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4章 前佛祖代理[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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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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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bsp中年警官看着我的眼神已经不能用复杂来形容了，那简直是看一个行走的犯罪百科全书！“心理咨询？调解？现在又涉嫌销赃文物？李玉奇，你这业务链……挺完整啊？一环扣一环？”
    nbsp就在这时，询问室的门被敲响了。一个警员探进头：“头儿，担保人来了。”
    nbsp门打开，黑疫使那张枯寂的脸出现在门口。他依旧穿着那身灰扑扑的僧袍（？），手里还拿着那本《DJ打碟圣经》。
    nbsp“你不是上次那个钢筋捅墙壁的现在又成了李安如的担保人？”nbsp负责登记的年轻警察递过去一张表格，“姓名，职业，身份证号，填一下。”
    nbsp黑疫使接过表格，拿起笔，枯寂的脸上毫无波澜。他在“职业”一栏，笔走龙蛇，写下了四个飘逸且极其不靠谱的大字：
    nbsp前佛祖代理人。
    nbsp年轻警察：“……”
    nbsp中年警官：“……”
    nbsp我：“……”nbsp大师！您这是嫌我死得不够快吗？！
    nbsp年轻警察嘴角抽搐着，指着表格：“佛祖……代理人？还是个前的？这……这算哪门子职业？有执照吗？”
    nbsp黑疫使眼皮都没抬，枯寂地吐出两个字：“心证。”
    nbsp年轻警察：“……”nbsp求助地看向中年警官。
    nbsp中年警官捂着额头，感觉自己的职业生涯正在加速走向终点。他无力地挥挥手：“行……行吧……前佛祖代理人……先这样……”
    nbsp就在这令人窒息的尴尬沉默中，派出所大厅里悬挂的电视，正播放着一部美剧《犯罪心理》。画面里，一个高智商罪犯正在用精妙的语言操控受害者。
    nbsp中年警官无意识地抬头瞥了一眼电视，又看了看我，再听听录音笔里我那充满“诱导性”的调解词，最后目光落在那块文物玉佩上……
    nbsp他深吸一口气，用一种极其疲惫、又带着点荒诞讽刺的语气，指着电视屏幕对我说：
    nbsp“学得挺像啊？比剧里那个连环杀手还会操控人心。下一步是不是该策划完美犯罪了？”
    nbsp我：“……”nbsp感觉灵魂已经出窍。
    nbsp费尽九牛二虎之力，在陈九动用了一些“暗河”的关系（主要是证明玉佩是老太太主动给的，我完全不知情），以及那位饱经沧桑的中年警官实在不想再看到我的份上，我终于（暂时）摆脱了“教唆犯+销赃犯”的嫌疑，被允许保释离开。老太太因为涉嫌持有赃物（且精神状况存疑）和报假警，被留下进一步调查。
    nbsp走出派出所那沉重的大门，午夜的冷风再次拥抱了我。这一次，连悲壮的感觉都没有了，只剩下麻木。
    nbsp然后，我就看到了那辆……车。
    nbsp一辆破旧得快要散架的五菱宏光面包车，嚣张地停在派出所正门口！车身被花花绿绿的不干胶贴纸糊满了！上面是极其醒目、辣眼睛的广告词：
    nbsp“情感危机？家庭大战？找李半仙！”
    nbsp“专业调解！专治各种不服！”
    nbsp“化解矛盾！拳打小三脚踢渣男！”nbsp(旁边还画着个Q版小人飞踢的图案)
    nbsp“热线电话：5201314”nbsp(硕大无比！)
    nbsp更过分的是，车顶上还焊着一个大功率的喇叭！此刻，那喇叭正以最大音量，循环播放着齐天那经过变声器处理、极其欠揍的广告语：
    nbsp“李半仙情感调解热线！5201314！专业化解家庭矛盾！解决情感纠纷！无效退款！包您满意！一次调解！终身难忘！快来电咨询吧！5201314！”
    nbsp震耳欲聋的广告声在寂静的派出所门口回荡，引得值班室的警察都探头出来张望。
    nbsp驾驶座的车窗摇下，露出陈九那张憋笑憋得快要爆炸的脸。副驾驶上，齐天正拿着个手机对着我狂拍，嘴里还配音：“咔擦！咔擦！‘铁窗三进宫英雄再创辉煌！‘情感调解业务火爆上线！老板！快上车！咱们赶下一场！”
    nbsp我站在派出所门口刺眼的白炽灯下，身后是威严的国徽，身前是这辆贴满羞耻广告、循环播放着智障广告词的面包车，耳边仿佛还回荡着中年警官那句“学得挺像啊”……
    nbsp一阵寒风吹过，卷起几片落叶。
    nbsp我默默地掏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nbsp“喂？秦空同志吗？对，是我，李安如……你们第七处……还招临时工吗？专门处理非正常异常事件那种？工资低点没关系……主要是……我想找个……能管饭、还不用跟派出所打交道的正经单位……”nbsp我的声音，充满了对人生的终极绝望。
    nbsp在陈九憋出内伤的大笑和齐天手机闪光灯的疯狂闪烁中，我几乎是凭着求生的本能，连滚带爬地钻进了那辆移动的“社死宣传车”。
    nbsp车子发动，陈九终于忍不住，方向盘都笑得握不稳，面包车在路上扭起了秧歌。
    nbsp“老板！哈哈哈哈！您这出场方式！绝了！法制新闻都没您精彩！”nbsp陈九一边笑一边抹眼泪，“您看那值班警察的表情！哈哈哈哈！跟见了鬼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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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bsp齐天更是把手机怼到我脸上，屏幕上赫然是刚才在派出所门口拍的“定妆照”：我站在国徽下，灯光惨白，表情呆滞，身后是威严的派出所大门，身前是贴满“拳打小三脚踢渣男”广告的面包车，活脱脱一个“自投罗网的反面典型”。
    nbsp“安如！这张绝对能当咱店的新招牌！就叫‘铁窗下的心灵导师！保证客似云来！哈哈哈哈！”nbsp齐天笑得猴毛乱飞。
    nbsp我瘫在面包车散发着机油味和劣质胶水味的后座上，感觉身心都被掏空，连翻白眼的力气都没有了。车子一路扭着，终于又又又停在了熟悉的小巷口。推开车门，那间承载了我无数社死记忆的小破店，此刻灯火通明，像一个等着看笑话的吃瓜群众。
    nbsp推开玻璃门。
    nbsp今天苏雅没在房间，也没在门口，而是直接搬了把椅子，正对着大门坐着。她翘着二郎腿，手里捧着一桶……爆米花？清丽的脸上，表情是那种“我准备好了瓜子饮料矿泉水，就等你开讲”的极致揶揄。看到我进来，她没说话，只是抓起一把爆米花塞进嘴里，嚼得嘎嘣脆，眼神在我身上从头到脚扫视了一遍，仿佛在评估一件刚出土的、充满行为艺术感的文物。
    nbsp齐天紧跟着我冲进来，迫不及待地大声宣布：“号外！号外！‘情感调解大师李安如先生！携‘佛祖代理人黑大师！联袂出演‘调解风云之文物风波！精彩落幕！载誉归来！”nbsp他模仿着旧社会报童的腔调，字正腔圆。
    nbsp黑疫使盘膝坐在他的蒲团上，面前摊着《DJ打碟圣经》，一副“贫僧早已看破红尘”的枯寂模样。只是他面前的地板上，不知何时多了一个……用粉笔画的小小光圈，里面歪歪扭扭写着四个字——“前佛祖代理”。他眼皮都没抬，手指在膝盖上敲着寂灭的节拍，仿佛在超度我逝去的尊严。
    nbsp“哟，回来啦？”nbsp苏雅终于咽下爆米花，清脆的声音打破了沉默，带着浓浓的笑意，“这次‘调解效果怎么样？‘拳打小三的锦旗素材收集到了？还是……又给我们‘铁口神辩的招牌上，添了浓墨重彩的一笔——‘法制咖？”
    nbsp她站起身，走到我面前，绕着我转了一圈，像在欣赏动物园的新奇物种，嘴里啧啧有声：“让我猜猜剧情？是不是又动用了你那‘我理解你的痛苦、‘我懂你的委屈的祖传话术？结果把人家小夫妻理解得当场开片？然后警察叔叔破门而入，刚好看见你抓着人家老公的手腕（深情脉脉？），老婆在哭（被你气哭？），老太太在尖叫（被你煽动？），地上还有摔碎的杯子（作案凶器？）……啧啧啧，李安如，你这‘调解，每次都跟拍警匪片似的！要素齐全！情节紧凑！反转惊人！”
    nbsp苏雅每说一句，齐天就在旁边配合地做出夸张的表演：抓手腕、哭泣、尖叫、摔杯子……动作浮夸，表情到位。
    nbsp“然后呢？”nbsp苏雅停下脚步，抱着胳膊，好整以暇地看着我，“是不是那位熟悉的警官，用他那看尽人间沧桑的眼神看着你，然后说——‘又是你？这次业务升级了啊？”
    nbsp我：“……”nbsp膝盖中箭！精准复刻！一字不差！
    nbsp“哈哈哈哈！苏丫头！神了！”nbsp齐天拍着大腿狂笑，“可不就是嘛！安如那表情，跟吃了苍蝇似的！哈哈哈哈！”
    nbsp“还没完呢！”nbsp苏雅继续补刀，眼神瞟向黑疫使，“我们这位‘佛祖代理人黑大师闪亮登场！担保人职业栏——‘前佛祖代理人！噗……”nbsp她自己都忍不住笑了出来，“大师！您这职业，是哪个部门给认证的？天庭劳动局？还是西天HR？警察叔叔没让您当场表演个‘佛祖显灵证明一下？”
    nbsp黑疫使枯寂地咳嗽了一声，依旧闭着眼，但嘴角那点抽搐更明显了。他缓缓开口，声音毫无波澜：“阿弥陀佛。真佛无形，代理在心，当然是前的...警察同志……慧根尚浅，不识真法相。”nbsp说得好像警察不懂事似的。
    nbsp“最绝的来了！”nbsp齐天抢过话头，兴奋地手舞足蹈，“警局电视！正好在放那个《犯罪心理》！里面有个坏蛋在忽悠人！警察叔叔指着电视，对安如说——‘学得挺像啊？nbsp哈哈哈哈！安如！你当时脸都绿了！跟那电视里的反派简直神同步！俺老孙的神识都看到了，哈哈哈哈！”
    nbsp苏雅听着，笑得花枝乱颤，爆米花桶都快拿不稳了：“学得挺像？哈哈哈哈！李安如！恭喜你啊！业务能力终于得到官方认证了！从‘扫黄先锋、‘销赃同伙成功晋级为‘潜在犯罪心理大师！下一步是不是该去考个FBI顾问执照了？”
    nbsp她擦着笑出来的眼泪，走到我面前，伸出手指戳了戳我僵硬的胳膊：“哦，对了！还有那块‘祖传玉佩！文物！赃物！李安如，你收‘附加报酬的眼光，真是越来越‘刑了！老太太祖上是摸金校尉吧？下次再接活，记得先问问委托人祖宗十八代是干啥的！别调解不成，把自己调解进‘青铜门里去了！”
    nbsp“行了！”nbsp我猛地一挥手，声音带着一种豁出去的悲壮，“我承认！我是‘法制咖！我是‘犯罪心理模仿秀冠军！我是‘佛祖代理人的同伙！我是‘情感调解界的泥石流！要杀要剐，要拧耳朵还是要符箓新花样，来吧！给个痛快！”
    nbsp然后...大家作鸟兽散，就剩我一个人在原地想画个圈圈诅咒这些看笑话的家伙。
    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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