵体内，她的内脏之间。
    唐霖诵起咒文。在没有人看到的血肉之中，血髓珠发出深红色的妖光。然后，那光芒突然一亮，一道游丝般探入血精灵脑中。
    血精灵的表情顿时痛苦地僵滞了。
    那红色光丝闪了闪，带着更强的亮度回到血髓珠之中，然后又向四面探开，将白色的万灵药液注入血精灵的内脏。
    唐霖慢慢将飞矛抽回，让血精灵躺在自己身上，而其他两人的尸体就那么随便倒在地上。
    血髓珠中当然不止有万灵药，还有一片高价买来的灵体碎片。
    更准确地说，那血髓珠是唐霖的一个分身，而灵体碎片，已被唐霖炼成了千幻咒灵的种子，此时就寄宿在这个分身之上。
    原本需要残害他人、收敛怨灵来炼成心魔咒，但由于灵体碎片包含着强大的灵体能量，已足以化成一只咒灵，所以唐霖并不需要再去收集灵魂。然而，心魔咒更重要的是千万人的妄念怨念，所以唐霖炼成的这个东西，只能称为种子，或者说是一颗卵。
    千幻咒所需要的妄念，正是人心中的希望、愿景和对种种美好之物的肖想。
    唐霖要救这个姑娘，一方面的确想要个手下，另一方面，就是要从她身上取得第一道情绪能量。
    然而，唐霖也想不到，千幻咒一得到血精灵的“生之渴望”，突然自然地生出变化。
    这道心魔咒灵，原本最擅长的就是模仿种种法力，化为不同的法器、咒术，令人莫测变化。其原出处的故事中，使用者时而将它变成佛门攻防一体之宝波罗神焰，时而将它化成飞剑，时而又将它做成零件，用来组装太上化龙舟。此时，唐霖种下的这粒种子初有模样，突然之间，已将万灵药与本身融为一体。然后，它操纵着唐霖的血髓珠，将自身咒力化为道道光丝，向血精灵体内各处伤口探去。片刻之间，万灵药的药力就将血精灵的伤口全部稳定了下来。
    然而接下来才是千幻咒真正发威的时刻。它所寄宿的血髓珠虽是唐霖的分体，但没有收到唐霖任何命令，不会发生任何作用，单纯是唐霖拿来做咒灵的载体罢了。然而千幻咒灵由种子初萌发的这一时刻，就像真正主宰身体的灵魂一样，控制了这枚血髓珠。这血髓珠瞬间变得极为细长，从血精灵胸腹之间游过，附着在她的心脏之上。
    血精灵的心脏原本已经受损。血髓珠附上去之后，立刻填补在她心脏的伤处，将心脏修补完整，然后延伸出细长的脉络，混入血精灵的血肉之中，将她的伤口一一补好，瞬间竟与这少女的身体融为一体。此时，唐霖说用这血髓珠保证血精灵少女的忠诚，就不是一句空话。他只需要控制这个“分身”，或者通过心魔咒术控制千幻咒灵种子，就能给这少女带来莫大的伤害与痛苦。日后千幻咒日益强大，说不定能直接控制这少女的心神也未可知。
    这亦是唐霖始料未及的。原本他只是想用“随时能杀了你”作为保证，要这少女作为一名dnd系统法师为他效命罢了。现在的发展不但出乎他的意料，也有违他的美学。
    唐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心中第一个想法竟是：“绝对不能让这分身与本体的妖力有任何关联。”
    血精灵少女很快就醒了过来，然后立刻逃出唐霖怀中，质问道：“你对我做了什么？”
    唐霖虽然心里觉得有些内疚，脸上却镇定下来，反问道：“你看过《jojo》吗？荒木飞吕彦画的，第三部。”
    血精灵少女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
    唐霖笑笑：“迪奥给手下的脑细胞中种下‘肉芽来控制他们。我给你的这个……你当作是类似的东西好了。不过你既然还能提出疑问，可见我并没有对你的大脑做什么手脚对吧？”
    血精灵神色苦涩，但还是点了点头。她心里也许正在后悔吧。
    唐霖没有在意，继续问道：“你的名字呢？”
    “珍妮弗。”血精灵少女回答，然后迟疑了一下，补了一句：“珍妮弗－奎尔萨拉斯。”
    “……这听起来是假……是后来改的名字吧。”唐霖说，“我还是叫你珍妮弗吧。”
    血精灵姑娘又点点头。唐霖暗中调动心魔咒法，探知珍妮弗体内的千幻咒动静，发现初具形态的千幻咒灵正懒洋洋地沉眠着。这道咒灵现在就像一颗种子，刚刚在几滴雨水的滋润下破开种皮。然而，它已经与唐霖留下的妖力紧紧联系在一起了。
    唐霖将咒术施加在这咒灵幼体上，然后说：
    “你现在试着想像一把武器……嗯，想像你的一部分变成一把武器，然后出现在你的手上。”
    珍妮弗伸出右手来，并没有闭上眼睛，只是淡然地专注神志。作为法师，她本来就是凭空构想的专家。她的右手手掌上渗出血来，这些血液纠缠、凝洁，变成一把暗红色的匕首，锋刃处隐隐闪着红光。珍妮弗的脸上露出隐隐的不安神色，她能感觉到这把武器似乎牵动着她自己的情绪。
    唐霖安抚似地拍拍她的肩膀：“你做得很好。接下来，我要回中国去，你要留在美国，用这把武器帮我办一些事情。”
    在这遍地黄金的帝国主义老巢里，想必虚幻的妄想和无益的希望也俯拾皆是吧……唐霖想。收集这些心魔妄念的事情可以交给这名新收的手下，至于他自己，该去为生计奔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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