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8章 五音黜落[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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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火苗不是红色，而是祭坛般的青白色。火光中浮现出真宗年间的密旨：34;大中祥符八年，诏定五音姓氏录，凡角徵羽三音者，不得入二甲。34;
    nbsp铜雀砚的残片突然从四面八方飞回。
    nbsp黑水在陈砚秋掌心凝结成墨丸，丸中封着个微缩的《金刚经》34;阿34;字。他猛然将墨丸掷向石碑，字迹撞上碑面的刹那，三百五十八根银针齐齐震颤，针尾翡翠接连爆裂。
    nbsp34;阿——34;
    nbsp梵唱声不知从何处响起。碑林地面裂开缝隙，露出底下埋着的七口鎏金匣子——每口匣中都装着个鼻骨标本，骨面上刻着34;当黜34;二字。最新那口匣子里的鼻骨还带着血丝，旁边标签写着34;陈氏子，庆历七年童试34;。
    nbsp34;堂弟的骨相……34;陈砚秋浑身发冷。
    nbsp崇文馆的屋檐突然坠落十二盏冰片灯笼。蓝光照耀下，碑文上的银针阴影在地面组成完整的大宋疆域图——每处州学的位置都钉着根银针，最明亮的七处正在剧烈闪烁。
    nbsp34;午时到了。34;
    nbsp沙哑的声音从碑顶传来。墨娘子不知何时坐在最高那块石碑上，左腕的猎鹰刺青已经溃烂成西夏文字。她抛下个青铜罗盘，盘面三百六十五个刻度中，已有三百五十八个嵌入了银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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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bsp34;还差七根……34;她的声音像钝刀刮骨，34;韩琦要用今日童试补足。34;
    nbsp铜雀砚突然自行合拢。
    nbsp砚底34;经34;字完全裂开，露出里面藏的半页血书——正是陈砚秋父亲的手迹：34;五音黜落非为选才，实镇文曲星于大宋。34;
    nbsp墨娘子狂笑着撕开衣襟。
    nbsp她的胸膛上刻着倒置的紫微垣星图，文曲星位置钉着七根银针，针尾拴着写有陈砚秋生辰八字的冰蓝丝带。当第一根银针被拔出时，崇文馆的所有匾额同时坠落，露出后面藏的三百六十五张童试卷轴——
    nbsp每张卷首的朱批都不是分数，而是鲜红的34;宫34;、34;商34;、34;角34;、34;徵34;、34;羽34;！
    nbsp铜雀砚的黑水突然沸腾。
    nbsp七颗墨丸从砚池飞出，在空中组成34;阿弥陀佛34;四字。字迹压向石碑的刹那，地面裂开的缝隙中突然伸出无数白骨之手——全是历年被黜落者的遗骸，每具骸骨都死死抓住一根银针。
    nbsp34;文脉……不可断……34;
    nbsp骸骨们的颌骨开合，发出无声的呐喊。墨娘子的第二根银针还未拔出，整个人突然僵直——她的后心钉着许慎柔的银针，针尖蘸着刚从碑林取出的碱草灰。
    nbsp陆鸿渐的茶刀劈开第七口鎏金匣子。
    nbsp里面的鼻骨突然化为齑粉，粉未在空中组成《百家姓》的前二十八姓——34;赵钱孙李34;等全是宫商二音，34;周吴郑王34;等全是角徵羽四音！
    nbsp午时的钟声响彻汴京。
    nbsp铜雀砚的最后一块残片突然嵌入罗盘中心。三百五十八根银针从盘面迸射而出，针尾翡翠在空中炸裂成星尘。墨娘子发出不似人声的尖叫，她的身体像蜡一样融化，最终只剩那七根银针插在碑顶，针尖滴下的蓝血将34;黜34;字染成了34;佛34;字。
    nbsp陈砚秋拾起罗盘。
    nbsp盘面残留的七个凹槽正对应今日童试，槽底隐约可见七个孩子的生辰八字。铜雀砚的黑水自动填入凹槽，将空缺处蚀成《金刚经》的七个34;阿34;字。
    nbsp34;还没结束……34;许慎柔望向皇城方向，34;韩琦手里还有最后七根银针……34;
    nbsp崇文馆的松柏突然集体枯萎。
    nbsp落叶在风中组成一行西夏文字：34;童试不过是个开始。34;
    喜欢。

第348章 五音黜落[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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